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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我是第一次知道。” </p>

他的声音很轻，却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原来我的耐性这么差。” </p>

“你……关我什么事！我警告你，快放开我。” </p>

“你今晚做什么去了？” </p>

裴凛山问：“我约你的餐厅，你为什么不来？” </p>

“我，我没去，那自然有更重要的事。” </p>

“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刚刚电梯里的那个女孩儿？” </p>

顾星陨闪躲着嘴硬：“你……你知道就好！” </p>

两人之间的空间一瞬被挤压，裴凛山完全贴身在顾星陨身前。 </p>

这种压迫感几乎让顾星陨喘不过气，他侧着脸，避开男人灼热的呼吸。 </p>

“顾小少爷。” </p>

过了一会儿，裴凛山忽然笑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吧，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和你做什么朋友，那不过是接近你的托辞而已。” </p>

“你现在可以无视我，可以和别人约会，这都可以。” </p>

“但是顾小少爷，你就不想尝试点儿别的，不一样的滋味吗？我发誓，男人之间，比你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p>

“你放屁——” </p>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躺在一张床上，当然，是不纯洁的那一种。” </p>

“顾小少爷，你敢吗？” </p>

在两人的距离为零的情况下，顾星陨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正在失控。 </p>

他陡然一惊，双手奋力地一推—— </p>

顾星陨猛然睁开眼睛。 </p>

所有感官在几秒后缓缓恢复。 </p>

顾星陨摸着自己身下柔软的床被，意识到他做了一个梦。 </p>

梦里的裴凛山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p>

那么清晰……而生动的梦。 </p>

他呆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可他一动便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p>

顾星陨不可置信地拉高被子看了一下，呆了一会，又拉高被子再看了一眼，那冰凉的感觉依然存在。 </p>

顾星陨整个人都陷入不知名的恐慌中。 </p>

怎么会？怎么会……只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他就？？？ </p>

“******” </p>

顾星陨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p>

早上八点的时候老李推门进来，顾星陨正扶着墙壁从浴室出来，看见他的时候还差点脚下一滑摔了。 </p>

“少爷！” </p>

老李赶紧奔过去扶住人，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p>

“少爷，您这是……早上洗了个澡？” </p>

“嗯。” </p>

顾星陨神色不太自然地避开老李的目光，“咳”了两声，道：“之前穿的衣服都脏了，我都扔垃圾桶了，你等会叫人进来收拾一下吧。” </p>

昨天才刚换的衣服，这就脏到要扔垃圾桶？ </p>

老李有些疑惑，但压住了没问。 </p>

只不过自己亲自收拾浴室的时候，从干净到不行的垃圾桶里翻出了被压在干净衣物下的内裤。 </p>

老李有些欣慰：少爷的身体是真的在一步一步变好呢。 </p>

这两天顾星陨恢复得不错，已经被允许多下床走动走动。 </p>

裴凛山本想亲自陪着他多到处走走，但之前离岗太久，公司里积压的事务实在有些多，最近又有几个大IP电影捏在手里准备开拍，裴凛山都得费点心思去盯着，只能先让别墅里佣人多费心看顾着点顾星陨。 </p>

顾星陨没事儿干，就陪着厨房里的人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别墅后门晒着太阳择菜。 </p>

说是择菜，佣人们也没敢让他动手太多，只象征性地给了他一点点绿蔬让他玩儿。 </p>

佣人们战战兢兢，只顾低头剥豆子，平时他们还会趁这个时间档聊聊天扯扯八卦，眼下八卦的正主就坐在他们旁边，自然一个个嘴巴紧闭。 </p>

倒是顾星陨，在这里快憋坏了，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嘴里咬着颗巧克力球，含糊不清地主动找佣人搭话：“你们都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p>

立刻有人答了，稀稀落落的，有人说才刚来没多久，也有人说来了几年了。 </p>

他们之中，还有一个跟了裴凛山许久的老婆子，得意地道：“我是从裴先生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被派来照顾他了，都跟着裴先生十多年了。” </p>

