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带头老大叛变的前提下。 蛇岐八家倾巢出动。 当晚猛鬼众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首领龙王与王将伏诛。 源稚生风头一时无两。 凭此功绩,他代替病故逝去的橘政宗接手大家长之位。 并且宣告名存实亡的卡塞尔日苯分部重新建立,向校长昂热递交了投名状。 次日清晨。 蛇岐八家总部会馆山麓。 全日苯黑道社团高层齐聚,黑色和服送葬的浩大队伍,从山脚绵延到山顶。 对面山腰公路,昂热靠在玛莎拉蒂前引擎盖,点上一支烟,唏嘘的抽着。 “你算是我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对手’之一 。” 送葬队伍为首的蛇岐八家家主们与紧随的队伍,好似知道他的来到,遥遥向对面山腰鞠躬一礼。 烈红如火的玛莎拉蒂引擎咆哮,划过刀锋一般的轨迹,径直下山。 刘橙武对上杉绘梨衣进行了初步治疗。 十年内,她的血统会一直处在稳定状态。 接着。 源稚生将三番两次离家出走,屡教不改的捣蛋妹妹,带回上杉家无情镇压。 门前源稚生冷漠,他有了几分大家长的威严,黑色长风衣遮挡蜘蛛切刀柄。 “稚女,看好绘梨衣,要是她跑了,我就拿竹条抽你。” 源稚女笑脸汗颜,“不会的哥哥,我保证 !” 楚子航招手催促。 源稚生出门,待到奔驰s驶离,源稚女从鞠躬直起身。 转身回头就看到红发巫女高举小本本。 书面与口头双重强调: “小稚女,叫姐姐大人!” 源稚女头疼:“绘梨衣,年龄上我比你大一点。” 上杉绘梨衣嘴角坏笑,她早就料到这货会否认。 “那就来把惊险刺激的拳皇ko,来决定最终的称呼。” 源稚女有所耳闻,这是一款经典游戏,他心想总不会玩不过一个女孩子,就鲁莽的答应了。 然后,一下午。 豪取一百八十场连败。 手里遥控手柄跌落。 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后仰瘫倒在榻榻米。 源稚生回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令人忍俊不禁的场景。 源稚女倒在地上,上杉绘梨衣得意叉腰哈哈大笑。 “快叫姐姐大人!” 源稚女悲愤认命,大喊:“姐姐大人!!!” 源稚生一看液晶电视上的拳皇ko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从未接触过街机的稚女,打得过游戏发烧玩家的绘梨衣,才有鬼了。 这波属于自己滑铲送进虎口。 开怀笑说:“让我来试试。” 上杉绘梨衣笑声戛然而止,有点畏惧的小黄鸭战术缩缩头。 “不,不用了吧。” 源稚女发现了,惊喜跳起来,跑到源稚生后面双手推他后背,像是找到主心骨。 “快帮我打回来哥哥,我都输一下午了。” 【ko】 胜负显而易见。 源稚生的大蛇摆poss结算动作,不知火舞横尸在地。 笑容没有消失,只不过从上杉绘梨衣脸上转移到了源稚女脸上。 片刻之后,过来蹭饭的卡塞尔众人加入战斗。 陈墨瞳vs上杉绘梨衣,秒跪。 “可恶,诺玛不在,我的实力大打折扣。” 路明非vs上杉绘梨衣,毫无悬念败北。 路明非忽然发现,他好像除了星际,其他游戏全是菜鸡。 连胜两局巫女重拾信心,放言:“还有谁!” 恺撒洗洗手,出来厨房。 拳皇是他喜欢的为数不多的游戏之一,兴趣大增:“我来会会你。” 上杉绘梨衣vs恺撒·加图索。 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神乐千鹤轻攻击,接超必杀—里面壱活·三籁の布阵 ↓↘→↓↘→ b,高速出招加全身无敌,硬顶风暴女超必杀—龙卷风,成功逼近血线。 