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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城中密道

苏晚晚在研制解药, 洛晟殇命阿宇在院中守着,他命人把青阳与王知府都叫了回来 “城中的情况不出几日便能好转,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下毒之人与下毒的地方,什么地方可以让百姓大面积中毒还不被发现。”洛晟殇的话无疑是一颗惊雷炸在了地面 “王爷,你说,你说什么?”王知府此刻感觉自己的脑子莫不是出了故障,怎么听不懂王爷的话呢 “王爷,晚晚姑娘可是查出了什么?”青阳跟随洛晟殇时间久,也知道苏晚晚的身份,所以他虽然也惊讶,但并不像王知府那般 “嗯,城中百姓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应是有人蓄意下毒,你还记得那些刺客吗,兴许也与这有关。”洛晟殇把苏晚晚查到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二人 “岂有此理,大胆贼人,竟敢毒害百姓,实在可恶,”王知府听完洛晟殇的解答,心中的怒火压制不住,他是科考出身, 在当这一方父母官之前也是普通百姓, 虽说他家境尚可,但也知道民间疾苦,更知道百姓活着的不易,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对他的百姓下此毒手, 原本就生活在底层的可怜人,如今连活命的机会都被剥夺了,王知府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堂堂男子哭的那叫一个委屈,他兢兢业业的维护着柳州城的安定繁荣,这么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深有感情,更何况是那些每日都能见到的百姓啊。 “王爷,你要为我们柳州的百姓做主啊,那些贼人无论是何目的,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不是人啊 。”王知府哭着向洛晟殇寻求帮助 这么多年,洛晟殇也是第一次见到哭的如此凄惨的人,他虽然也很愤怒,也想要尽快找到那些恶人,但尚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王知府如此,可见他对这柳州城的百姓是多么的用心了。 “此事即便王大人不说,本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那些人在暗,我们在明,他们对我们的行踪与下一步的情况想必了如指掌, 不过好在晚晚今日随车与补给一起来到,那些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会对一个小丫头提防, 如今她需要三日的时间来研制解药,而我们也要用这三日时间,把那幕后之人找出来,柳州的百姓不能白死。” 洛晟殇的话让王知府止住了眼泪,他现在不能哭,那些人如果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是毒不是病的话, 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可恶的事呢,所以他们必须在这几日找到那些人 “王爷你说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王知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正色道 “首先,这件事必须保密,那些人虽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在柳州城中的, 这样,今日物资到了,刚好有了合适的理由,本王把自己人抽调出来,那些空位你安排其他人顶上, 我们必须私下开始着手调查,青阳,你带着几个弟兄查找有毒的水井。”洛晟殇吩咐道 “水井?王爷,这城中那么多水井,怎么知道哪个是有毒的,还有啊,又怎么知道毒一定是下在水里的呀?”青阳想不通,王爷怎么想到的 “很简单,想要城中的百姓中毒,并且是分批次的大规模的中毒,就只能从饮食上入手, 毕竟衣服可以不用新添,吃食不能一日不用,可这吃食每家都不会一样,这样对于他们下毒也很不方便, 所以,能满足以上所有条件的,只能是水,城中百姓都是以井水为主,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饮用,我们都离不开水, 而城中的百姓虽然毒发的数量比较大,但是细想下来,也不是没有规律可查,你们速速去安置点,把所有病人的住址记下来,然后给他们附近的水井做个标识,派人暗中盯着, 那些既然选择在井水中下药,那药效自然不可能一直维持,为了看上去更像是瘟疫爆发,必定要每日不间断的往里补充毒药,去派人守着,看到下毒的人,不要打草惊蛇 暗中跟着,看他们都去了哪里,跟谁接触,势必把那些人一网打尽。”洛晟殇说完又对着他们详细的安排了一番后, 便让青阳以搬运分散物资为由,把他们从京都带来的人抽调回来,开始捕猎。 青阳与王知府的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便把病人的住址统计了出来,这一统计吓一跳, “王爷,果真是下毒,你看,那些中毒百姓的住所真的是有规律的,基本都是同一个区域的某一个范围,而这范围内都是百姓生活密集的地方,都是有且不止一口水井的。” 王知府在柳州当了十几年的父母官,对于此地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十分的熟悉, 当下边的人把收集来的地址呈给他看的时候,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真的是正如洛晟殇所说的, 都是同一个区域,比较密集的,况且虽然府衙也有衙役中毒,但那些都是下值后回家的, 而那些住在府衙的衙役,没有一个中毒的,因为府衙内就有水井,他们不需要从外边打水, 而那些下毒的人,自然也不可能跑进府衙内下毒。 “好,青阳带着咱们的人,按着王知府划出来的水井位置看守,狐狸尾巴既然已经露了出来, 那抓住狐狸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吩咐下去,这次行动不仅要谨慎,更要保密,除了参加行动的, 其他人都不许透露半点消息,若是因为谁走漏了风声,打草了惊蛇,本王定不会饶了他。” 洛晟殇说完,便让他们都离开了,自己则是坐在厅堂中,思考着这些人的目的, 大规模的毒害百姓,肯定不是一般的贼人,而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竟然如此的残忍。 青阳带领着部下隐藏在王知府找寻出来的水井旁,此时已临近傍晚时分,因为这场灾难的原因, 街道上原本就没什么人,如今天色渐暗,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 “都打起精神来,盯仔细了,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过。”青阳小声的提醒着部下, “是,头儿,你放心吧,咱们兄弟的眼睛就是尺,那人只要出现,保准他丢不了。” “嘘,小声点。”青阳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说道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就在众人等的有些焦急,不确定那投毒的家伙是否还会来的时候, 就看到远处鬼鬼祟祟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的步子很慢,边走边四下观看,仿佛是随时准备逃跑一般 他走到了水井旁,确定四周无人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包,然后快速的把纸包里的粉末倒进了水井里, 一切做完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哼,朝廷派来的那两个王爷,跟那个知府老儿一样蠢笨, 整日里在城中寻医问药,这都这么些时日了,竟然还没有发现个中原委, 看来这京都来的人也不怎么样么。”说完,把那包着粉末的纸片揉成一团,塞进了自己的腰带里,甚是谨慎, 然后拍了拍手,转身迅速的离去了,青阳对手下说道:“你们在此继续监看,有情况速速来禀报给王爷,我先跟上去。” 说罢,不等手下的人回话,便施展轻功跟着那人一同离开了,那投毒之人自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 他带着青阳在城中转了大半圈,把王知府找出来的水井全部都撒了个遍,其中还有两个是不在划出的圈内的, 这也算是青阳的一份收获,这人今日应该是把城中所有他们投过毒的水井又全部投了一遍, 至于那两个多出来的,应该是新物色的水井,毕竟这个区域目前为止还没有病人出现, 而因为城中病人不断的死亡,他们必须增加新的病原,也就是必须在新的水井中投毒 那人把任务完成后,便来到了一个荒废的院子里,进去后便不再出来,青阳等了会儿, 不见那人出来,便偷偷的潜了进去,可是当他进去后却傻眼了,因为整个院子并不大,肉眼可见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青阳感到奇怪,那人是他看着进来的,并且他也十分确定,并没有出去,可是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青阳不信邪,在院子好一通翻找,依然没有找到,他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立刻赶回了府衙向洛晟殇汇报, “王爷,事情就是这样个的,那个人就突然没有了,像个鬼一样。”青阳今日见到那投毒之人后全部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人进了院子后消失了,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你了?”洛晟殇想了想,是不是对方已经发现了青阳,故意带他去那个地方的, 然后趁其不备,偷偷翻墙溜了呢, “王爷,从那人的气息来看,他虽然会功夫,但是功夫不是很高,不可能发现属下的,” 对于自己的轻功,青阳还是十分有信心的,那人的武功一看就是最末流的, 他不可发现自己,可是人又实打实的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王爷,属下再去看看,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青阳越想越气愤。 洛晟殇摇了摇头,:“不用,那新增的两口井,想办法提醒百姓,不要吃那里的水,今晚本王亲自去跟。” 青阳知道孰轻孰重,心里虽然依然不痛快,但是想到那两口井带来的后患,立刻跑了出去, 如今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让百姓喝了那井里的水,要赶紧想个办法阻止才行。 青阳来到井边,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达到既能让百姓避免喝水,又不被那投毒之人发现的办法。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栓了一头驴,青阳灵机一动,立刻在把那头驴牵了过来,拴在了水井旁的树上, 这样,这驴在水井旁来回的走动,尾巴也不停的甩呀甩的,驴蹄子也在地上来回的踢呀踢的,荡起了一阵阵的灰尘, 来此接水的人看到,一定会觉得很不干净的,就会跑去另一边的水井接水了, 想好了一个,另一个水井青阳是真的没办法了,左右就那一头驴,并且两个水井总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吧, 实在想不到办法的青阳,索性搬来了一块大石堵在了井口,想那投毒的家伙那么狂妄,也不会猜到这口井堵住的原因是因为已经知道被下了毒的吧。 第二日,洛晟殇依旧如往常那样去了城中巡查,不同的是,他这次特意绕到了青阳说的那个院子门口看了看, 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从那个院子旁边的小路穿过去,去了另一个的安置点。 