“姆姆不是坏人。”</p>
芙芙贴近金被长臂猴,眼中含着泪水。</p>
“呜哇……”</p>
金被长臂猴小心翼翼地伸出纤长的手臂,将她揽在怀中,林昭注意到,它那本该尖锐用来狩猎的爪子被磨平磨钝,已经不能轻松撕开猎物的肚子了。</p>
芙芙抽抽搭搭,林昭结合自己的理解和金被长臂猴偶尔的补充,眼中似乎慢慢浮现出一个意外又温馨的故事来。</p>
她的父母外出打工挣钱,却杳无音信,最初两年还会寄来生活费,后来便彻底断开,没钱也没信了。</p>
芙芙的奶奶抱着刚出生的芙芙四处求奶,最后是隔壁的范老头看不下去,牵来一头莲耳山羊,让芙芙喝了羊奶慢慢长大。</p>
奶奶笨拙又小心地将嗷嗷待哺的芙芙养到了三岁,一次意外,却在田里长眠不醒。</p>
没了亲人的芙芙懵懵懂懂,只知道每天待在田埂边睁大眼睛,望着菜田疑惑奶奶为什么还不回来。</p>
她没等来奶奶,却等来了外出狩猎的金被长臂猴。</p>
芙芙晚上偷偷跑出去,像以往一样看着菜田发呆,冷风吹啊吹,芙芙冻得瑟瑟发抖。</p>
金被长臂猴在她身后停下来,默默地望着可怜缩成一团的人类幼崽,担心自己的外貌吓到小孩,又生性胆怯,便偷偷在她身后挡住凛冽的寒风,却不出声。</p>
芙芙在田埂边慢慢睡着,金被长臂猴看着她看了好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收着爪子,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村头一户人家墙边,又怕她着凉,搂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来才悄悄离去。</p>
被发现的芙芙懵懂醒来,只以为是自己晚上迷迷糊糊走回来的。</p>
如此几天,一天夜里,喝多了水的芙芙意外在半夜醒来,感受到了温暖柔软的气息将自己包裹,也瞧见了抱着自己的金被长臂猴。</p>
金被长臂猴被吓到了,连忙放开她用爪子挡住自己的脸,慢慢后退。</p>
幼崽要哭了。</p>
它想。</p>
但芙芙没有哭,她只是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金被长臂猴,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它。</p>
“你是妈妈吗?”</p>
金被长臂猴捂着脸轻轻摇头。</p>
芙芙困惑不解,“可是他们说,只有妈妈的怀抱才这么暖和舒服呀!”</p>
可是金被长臂猴说它不是妈妈。</p>
芙芙歪着脑袋想了想,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似乎有个真的妈妈。</p>
但金被长臂猴的怀抱却让她感到眷恋。</p>
于是她道:“芙芙有妈妈了,那你就是姆姆!”</p>
虽然只是母亲的不同叫法,但芙芙分不清,只知道这样的话,她就有两个妈妈了。</p>
金被长臂猴试着放下手臂,芙芙瞧着它,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姆姆原来长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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