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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年的时间

从进闭关室开始,季云行就开始了不分昼夜的修炼。 聚灵阵一下子叠加了好几个,本就灵力富裕的闭关室在聚灵阵的加持下灵力更是浓郁,不用主动吸收就自动往身体里钻。 进了闭关室,昼夜不再分明,时间没有了概念。身体的营养支撑全靠丹药,一把一把的丹药吞进去,幸得没有丹毒,否则这么个量,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不断去领悟,去触碰升级的边界,去冲击阶的限制。 很快,一年的时间过了一半,季云行也才堪堪突破一阶。 又一次吐出一口暗沉颜色的血,季云行不得不停下来,“艹!”心里烦躁极了,季云行不由得骂出声来。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能模糊感觉到时间多了几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一年的期限,这才突破了一阶,还留下些后遗症。 烦躁,恐慌,不安,像一块巨石压在身上,压在心里,沉闷闷的,急需一个发泄口。 季云行出了闭关室,门外江随设了阵法,出来他会知道。 江随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满脸阴沉的季云行在那里站着,听见江随的脚步,脸上也没缓和多少。 “舟儿。”江随轻轻叫了一声。 “随哥。”声音里也难免有些烦躁,“多长时间了?” “六个月。” 听到答案,季云行呼出一口气,哀叹一声,“半年了啊。”烦躁,又带了些无奈和害怕。“随哥,我,我……” 不知道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躁动的心情想要发泄,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垂着头不敢看江随。 手指蜷起扣着手心,用了狠劲,扣掉一层皮来,微弱的痛感缓解不少燥闷,也越发用力,扣了两下,再扣没扣动,被握住了手,是江随的手,不像那张冰冷的脸,温热有力。 还是想扣,只能压住,安静了一会,季云行抬起头,“随哥,我想打架。”很直接的方式,对现在的他来说最有用,最能发泄出来。 “好。”江随带着他离开有尘山。 宗门内有专门的实战训练场,根据自身匹配合适的傀儡,虽是一次性傀儡,攻击性,躲避性还是可以的,发泄一场正适合。 季云行挑了五个同级别傀儡,出手快又狠,灵力使得毫不珍惜,几乎不躲避来自傀儡的伤害,正面抗揍。 到了最后,没有灵力,只有肉体上的搏斗,一拳一拳砸的直响,听的人发疼。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结束,傀儡已然散成碎片,季云行灵力耗尽,浑身是汗,躺在地上,扯开衣服大喘粗气,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眼里满是兴奋,全身透着舒畅。 江随在他旁边坐下,给他身上的伤口上药,季云行呈大字伸展着四肢,放松身体任由他涂药包扎。 一些大伤口处理好,江随又开始收拾小伤口,那些小伤口在季云行看来根本不用管,用不了几天就好了,拦住江随的胳膊,“不用了,没什么大事。” 江随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地面上,“躺好就行。” “行吧,啰嗦的男人。”江随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那里正好有伤,疼的季云行直叫出声,叫完,“哥,我错了,您继续,我睡了。”闭上眼睛睡觉。 江随没再下重手,继续给他涂药,等涂完药,季云行已经睡着了,本来只是不想理他闭上眼,但抵不住身体的疲乏,最后陷入梦境。 