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瓜

林冬至脸色苍白，浑身湿透，又咳出来两口水。 林三伯娘孙四盼赶紧替林冬至顺后背，用衣角给她擦擦嘴巴周围。 母女俩身上都湿透了。 林立冬也是，她被今天妹妹掉河里的事吓坏了，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心砰砰跳的厉害，都跳到嗓子眼了。 林老二说：“爹娘，你们来了，冬至没事了，醒了。” 林老头点点头。 林东牵着林西西走过来，站在一旁，护着她别被人挤到碰到。 林西西被林东挡住半个身子，探着脑袋，好奇的看向林冬至。 正好对上林冬至又怨又恨，还带着点沧桑的目光，脸上的表情着实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只对视一眼，就读出了好多情绪。 突然，林西西眼前被大哥林东稚嫩的背影挡住。 林西西心口暖了暖，他大哥是个靠得住的，有事他真上。 林老太：“老三家的，冬至好好的咋落水了？不过醒来就好，先不说这些，咱先带冬至回家，躺地上凉，回家给她擦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歇一歇就好了。” 林三伯娘孙四盼从没被婆婆这么和蔼悦色过，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怕女儿被责怪，连忙往身上揽，“娘，都是我笨手笨脚，立冬和冬至俩丫头来帮我洗衣服，冬至是不小心踩滑掉河里的。 娘你先带冬至回家，让立冬帮她换干净衣服，衣服还没洗完，我把衣服洗完在回去，不会耽误事的。” 林老太额头一跳，这话说的好像她是刻薄儿媳妇的恶婆婆一般，她是不喜欢老三家的，觉得她性子木讷，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 但她自认不是不讲道理的老太太，虽然偏疼小儿子小女儿，那咋啦，老头子还不到不中用的时候，每天跟着一起上工干活，工分也挣不少，就是偏疼些小的，她也是负担的起的。 林大伯娘最会看眼色，知道三弟妹怕是惹婆婆生气了。 换谁谁也生气。 这三弟妹干活行，就是性子轴的很，看不出眉眼高低，周围这么多人，家里又不是只有三弟妹一人干活，婆婆让你回家，你带孩子回就行了呗，衣服没洗完，家里人替你洗，事有轻重缓急，今天这种情况谁也不能说啥。 “三弟妹你带冬至跟娘回去，衣服的事你不用管了，还有我和二弟妹四弟妹呢，我们洗就行了，这点活我们顺手的事，冬至这次凶险的很，让立冬个孩子照顾不放心，你先把孩子照顾好比干多少活都强。” 林二伯娘赵秀香和李春杏也赶紧附和。 林三伯娘孙四盼看着婆婆脸色来回变幻，知道自己嘴笨又惹婆婆生气了，听大嫂这么说，没敢在说啥，畏畏缩缩的应了，道声谢跟着走了。 她也是担心闺女的，虽然是二丫头，不是男娃，到底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看闺女从醒来表情一会儿呆愣，一会儿惊恐，一点儿没有落水前的精气神，知道闺女这次是吓到了。 李春杏心里有事，倒是没多话，留下洗衣服。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瞧慢慢就散了。 林东带着林西西等李春杏洗完一起走。 林老四刚才和家里人推着林冬至一起回了。 有板车，倒是不用抱着。 就是来的匆忙，板车上没铺被褥，就让林三伯娘孙四盼先坐上面，林冬至坐她腿上。 林三伯娘孙四盼坐立不安了，公爹婆婆都在两边走着，她坐板车上让她很惶恐。 林东担心妹妹被吓到，用手轻轻拍拍妹妹圆圆的小脑袋，刚才他也看到林冬至的目光，着实被唬了一下，他想不通林冬至落水后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他和妹妹，她自己不小心落水的，又不是他和妹妹害的。 那神情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和妹妹推的呢！ 衣服已经洗了一半，剩下得林大伯娘林二伯娘再加上李春杏很快就洗好了。 洗完李春杏甩甩手上的水，喊林东林西西回家。 林二伯娘望着李春杏离去的背影嘟囔，“跑的真快，吃东西的时候跑的最快，干活的时候逃的更快，老四他媳妇属兔子的，不对应该是属泥鳅的。 大嫂这木盆我们抬着，一人抓一边盆沿。” 林大伯娘动动嘴没说话，老二家最爱发牢骚，发牢骚是最没用的，既改变不了，还得认命干。 回到家，林南没睡呢，眼睛瞪的像铜铃，正等着林东林西西回来分享第一手八卦。 没能去现场瞧热闹，林南难受的抓耳挠腮。 林老四早早的回来，林南好奇的去问，等来的是：哦，是落水了，醒过来了，回屋休息了，在然后……没了。 讲的干巴巴的，对这样的解说林南很失望。 林东林西西一回来，就被林南抓住，一副要吃瓜的模样。 林西西默，二哥要小心啦，吃的瓜以后是要还的。 李春杏原本有些心事重重，回家听林老四说村里一起把野猪抓到了，想到快有肉吃了，瞬间抛到脑后去了，爱咋咋地，天王老子来了她也得先吃肉。 尽管是小野猪重量也不算小，村里老人的眼睛就是尺，毒的很，估摸着最少有一百斤。 野猪体型大，成年野猪将近三百斤左右，现在家猪最肥的一百五十斤就算肥猪了，二百斤的大肥猪很少见，至少他们生产队没有。 明天大队组织杀猪，杀完猪就可以分肉了，这次是按人头分，因为每家每户都出力了，不去的人家自然是分不到的。 林家人口多，房子少，林东林南没分屋，他们睡在最边边。 林西西躺炕上，这会儿没睡意，竖着耳朵听她爸妈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二哥今天被野猪追也够惊心动魄的，刚才还缠着大哥要吃瓜，被大哥三言两语敷衍过去，没一会儿二哥就打起小呼噜，睡的别提多甜了。 大哥林东烦躁的翻个身，用棉絮都一疙瘩一疙瘩的薄被子蒙上头，很快也睡去了。 “媳妇儿，孩子们都睡了，咱们好几天没……” 要气发财了，林西西可不想听爸妈的墙角，她不是真懵懂无知的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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