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烧云

白色主体的欧式庄园。 间桐家灯火稀疏，暗淡的环境阴森森的。 “没人么？” 刘橙武在前，吉尔伽美什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堂而皇之走进去。 花丛里，稀奇古怪的虫子每当他经过时被吓的四散逃离，把报警的本职工作忘的一干二净，它们敏锐感知到这个人性生物的恐怖。 这种情形的出现，吉尔伽美什心知肚明，完全是虫类的敏锐感知到了他前面这位的强大，本能的在恐惧。 “虫仓在哪？” 刘橙武身体增强是全方面的，他能听到许多细微声音。 “下面么， 虫子数量不少。”刘橙武走到楼房里面，来到一扇隐秘的暗门面前，疑似地下室的地方入口。 门上有结界，吉尔伽美什狗腿的拿出万能钥匙，推开门。 刘橙武赞了一句：“干得不错。” 吉尔伽美什融入角色很快：“为尊驾服务，是我的荣幸。” 刘橙武走进虫仓，下楼梯。 喧嚣嘈杂如潮的密集肢足爬动的声响。这里是间桐家主，间桐脏砚饲虫，进行魔术仪式的地方。 古怪尖锐的虫啸，听的刘橙武头皮发麻。 墙面全是暗格，也就是所谓的虫巢。 靠近墙只有一道贴靠向下延伸的楼梯，没有扶手。 刘橙武在楼梯上往虫仓底一看触目惊心。 只见一层一层又一层，巴掌大的具足虫模样的“刻印虫，”在虫仓底焦躁不安的疯狂爬动，踩过彼此同类的身体，又被其他同类踩过，反反复复无有止息。 数量以万计。 “唔，大概十六万只。”吉尔伽美什数了数。 他有点好奇，虫仓底部竟然还有人。 刘橙武继续走，惊开大量暗格里的虫子，还有许多只被吓昏。 走下楼梯，虫浪翻涌的退开，给刘橙武留出一块立足的地面。 层层叠叠的虫子高及小腿膝盖。 刘橙武淡定的“吓”出一条路来，直通底部中央，逐渐看到了大量虫子附着的白皙躯体。 是个五六岁的女孩。 紫色头发，相貌尚佳。 他蹲在旁边，打量这个年纪不大的狠人。没错，能一动不动的在虫子里泡澡，在他世界观里绝对是狠人。 白皙的躯体上还有一层“刻印虫”当成遮羞布，没有受到威慑的影响，这些虫子似乎更为疯狂。它们不断的撕咬幼小身躯的每一寸，尖锐的口器抽取魔力，又按照特定的格式注入魔力，改造受术者的体质。 女孩双眼无神，空洞麻木。下意识微微撇过头，面向刘橙武的方向，却没有说话。 刘橙武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啊？” 什么名字？女孩下意识想，远坂樱，不，这个姓氏一年前就就与自己无关了，从生父母把她交易给间桐家继承魔术开始，现在，应该是叫间桐樱。 疼痛到麻木，嘶喊到一潭死水。她已经对这样生活认命。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他是谁？间桐樱心里想到，他是间桐家的人吗？ 柔弱的嗓音回答，仿佛呓语：“间桐樱……” “樱这名挺好听的，我叫刘橙武，你叫我‘橙武’就可以了。” 吉尔伽美什一惊，牢牢记住这位存在的真名，心道：尊驾似乎很在乎这个小女孩。 当即思索起来。 “橙……武……”间桐樱忽然说：“是脏砚爷爷让你来的吗？” 刘橙武揉了揉她头发：“路过看看，我与间桐脏砚无关。” 刻印虫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少女体内状况，完全就是千疮百孔。 “要是他在，我不介意当场干掉他，这种魔术师活着真是碍眼！” 间桐樱怔怔的看着表情一下恶狠狠的刘橙武，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感觉到了久违被人在乎的温暖。 之前的唯一在乎她的“雁夜叔叔”已经死在“圣杯战争”里了。 “你快走！不要被脏砚爷爷发现，他会杀了你的，快走啊！！” 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最后几个字完全就是吼出来的。 吼的响亮。 吉尔伽美什想给这虫子洗澡的小姑娘写个大写的服字，她干了他不敢干的事。 有些意外刘橙武的反应。 刘橙武笑了，“小丫头嗓门真大，还是很精神的。” “走是吧，没问题。” 间桐樱看见刘橙武站起身来，知道他立刻会离开。 闭眼，不再去看他，因为她怕，怕自己忍不住向他求救，最后害了他。 她对间桐脏砚的恐惧，只有不见底的阴影。 然后，她感到自己手臂被一只热乎的手抓住，接着整个人被这只手提了起来。 她愕然的睁开眼，看见男人脸上无奈的笑容。 刘橙武提起间桐樱，手一抖，就把她身上所有的“刻印虫”全部抖落，露出白皙皮肤，小丫头光板身材实在没啥看头。 吉尔伽美什贴心拆下背后大红披风，双手递给刘橙武。 “尊驾用披风裹身吧。” 刘橙武接过披风把间桐樱包裹在内，裹几大圈。 融合太初之光碎片，刘橙武尝试调动那股力量，一道强横至极的气息扩散。 恐怖万分的气息令吉尔伽美什心脏骤停，大脑空白，人世的恶念与之相比完全是小儿科。 所有“刻印虫”活活吓死。 强横至极的威压扫荡整座虫仓，几秒后，整座虫仓前所未有的安静。 间桐樱呆呆傻傻看着这幻觉一般的景象。 “虫子死了……”间桐樱眼里害怕又喜悦。 “嗯。”刘橙武暗自肺腑，这股太初之光的力量虽然属于他，但是很明显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刚才那一下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就算有了省力的杠杆，蚂蚁的体量照样撬不起地球。 间桐樱两只小手抓着衣领位置不让披风掉落。 刘橙武没经过她同意，伸手过腿弯，轻松的把她横抱起来。 “你要带我走吗？”小女孩表情期待，却害怕失望。 刘橙武笑说：“没错。” “脏砚……” “他短命之相，活不过下次圣杯战争。” 吉尔伽美什观察仔细，想到一个拍马屁的好方法。 “尊驾，间桐脏砚对一个小女孩做出此等残忍，人神共愤的恶事，请允许属下略施惩戒。” 刘橙武乐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吉尔伽美什得到许可，咧嘴一笑，身周金色涟漪，宝具“王之财宝”打开。 掏出一个蘑菇弹，吓了刘橙武一跳，一个间桐脏砚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吉尔伽美什介绍：“王之财宝具现的蘑菇弹，科技类热武器会大幅度削弱效果，即使是十万分之一的威力，也完全够间桐脏砚喝一壶了。” 刘橙武放心了，不会把冬木市炸平，祸祸到他就行。 吉尔伽美什把蘑菇弹种在虫仓，将引线魔术术式连接暗门。 一行人走出间桐家，呼吸新鲜空气，五六岁的间桐樱，极度恍然，她没想到还会有离开的一天。 一滴眼泪从脸颊滑下，接着是无数滴。 终于确信这一切，突然嚎啕大哭的间桐樱。 死死的抱住刘橙武脖子，温热眼泪打湿胸膛。 刘橙武轻轻拍她的背。 大火映照天空云层炽红一片，这场大火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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