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火

姜雪依攥紧的手这才松开，她刚刚真是担心，姜云曦不管不顾地要赵长塔处置了姜让。 虽逞了一时之快，却难免影响姜家以后的发展。 姜雪依对姜云曦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很满意，而且，这个方法是只有姜云曦自己提出来，赵长塔才会满意的解决方案。 若是姜雪依主动提了出来，只会被赵长塔猜疑，觉得她要维护外戚的势力。 而姜云曦提出来，则就是表达了对父亲深深的思念和敬仰之情。 加之，赵长塔定然是知道，姜雪依和姜云曦为了让镇国公府不与她们离心，定是会选择年纪较小的幼童来抚养。 因此，赵长塔至少有十几年不必担忧镇国公府的势力了。 赵长塔不会拒绝的。 赵长塔忽地“哈哈哈”大笑起来，“云曦说的有理，朕怎么忘了，可选一孩子入嗣先镇国公的名下，好过将镇国公的位置传给如今这个不争气的。” 姜云曦扶着姜雪依，站在慈宁殿的门口，看着远去的赵长塔的背影。 “看来陛下，还是想削弱姜家。”姜雪依发出悠悠一叹，眼中饱含了万千的复杂思绪。 “刚刚的话，是云曦权衡了利弊之后说的。还望祖母不要怪罪。”姜云曦看着姜雪依，知道刚刚的话没有同姜雪依商量过便脱口而出了，她担心姜雪依会介怀。 姜雪依嘴角勾了勾，“怎么会怪罪你呢？你说的很对，比哀家能想象到的要好上太多了。” “依着陛下的意思，选出的做镇国公的人，人品要贵重，才学也得丰富，因此，我们还需慎重。若是祖母准许的话，在挑选时，我也想亲自看看，要做嗣子的哥哥或弟弟们。” 姜云曦担心姜雪依随随便便选了一个人扔在镇国公的位置上，便提出想要介入姜雪依的选择过程。 没想到姜雪依并不介怀，“嗯，你是得看看。”姜雪依点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云曦，眼中闪着光亮。 “云曦啊，你有没有想过，往更高处走？” 姜雪依忽然发现，或许姜云曦有纵横捭阖的能力，能够左右帝王心，但姜云曦是女儿身，不能入朝堂。 或许……最适合这个后宫。 姜云曦料想到了姜雪依会问出这句话来，前世姜雪依便问过她一次，不过是那在她提出想和赵哲雍成亲时，姜雪依问的话。 她记得她当时天真地回答，“云曦想入主坤宁宫，想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为此她舍弃了许多。 但是……结果并不如人意。 这么痛的领悟，让她深刻意识到，许多事情不是强求就能有好结果。 这一世，她没有那些追求，只想将该报的仇报完了就算了。 “祖母，我只想陪着您，陪着爹爹和娘亲了。” ———————— 镇国公府内，姜让率着镇国公府的众多仆婢，乌泱泱一片，跪在了前院。 姜让的内心忐忑，他害怕极了，生怕刘内侍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刘内侍站在姜让面前，下巴微微扬起，夹着声音宣读圣旨，“白氏妇人秽乱内院，镇国公有管理不力的职责，现有特削去姜让镇国公的封号，择姜氏旁支子入嗣先镇国公，继承封号和爵位。” 这个说辞是赵哲雍同皇后一起想出来的，将此事全都推到了已故的镇国公夫人白诗芙身上。 在姜绾绾及笄礼当天私会情郎的是白诗芙，私会之事被撞破之后羞愤自杀的也是白诗芙。 公主赵雅只不过是撞见了此事，才被吓得魂不守舍，在宫中休养了许久。 此事便以这么个谎言对外公布了。 姜让并没有为白诗芙多做争辩，也没有为自己戴上的绿帽子多做争辩。 他就指着皇帝赵长塔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加上他笃定太后姜雪依定是会为他说情的，于是什么都没有做。 结果…… 姜让听到这个旨意，面如死灰。 刘内侍将圣旨交给姜让时，弯着腰，睨了一眼姜绾绾，“姜大人，老奴也带来一道太后娘娘的口谕，命你们近些时日都不要进宫了，免得招惹了陛下不快。另外，太后娘娘说，请大人尽早为姜二姑娘择婿，免得她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姜绾绾的眼中立刻闪出了慌乱。 “是。”姜让不敢反驳，只能生生受下。 待到刘内侍走到门口，忽地听到很响亮的一记巴掌声。 他勾起嘴角，面露鄙夷，抬脚上了马车就走了。 “爹爹……你莫要生气了。”姜思齐拦住姜让，不让他打姜绾绾。 姜绾绾捂着自己的左边侧脸，从地上爬起身子，“呜呜呜……那我如今不是镇国公嫡女了？” 姜绾绾满心满眼关注的只有她的身份，对其他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甚至她都没有替爱她的母亲申辩。 姜思齐朝着姜绾绾翻了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火上浇油？” 姜思齐露出了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觉得姜绾绾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听到了姜绾绾的话，姜让更生气了，直接掐着姜绾绾的脖子，用左手狂扇了姜绾绾几个巴掌，“这是你做的好事，你还好意思说？” 姜绾绾左脸红肿一片。 她也在气头上，说话不管不顾的，“还不是你太没用了？公主受了欺负，陛下和皇后娘娘会为她主持公道。可我被姜云曦吐了一身，怎么没见你和娘亲给我去讨公道？说到底，都是因为你没用。” 姜绾绾想，赵雅比她强在哪里？赵雅什么都不如她，学识不足，不够漂亮，甚至性格也霸道，但是就是仗着自己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才比她在贵女中更吃香。 这样无能又嚣张跋扈的公主，换成是她来做，她也做得！ 姜绾绾瞪着姜让，“若非你得不到陛下的重用，陛下削了你的封号，丝毫不必有所顾忌。你不敢朝着陛下发火，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便也只敢在家中耍耍威风，只敢打骂着自己的女儿。” “要是我有的选，我才不愿意做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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