“十多年？” </p>

顾星陨有点惊讶，“那他岂不……” </p>

是个老男人了？ </p>

这话顾星陨没说。 </p>

他也知道眼前这些人是裴家的，自然站在裴凛山那边，他要是说裴凛山的坏话，指不定这些人不爱听。 </p>

于是连忙吞下甜腻的巧克力，继续追问道：“那，裴凛山这么忙，经常回家吗？” </p>

“回，怎么不回，天天回。” </p>

那老婆子回答积极得很，“只不过不是回这里，裴先生的主宅在市中心，他平时哦，再忙再累也要回家的，顾家得很呢。” </p>

“顾家？”顾星陨觉得有些好笑，“他都还没成家呢，顾什么家。” </p>

“成家了呀！” </p>

老婆子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裴先生长得好，家世也好，好多人喜欢的，自然早就成家了。” </p>

顾星陨：“……” </p>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他……成家了？” </p>

那他梦里梦到的那些算什么？ </p>

老婆子却还有下文：“是呀！只不过啊，裴先生家里的那位对裴先生可不好。”说着，一脸嫌弃样的，又略有深意地看着顾星陨。 </p>

“之前呢，就是利用裴先生的家世罢了，利用完了，就把裴先生一丢，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啧啧啧。” </p>

老婆子说得绘声绘色的，仿佛她都亲历过那些场景似的：“你们是不知道哦，那位一天就换一个伴，在外面花名远播，谁不知道呀？把我们裴先生的脸都丢光了，也亏得我们裴先生是好男人，还对那人死心塌地的。” </p>

顾星陨听得嘴巴都成了“O”型，裴凛山的婚姻生涯这么精彩的吗？ </p>

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只是想和佣人们聊聊天打发时间，哪想到能听到这么多关于裴凛山的秘闻。 </p>

更重磅的是，老婆子最后还说了一句：“不过后来就好啦，他们离婚了，我亲眼看着裴先生签的离婚协议书呢。” </p>

老婆子说的是真是假，顾星陨无从得知。 </p>

毕竟他自己家里也是家大业大的，深知底下佣人们有时候就是喜欢乱传主人家的闲话，也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没事干的时候大家聚在一块八卦打发时间。 </p>

但裴凛山结婚了，还离婚了。 </p>

这个消息还是炸得顾星陨脑子一懵。 </p>

这个老男人情史还挺丰富啊。 </p>

可是梦里，裴凛山还那样年轻，也就是说，他遇见裴凛山的时候，应该比裴凛山结婚更早。 </p>

难道这个渣男，在调戏他过后就自己结婚去了吗？ </p>

顾星陨想不清楚，干脆不想了。 </p>

但顾星陨没想到的是，他不想，自己的潜意识却总要想。 </p>

只是睡个午觉，他就再次梦见了裴凛山。 </p>

是很短暂的一幕，在他们复兴大学的大礼堂上，音响里放着激昂的庆祝礼乐，他在一片闪耀的镁光灯中接过校长手中的毕业证书和纪念品，短暂的一握手后，校长笑容和蔼地替他拨穗，祝愿他未来前程似锦。 </p>

顾星陨礼貌微笑着，一歪头，却瞧见礼堂下坐在前排的男人也正满含笑意地看他。 </p>

顾星陨一愣，就见那男人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自己唇上压了压，给了他一个暧昧至极的飞吻。 </p>

顾星陨的心跳得飞快。 </p>

醒来后便感到坐立难安。 </p>

虽然他已经清楚，自己失去的记忆可能并不止短短一点，但是自以为还在上大二的他却梦见了自己毕业的时刻。 </p>

这提示他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p>

而更惊悚的是，如果那时候裴凛山还在追他，那再加上裴凛山结婚，又离婚的时间……顾星陨简直不敢想这是怎样的一笔时间账。 </p>

他到底忘掉了多少。 </p>

晚上裴凛山回来得还算早。 </p>

顾星陨因为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到处走动，便坚持要和裴凛山一起坐在餐厅吃饭。 </p>

还是一桌子素菜，顾星陨食难下咽。 </p>

裴凛山敏感地察觉到青年兴致不高，便主动提议饭后要带他玩VR游戏。 </p>

结果就连游戏的时候顾星陨也总是不专心，敌人的脚步就在自己身后，他却浑然不觉似的，直接被人一枪爆头了。 </p>

就算裴凛山再厉害，这一场射击游戏也很快以失败结束。 </p>

“你怎么了？” </p>

摘下眼镜，裴凛山在一大片柔软的沙发抱枕中盘腿而坐，他望向同样也摘下了VR眼镜的青年，一副十分关心的神色。 </p>

“你是不是不舒服？” </p>

顾星陨棕色的瞳孔看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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