江随没叫他,收拾好东西,抱着他回了有尘山,稳稳地放在床上,换衣服,擦身体,做好一切后坐在一边,低头看他,紧紧盯着季云行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占有与爱恋。 半晌,空中响起一道温柔眷恋的声音,“舟儿。”仿佛倾注了一个灵魂的全部感情。 伸手想去触摸,却止在了半空,算了,江随苦笑一声,收回手,离开房间。 季云行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确定他还活着,江随好几次都忍不住叫他醒来。 第四天的早上,天还蒙蒙黑时,季云行醒了,睁开眼借着外屋的光,看到自己在卧室里,脑袋还有些不清醒。 “随哥!”喊了一声,亮了亮嗓子,清晰了不少。 “醒了?感觉怎么样?”江随推门而进,走近床上还有些呆的人,季云行也终于清醒过来,只穿着里衣蹬上鞋子就下了床。 “醒了,感觉很好。”说着还伸了个懒腰。 江随眼睛一瞄就看到一截因为伸展身体而露出的腰部,白的耀眼,蓦地想起前些日子给他擦身体时看到的整个躯体,也是这样,白皙匀称,上面留了些疤痕,不显丑,只令他疼惜。 那时只顾着擦拭,心里没有杂念,现在再次想起,心底的杂念野蛮生长。 “随哥,怎么了?”清脆的少年声陡然间止住了野蛮生长的杂念,令江随回过神来,“没事,饿吗?” “饿饿饿!”季云行彻底醒了,食欲被打开,肚子忍不住叫了一声,有些尴尬,江随笑了一声,“去洗漱,出来吃饭。” “好嘞。”不尴尬,又没有外人。 没有换衣服,刷牙洗脸很快完成,出来时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更勾的他食欲大振,“这是,你做的?”宗门里的可没这香。 “是,尝尝。” 在江随期待的目光中,季云行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唔~”真香,甜而不腻,汁水饱满,肉质软而不烂,很酥,很香,很好吃。 “香。”只一个字,说完继续干饭。 “慢点,别噎着。” 季云行只胡乱嗯嗯几声。 江随坐在对面满足地看着专心干饭的少年,满身满心的愉悦。 场面很温馨,除了少年粗鲁地干饭,除了少年打了一个饱嗝。 看他落下碗筷,知道他饱了,江随起身开始收拾。 季云行也不管这些,只靠着椅子一个劲傻笑,江随抬头看他,也笑了笑。 温饱思淫欲,季云行总觉得面前笑的如此灿烂的江随是个妖精,还是那种专门来勾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魅惑,但妖精此时在干什么呢?在收拾碗筷,更像是下山勾引书生的狐狸精了。 征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是征服他的胃。眼前的狐狸精正在征服他的胃,然后走进他的心,最后吸光他的精血。 收拾完的江随回来就看到季云行咧着嘴傻了吧唧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不会是睡傻了吧,“舟儿?” 季云行从脑补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妖精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还在温柔地呼喊他的名字,“唉,干啥?”妖精,最后一秒止住了口,清醒过来了,差点就喊了出来,幸好幸好。 “去看日出吗。”应该没傻,毕竟一直都这副模样。 妖精在问他去不去看日出,哦,不,是随哥。“去!” 两人出了门,天还没亮,找了一处没有遮挡的高地坐下,看着远方。 远处地平线上已经有了些金色,太阳一点点升起,威严的金色光芒撒向大地,撒向万物生灵,势不可挡地逼得黑暗褪去,带给世间盎然的希望。 这一刻,没有人能阻挡太阳的来临,没有人能逃避日光的普照。 季云行直直地看着太阳的升起,没有感觉到日光的刺眼,太阳对于万物总是强势又慈祥的。 他感觉到此刻周身都被太阳的光芒笼罩,暖洋洋,热乎乎,充满着生机,那是破除黑夜再度降临的希望。 “啵。”一声突兀响起,周遭灵力如海水倾灌似的进入季云行体内,季云行成了漩涡的中心,疯狂吸收着天地间被太阳平等照耀着的灵力。 “啵。” “啵。” “啵。” 