这边的百姓相对来说没有第一个安置点的人多,因为这边前几日才病死了一部分人, 城中没有发现异常,洛晟殇回到了府衙,先到了后院,看见苏晚晚的房门依旧紧闭, 看着院中的阿宇问道:“晚晚可曾出来拿吃食?” “嗯,只出来了一次,喝了点鸡汤,吃了碗面就又把自己关进去了,哦对了三哥, 庆王那边派人来了,问最近有什么进展没有,我以昨日刚到,什么都不清楚为由,啥都没说,不过他们似乎也不关心, 只要你没什么进展,就放心了一般。”阿宇说完,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什么人后 悄声的说道:“三哥,我觉得庆王不正常,他不像是来赈灾的,反而像是来享乐的,你都不知道, 他身边那人今日来时,身上一股子脂粉味儿,差点儿没把我熏晕了,这是找了多少的姑娘作陪啊, 你说他好歹也是皇子,如今百姓有难,他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这样呢,说出去,皇室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即可,不要出去说,大哥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你也知道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西吴国的皇族,如果被百姓知道他如今这样, 恐怕会引起对朝廷的不满,期间再被有心人利用,那这件事的后果,并非父皇愿意看到的。” 洛晟殇担心阿宇年纪小,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去,要知道皇上可以允许皇子不作为,也可以允许皇子能力差, 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抹黑皇室的形象,即便那是事实也不行。 “放心吧三哥,我又不傻,我只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其他人我才不会说呢。”阿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常年跟随在洛晟殇身边, 他也知道皇上最忌讳什么,自然不会上杆子找不痛快,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在这里守着吧,我想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三哥慢走。”送走了洛晟殇,阿宇又开始坐在椅子上数蚂蚁了, 没办法,谁让这院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自己找蚂蚁玩了。 到了晚上,洛晟殇让青阳依然等在水井旁跟着那个投毒的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他自己则是提前等在了那个小院中,借由夜色的掩护,身穿夜行衣的他几乎与这无边的黑夜连成了一体。 嘻嘻索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洛晟殇知道,那人已经来了,只见那人推开了院门, 月光下,那人的样貌完全展露了出来,是一个中等体态,面容一般的男子,这样的长相, 放在人群中,绝对是引不起任何的注意,只见他走到了马厩前,伸手在马槽里摸索了一下, 就见那马槽立刻滑动开,一个洞口呈现了出来,那人钻进了洞口后,马槽自动合上, 片刻之后,青阳也翻墙进来,刚好看见马槽关闭的场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日自己找不到人,原来是遁地了。 “王爷,属下追过去看看吧?” “嗯,万事小心。”原本洛晟殇是打算自己跳进去的,只不过青阳刚好进来,这样任务就交给青阳来办了。 青阳也学那人在马槽里摸索了下,摸倒一个凸起的小疙瘩,轻轻按下去,马槽朝两边滑动,青阳顺势跳了进去, 等一切归于平静后,洛晟殇也离开了。今日也算是有了收获,这没想到城中竟然有个这样的地道, 就是不知道,这地道是通向哪里的。 洛晟殇回到了府衙,焦急的等待着青阳回来,外边更生传来的几次,眼看天就要亮了,青阳终于回来了 “王爷,你猜那地道通往哪里?”青阳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物件一般说道 “城外。” “王爷,你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青阳惊奇的看着洛晟殇问道 “想来那些刺客也是由此进城的,还真是小瞧了这柳州城,竟然有一条这样的密道。” “谁说不是呢,王爷,属下进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不过属下发现,这密道的出口是通往城外十里处的一个破庙, 那破庙出来后有三条岔路,属下检查了,那人应该是由中间那条岔路离开的,另外,那破庙似乎也有些奇怪,”青阳回忆道 “如何奇怪?” “王爷,一般破庙都是叫花子的聚集地,这柳州城中之前的叫花子也不少,按说都是白日里行乞,到了夜晚宵禁的时候,出城宿在破庙之中, 可是这柳州城外的破庙,竟没有一个叫花子,刚开始属下以为是因为城中病情的缘故,可能那些叫花子都被封在了城中, 可是后来属下查看了一番后,竟然发现,那破庙连叫花子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这就很奇怪了。” 青阳之所以回来这么晚,就是因为他把破庙四周都检查了一番,那破庙除了破,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破庙应该是那群人经常聚集或者出入的地方,他们怕被发现,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阻止外人进入,青阳,你明日去城中找一下,看有没有叫花子,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问出些什么。”洛晟殇觉得,此次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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