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霄决只好上前帮忙,半拉半拽将杨路尘扯了起来,眼见杨路尘又要跪,方霄决连忙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既然诚心诚意登门,接下来我们的问题你务必知无不言,知道吗?”</p>
杨路尘果然不再执着于下跪,怯怯地对着方霄决点了点头。</p>
“丝璇平日里也会在家里点熏香吗?”方霄决满脸严肃。</p>
杨路尘又点头:“那熏香是丝璇自己做的,用了许多不易得的药草。”</p>
“那些药草是买的吗?”方霄决的语气颇有几分审问犯人的气势。</p>
“是我到处采摘的,丝璇对用料的要求很高,取的都是刚发出的嫩芽。”杨路尘语气更怯。</p>
“那你知不知道你家罗汉榻旁有暗层?”方霄决继续追问。</p>
“暗层?”杨路尘瞪大了眼睛,“什么暗层?”</p>
方霄决无奈地和裴清光对视一眼,这回算是懂了为何当时裴清光说杨路尘一问三不知时满脸的崩溃。</p>
裴清光怕方霄决再这么问下去会吓到杨路尘,忙接过了话茬,柔声安慰:“没关系,那我们换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丝璇蜕皮的事?”</p>
杨路尘回忆了一阵,小声道:“她曾经提起过,有的族人就算修成人形也需要定期蜕皮,不过那个时候我问她她需不要蜕皮,她说她已经不需要了。”</p>
裴清光抬眼望向白老翁,白老翁无声地叹了口气,方霄决顿了顿,伸手解开绑在杨路尘身上的荆条,指了指房间:“孟公子在里面,你去看看吧。”</p>
杨路尘听话地进了房间,萦风站在门边探头对着白老翁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关上了房门。</p>
白老翁这才又长叹一声,拉着裴清光和方霄决走到院中灵脉下,无奈道:“早先看见你家笨鸟背着那梦貘急匆匆飞过便猜到你们许是出了事,果然啊。”</p>
“萦风说孟流景这次伤到了本源,不能用灵脉的力量治愈,只能慢慢养着。”裴清光也很是无奈。</p>
“那小子皮厚,能养好,”白老翁望了一眼孟流景房间的方向,放低了声音,“刚才你们说的我在门外也听到了,就丝璇这个阶段的蛇妖来说,蜕皮对修为没有什么帮助,不过是为了保证样貌始终如一。”</p>
方霄决疑惑:“妖不能控制自己的容貌吗?而且孟公子说那些皮囊肤色和身材都不太一样。”</p>
“妖的外貌和人差不多,也分为幼年期青年期成年期和老年期,蛇妖如果想长期停留在某个阶段的话,只能用蜕皮来保持,但蜕皮也会受到不同吸收对象的影响,产生微弱的变化,”白老翁看向裴清光,“她之所以对那梦貘心急,多半是因为他的特征最能让她变成自己原本的样子。”</p>
“可她为什么要执着于保持某个时期的样貌?”裴清光不解。</p>
“这或许就是她的执念,这件委托你真正要解的不是杨路尘的执念,而是丝璇的。”白老翁感慨着长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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