一声接着一声,突破连着一阶接着一阶。玄灵九阶,地灵一阶,地灵二阶,地灵三阶,地灵四阶。停止了,但季云行还在吸收着灵力。 江随离得远些,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妨碍他吸收灵力,却又能及时护着他。 又是整整三天,阶级没再升,灵力却在不停吸收,江随都担心灵力过多,撑爆身体,但看季云行脸色挺好的,红润有光泽,没有不适感,也就放下心来。 安静地看着他,从旭日东升到霞光万道,从月明星稀到东方既白。 第三个日出,季云行醒来了,入眼便是日出,没有动,只静静地看着一场盛大的给予生灵生命力的宴会,囊括四海,普生同惠。 待宴会落幕,季云行这才站起身来,转身就看到正看着他的江随,脸上很轻快地露出一个笑,“随哥。” 江随也笑,“走吧。” “嗯。” 升阶速度太快,不稳,季云行又进了闭关室,继续修炼,稳固阶层。 江随下了山,炼体派今日有比赛,比赛奖励是三滴洗髓液,正适合现在的季云行。 江随的炼体很好,比之专门炼体的人也是不落下风的。 一是江父严格要求,虽不在身边,教导却是一句不差,江随自己也自律,从小坚持下来。二是在边城时,舟老头知道一处隐蔽的洗髓池,让他进去泡了一天,极大地改善了他的体质,只可惜那池水设有禁制不能带走。 比赛方式直接又简单,一个人站台,其他人挨个上,赢了继续站台,输了下台,胜的人接着站台,最后比较站台局数,也就是打赢的人数,最多的即为第一名。 当然比赛之中只允许使用炼体术,简而言之就是只能依靠身体的力量来攻击,依靠身体的灵敏来躲避。 第一个站台的是一个跟猴儿似的男子,看着十分弱不禁风,这样的也是炼体的? 围观的都是一脸疑惑,对他充满了不信,这身型用来躲避很占优势,但一场比赛总不能躲来躲去吧。 很快就有人上台,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身爆起的肌肉,一拳就能撂倒瘦猴儿。 “在下肖盛,小子,我让你三招,免得让人说我不讲道理。” 瘦猴儿似的挥了挥手,“在下蒋政,不用让。” “行吧。” 大汉不再推辞,活动了下手脚,迎了上去。 蒋政看着瘦弱不堪,一拳上去却是带着风,大汉不当回事,没躲避,用身体硬抗,右手的拳头握紧,却突然一阵剧痛,握紧的拳头瞬间软了。又是一痛,大汉的身体被打出三米远,然后没再站起来。 两拳时间不过几秒,裁判宣告大汉败了。“承让。”蒋政扶起大汉,抱了抱拳。 “你这小子深藏不露啊,是我轻敌,走啦。” 台下的人也变得谨慎起来,十一个,蒋政站台十一局。 赢了的人接着站台,十三局。 江随大概了解了实力,心里挂念闭关的季云行,没再犹豫,上了台。 结果很不错,六十三局。 台下的人从他站台第三十局开始,就开始惊讶了,甚至有人下赌他会站台多少局。 六十三局! 往年最高的是一百局,但那人是古磐体质,天赋就是炼体,根本就不是常人。再往下没有超过五十五局的。 江随一个新人,一上来就破了常人的记录,怎能不让人惊讶。 比赛持续了两天,江随第一天下午比完,没急着回去,在炼体派逛了逛。 买到不少好玩的东西,比如锤一下瘫软下去但不会坏的胶皮猴子,比如甜的掉牙,又黏黏的糖果,比如在阳光下变色,在夜里发光的手链,比如长着五个脑袋,十一个手臂,十一条腿的木制玩具,等等。 古怪,好玩,还有点幼稚,在他看来,非常适合季云行。 多买了些,等惹季云行生气了,就拿出一个,好用。 第二天傍晚,比赛结束了,不出所料,江随第一名,领了奖品,直接回了有尘山。 季云行还没有出来,江随就坐在门外打坐等着。 屋子里没有点灯,屋子里明明暗暗,又是半年,季云行出来了。 门开的一瞬间,江随醒了,眼底闪过一丝红色,又转瞬消逝,站起来退后几步,等着季云行出来。 “随哥!”季云行闭关结束第一眼看到的是江随,高兴。 “舟儿,感觉如何?” 季云行活动了一下手腕,“很不错,我感觉我能跟你干一架。” “试试?”江随轻轻挑眉一笑。 “好啊。”季云行笑的灿烂,他有信心,这一次,能打赢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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