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妈妈时，程莞倍感亲切。</p>
在府门外一顿寒暄后，程莞跟着王妈妈一路回了尚栖苑。大概是距离产生美吧，程莞以前并不十分喜欢王妈妈，如今却也觉得她格外和蔼可亲。</p>
先是为程莞准备了温热的洗澡水，脱去衣物时，看着程莞身上的各处红紫印子，王妈妈一再嗔道：“侯爷怎地怎么不小心？”</p>
程莞笑着跳入水中。</p>
王妈妈继续叨叨着：“别怪老奴多嘴，刚才春儿姑娘竹筒倒豆子似的，已经说了许多。主子这小产不久，实在不该如此放浪形骸啊！”</p>
水汽弥漫，蒸的程莞脸颊发烫，她轻声回道：“谢谢妈妈的关心，你说的这些我知道。”</p>
她将头深深地埋入水中，暖意立刻从全身席卷而来。这些日子，实在是冻惨了。</p>
窒息，仿佛能让她清醒一些。水里，她看到了王妈妈越走越远，看着水波一浪一浪，看着发丝随水浮动，仿若自己，虽然到外面“畅游”了一圈，但终究也是要回到这里的。</p>
良久，她从水中钻出，轻唤道：“春儿！”</p>
春儿应声进来，开始为她揉洗头发，一边洗，她一边抬头望望窗外。王妈妈和众人都因着主子的回来忙活去了。</p>
她蹲在地上，轻轻说道：“主子，刚刚我把那个方子，不小心丢在齐妈妈经过的路上了。”</p>
程莞点点头，叮嘱道：“此事，你知我知，不可说与第三个人，知道吗？”</p>
春儿忙不迭的点头。</p>
程莞闭着眼回想刚才进府的场景，姚芷一如既往的一派当家主母的形象，姜玉颍即将临盆，甚是富态，姚茹的疯病似乎还是没好，只是不像初时吵得厉害。</p>
两府已经打通，宴凌启和宋姨娘也候在门口迎接。</p>
老夫人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她跟着宴凌云去请了安，看着老夫人日渐消瘦。她自请明日起，去宁安居侍疾。</p>
老夫人倒也没推脱什么，同意了。</p>
程莞沐浴完毕，妆发齐整，望了眼外面，天色已黑，但是，那位当家主母，或许正在等着呢。</p>
王妈妈又开启叨叨模式：“主子，夫人已经说了不必请安了。如今这么晚了。”</p>
程莞轻轻咳了几声，示意她不要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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