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雨笑了笑，语气温和。 “大婶儿，豆腐虽然只要两文钱一斤，但里面加的佐料贵呀，再加上一道道工序做出来，所费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 大婶有些不服气。 “那谁知道你咋做的，我闻着有股臭味儿，莫不是拿坏的东西来忽悠我们吧？” 王氏一下来了脾气，将第一次做生意的紧张和不安全抛到了脑后。 “你咋能这样说话，我们在家吃了好几天，要是有事儿，那不早躺下了。” “你这空口白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吃了几天。” 另一人也附和。 “你卖东西还不兴人问问吗，看你这急赤白来的莫不是心虚了。” 王氏还要说。 刘思雨急忙拦住。 这是做生意又不是和人吵架，真把人全赶走了今儿个不是白来了吗？ 眼珠子微微一转，看到不远处有卖灰面馒头的，立刻掏出几文钱。 “思含，你去买几个灰面馒头。” 又笑着对众人道：“我们是卖家，你们是买家，立场不同，想的问题自然不一样，你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开口的两人一听刘思雨赞成她们的观点，火气一下散了不少。 刚想开口，就听刘思雨又道： “这位婶子刚说我们的豆腐乳有点臭，这点你没说错，腐乳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豆腐经过发酵以后，才会产生这种特殊的味道，加上我们独有的秘方调制，这才有了豆腐乳独特的风味。” “喜欢的人会觉得这是一道美味，不喜欢的人我们也不勉强，俗话讲百口难调，我们就一种东西，也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欢。” 那两个明显挑刺儿的人不再开口，其他人听的也是云里雾里。 刘思雨这些话每一个字分开来都能听懂，但加在一起总觉得有些绕脑筋。 在没绕明白之前，谁也不愿做那出头鸟，平白惹人笑话。 这时刘思含拿回三个灰面馒头。 刘思雨直接掰开一个，将腐乳细细的铺在馒头上，一口咬下去咸香咸香的。 又递给刘思含和王氏各一个。 刘思含立刻学着姐姐的样子也吃了起来。 王氏有些不舍得，但看到儿女在别人面前吃的倍儿香，明白了刘思雨的意思。 也挑了些腐乳大口吃起来。 其他人见了忍不住吞咽口水。 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豆腐乳身上。 一个之前尝过的妇人，见三人吃的很香，她也觉得那个口味很不错。 笑着道：“我女儿怀孕了，正害口呢，就喜欢一些口味重的东西，能不能便宜点，我称一斤。” 刘思雨想了想，豆腐两文钱一斤，酒和调料最多不超过一文钱，算下来成本就是三文钱。 这个买卖本就是小生意，薄利多销才是王道。 “好，你是第一个诚心想买，我给你10文钱一斤，你觉得咋样？” 那妇人摸了摸口袋掏出10个铜板，“好，给我来一斤。” 王氏急忙将秤打的高高的称了一斤。 刘思雨又特地加了两块，“大婶，你是第一个买我家腐乳的，这两块是送给你的。” 有人开了口子，其他几个跃跃欲试的也都痛快掏钱。 当第一缕阳光铺满露天市场的时候，刘思雨家的豆腐乳已经卖的只剩二斤。 王氏数着碗里的铜钱，满脸都是喜色，她还是第一次一下赚这么多钱的。 刘思含也是满脸带笑，将王氏数过的铜钱紧紧捧在手里。 生怕铜钱会飞了似的。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道高亢的男声传来。 “交钱了，交钱了，大伙儿都准备好铜板，该交摊位费了。” 王氏和刘思含一下愣住了，他们第一次做生意，从未听说过什么叫摊位费。 见前面的小摊贩一个个都将钱交到了那些仆役手里，心头咯噔一声。 王氏立刻将钱紧紧抱在怀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数钱的欢喜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思雨倒还镇定，见一个仆役向她们走来，立刻堆起一个甜甜的笑。 “大哥，我们是第一次来做生意，不知道这摊位费咋收的？” 那仆役瞄了她一眼，是个陌生的面孔，又见刘思雨态度友好。 也不像对待别人那么生硬，“这个露天市场归我们管，摆摊一天5文钱。” 王氏一听要5文钱，立刻心疼的不行。 “我们就摆一会儿，咋还要5文钱呢。” 仆役有些不耐烦，“叫你交你就交，哪那么啰嗦。” 刘思雨推了王氏一下，“娘，给他们吧。” 她不想为了这五文钱跟这些所谓的仆役杠下去。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官府聘请的一些闲杂人员，有官身，有平民百姓，更甚者还有贱民。 总之鱼龙混杂，与这些人发生一些不痛快实在是不太明智的选择。 王氏却舍不得，紧抱着钱不给。 那人有些不耐烦，刚要抬脚去踢背篓，身后一人却叫住了他。 “王二，不可无理。” 刘思雨循声望去，那人生的一脸正气，穿戴和这些一身灰色的仆役也略有不同。 他腰带和肩头有标志性的红色，身上还佩戴了一把刀。 刘思雨暗自猜想，这人可能是他们的头目。 果然那个仆役一见身后的人，立刻狗腿子的笑道，“头，你咋亲自来了？” 那人笑着一巴掌拍在王二身上。 “你小子怎么不知变通呢，人家只摆一会儿，收三文钱就差不多了。” 王二微微疑惑，头可是从来不管这些事的，今儿个怎么有这个闲心？ 想到刘思雨那一张娇俏的脸，心头顿时明悟。 立刻将笑脸对准王氏。 “我们头发话了，你只交3文。” 刘思雨即刻从王氏手里拿出三文钱，笑着递给那个捕快。 “多谢大哥的体谅，这是我们的摊位费。” 那人盯着刘思雨的脸，嘴角挂起一个探究的笑容。 “姑娘不必客气，你们是第一次来吧？” “嗯，”刘思雨笑着将几块儿豆腐乳递到捕头面前。 “大哥，这是我们做的小吃食，你尝尝味道，给个评价。” “你叫我大哥？” 刘思雨不知道这一句称呼有什么不对，见那捕头一脸探究。 急忙递上了一个竹签。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放心，绝对干净。” 他闻着那东西有点臭，下意识的想拒绝。 但那一张似曾熟悉的脸，让他忍下了拒绝的话。 只好接过竹签，尝了一小口，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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