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山

白采薇沿着踩出的小路，慢慢往山上爬，边爬边看。 还用石头砸一下荆棘丛生的地方，和杂草窝子。除了石头砸出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宁静。 直到爬到悬崖边上，白采薇的背筐里只有几颗刚冒芽的荠菜，还有几颗蒲公英。 白采薇上山捡兔子、野猪，人参、灵芝的雄心壮志一下就减了几分。 坐在山崖上，看着玉山关方向的烽烟和落日洒下的余晖，相互交映，好美的一幅画卷，心里蠢蠢欲动，想飞过去融入其中。 想起大漠孤烟金戈铁马的场景，顿时热血沸腾，想着林征就在那里，心里有一丝的温暖。 长什么样子不好，非要长前世她那个初恋的脸。 又看看转悠了半天就拔了几棵野菜，心又凉了半截。 白采薇的心忽上忽下的在山里转悠了半天，别说兔子野鸡，连兔子巴巴，野鸡毛都没有见一点，更别说野猪了。 白采薇看着干巴巴的树枝，枯黄的野草，心里如它们一样荒凉。 按说三月份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你不长花，你也该长点草吧，竟然连草都是黄的。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白采薇，背着几颗野菜回家了。 回到家里，看着姐姐的情绪不高，弟弟也不敢问她，只是把几颗野菜洗干净放到粥了，也算是绿叶蔬菜。 吃饱饭，白采薇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了一会，难道我穿越的路线错了。 穿到了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 白采薇穿过来两天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搜索记忆了没有。 就问上学堂的弟弟：“小文，现在是什么朝代？” “姐姐，现在是大顺二年，皇上登基不久，国泰民安。” 这这是架空年代啊。白采薇前世是学文科的，历朝历代，皇帝几许，什么时候噶的都记得门清。没有这个什么大顺朝，还国泰民安，怎么还有土匪，他便宜爹进京赶个考都赶失踪。真是脸大，称自己是大顺朝，国泰民安，哼。 白采薇咬牙切齿地说脸大不脸大的，弟弟说：“姐姐，现在的皇帝，脸不大。我夫子说今上，威武英俊，器宇轩昂。” 白采薇切了一声。 弟弟看着姐姐不甚相信的神色，又急忙说：“皇上做皇子的时候来过边城，下次林哥哥过来，你问问，林哥哥肯定看见过。” “姐姐，林哥哥也很威武英俊。” “奥。” 白采薇懒懒地回应了一声，可不，是英俊。要不她也看不上，但是他不是他啊。 他们和林征只是一面之缘，还是她愣赖上的缘分，人家自动过来看他们，白采薇觉得自己的脸没有那么大。 只是不好打击弟弟的积极性随口说：“好，他过来我问问他。” 被姐弟俩提及的林征，站在玉门关的城墙上，遥望着玉山府方向。 心里正惦记他们姐弟，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两个小孩子，能不能养活自己，林征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有点挂念。 姐弟俩休息了一会，又锲而不舍地寻找房契地契。 把昨日没有寻找的地方又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白采薇很是不解，她那风大一点都能吹倒的娘亲，能把东西放在哪里？ 上墙爬杆那是不用想，刨地挖坑也不会做。 缝在衣服里也没有啊，这些衣服，那些黑心的已经找了一遍了，没有。 白采薇想，原身的娘亲真是个人才，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藏的真隐秘。 或许神偷来了也束手无策。 大概是这些家具里有机关，她和弟弟记忆中的床头也没有啊，不可能把床拆了吧。 床就放在白采薇的房间，不过她宁愿睡炕，也不愿意睡到床上，她和这个娘亲不熟好吧。 白采薇打量着床，默默地祷告：娘啊，您快告诉我，地契房契在哪里吧。您的孩子快走投无路了，您的女儿被黑心的害死了，我一定给她报仇的，您给我托梦好吧。 白采薇带着希望美美地入睡，等天亮醒来，脑子里连个梦的影子也没有。 白采薇无精打采的样子，弟弟很是担心，“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我昨天祷告让娘给我托梦，连个梦的影子也没有。”白采薇懒懒地说。 “姐姐，不用气馁，今晚你继续做梦，娘就会来的。” 白采薇被逗笑了，这才是十多岁的孩子应该有的思维吧。 我是不是太成熟了，有必要装一下小萝莉，别露馅。 “耶”白采薇举起拳头耶了一声。 不行，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文，姐姐今日再去山上转转。” 白采薇决定再从山的另一边上去，她就不信找不到值钱的东西。 白砚文看着姐姐离去的身影满眼都是担心。 看到姐姐走远了，白砚文刚想关院门。 “小弟弟，你是刚搬来的吗？”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同白砚文打招呼。 “是，哥哥你是哪家的？” “我是你们邻居，我叫李泽林，在玉山书院读书，今天休沐。” “我叫白砚文，我和姐姐一起住。” “奥，你有空来我家玩。”李泽林挥了挥手就进了院子。 “谢谢哥哥。” 白砚文关上院门后，就听见邻居那边喊：“爷爷，我回来了。” 白采薇从另一条路上，往山上爬。 边走边看，这次拿着一根棍子，扒拉扒拉草丛，戳戳荆棘丛生的窝子。 兔子野鸡没找到，在草丛下发现了一片茵陈。 白采薇知道这是中药，晒干了卖多少钱不知道，目测这一小片卖不了几文钱。 这种也能当菜吃，白采薇前世没吃过，闻着浓烈的味道，大概不会很可口。 聊胜于无，也算是青菜吧。长时间不吃会便秘的。 白采薇用锈迹斑斑的镰刀，把他们全部砍了下来，有一筐底，甚慰。 走啊走啊，扒拉了又扒拉。 白采薇又走到了崖顶，坐在昨天的那个地方，又呆呆地看长河落日，今天只有落日，霞光铺满了大地，柔软又祥和。 烽烟不是每日都有的，只有训练或敌寇来了才有。 白采薇看了看崖底，很深，很神秘。 也不知，跳下去，能否回去！ 白采薇连着五天，从不同的方向翻遍玉山的一侧，一无所获。 第五天的时候，连野菜也没有看到。 她又坐到几天来坐的同一处地方，呆呆地看着太阳落山的方向。 今天有烽烟又有落日，霞光四射红了半边天，沙漠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玉山关笼罩在一片金色里，若隐若现，犹如海市蜃楼。无风，烽烟笔直，苍凉与柔美结合，惊人的和谐。 白采薇看着大自然绝美的景色，毫无波澜。 美景又不能当吃的，对于在温饱线上上下求索的白采薇来说，再美，也没有一文钱重要，没钱一切都是闲扯。 她又看了看神秘的崖底，后退了一步，她担心自己脑子一热跳下去。 从山上发财的雄心壮志一下破灭，白采薇心灰意冷地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听到弟弟的喊声。 她一天比一天晚回去，弟弟担心了。 看来是回不去了，白采薇看了一眼崖顶，加快脚步，迎着弟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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