双方残血。 恺撒发挥远程优势,险胜。 源稚生在石化的上杉绘梨衣手里抽出手柄,他看出来了后面几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果不其然,费力击败恺撒,遭遇更强的芬格尔。 最后遇到守关boss楚子航。 八神庵vs草薙京。 一群手下败将的脑袋凑近电视机边缘,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见证王与王的战斗。 草薙京:“来个了断吧……八神!” 八神庵:“哭吧,喊叫,然后去死!” 八神庵暗紫火焰滚地,下段波先手试探。 草薙京百二十四式·荒咬格挡一次攻击,近身抢攻。 源稚生操作行云流水。 恺撒等人惊讶乖乖仔楚子航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楚子航眼底回忆之色,爸爸曾带他去街机厅花光了兜里所有的硬币,自那次高架桥雨夜后,拳皇成了他怀念过去的主要方式。 攒到怒气。 必杀技— 二百十二式·琴月阳 →↘↓↙←+d。 很快,大招怒气攒满。 计算伤害血量,放出破绽。 硬吃暴走八神和超必杀—禁千二百十一式·八稚女 。 草薙京抓住大招短暂的僵直时间,丝血释放超必杀技—里百八式·大蛇薙↓↙←↙↓↘→+c,接连爆破的赤红火焰,摧枯拉朽轰下八神庵半管血,绝地反杀。 【ko】 晚餐西式芝麻面包吐司和寿喜锅绝搭。 聊起奇鸢面包店。 蛇岐八家大家长拍板。 东京的店面以及保护,黑道全部包揽。 一顿饭宾主尽欢。 夜晚,浅间神社。 浅间萱半解罗衫,双手贴在刘橙武坚实的胸膛,靠近轻吐兰气。 脸颊敷粉是激吻绯红的余韵。 “橙武大人真是狡猾啊,在梦里乘人之危 !” 刘橙武捏她下巴勾起:“那你想怎么样呢,女人?” 巫女解除装备。 真空上阵。 修长雪白的大长腿,挺翘的圆臀,完美半圆的险峰。 害羞又大胆的俯身坐下:“当然是,再来一次!” 刘橙武热烈回应。 霸道:“一次不够,我要你的每一次!” 浅间萱咬红唇享受,极力忍耐车辆在崎岖山路的颠簸,香汗淋漓。 双眸里是湖面荡漾迷离的波光,动情答复:“嗯,萱的全部都属于橙武大人!!” 圣母玛利亚教堂邻街,拉面大排档。 上杉越起锅烧水,技艺娴熟的揉面摔打,把面下进沸水。 听到清早角落的一桌客人,那个胸部大到要放到桌面省力叫明日香的小姑娘,在和伙伴兴奋讨论一本魔幻小说的内容。 上杉越捞出面,倒进浓厚醇香的牛肉汤汁里。 内心感慨:“冰皇啊,久违了。” 下午收摊,花费2000圆去书店买了一本火爆畅销的《冰皇传》。 他一向懒得看扉页作者留言啰里吧嗦的废话,捏开两页直入正文。 作为事件的亲历者重温昨日。 看到最后冰皇始终站在冰盖边缘眺望大海。 上杉越老脸挂不住,有点崩溃。 “从头到尾,我都在打空气!!” 嘴角抽搐,他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在为与风华绝代的冰皇,惊天动地一战沾沾自喜,结果真相叫人不忍直视。 叹息:“贻笑大方。” 雨淅淅沥沥落下,渐渐大了起来。 夜幕降临,到僻静街角支起摊位。 长柄黑伞撕开雨幕,走进大排档的灯光里。 黑色西装,打理整齐的白发犹如英俊老迈的雄狮。 上杉越揉面的动作一顿。 昂热打招呼,笑说:“上三碗影皇拉面。” 上杉越失笑:“我已经不做影皇好多年了。” 停顿的手恢复动作,面没有犹豫加量,高级混血种食量惊人他是知道的。 昂热出神注目,与五十五年前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截然不同,现在的上杉越气息平和、洗净铅华,有那么一两分返璞归真的朴素。 判若两人呐。 于是发问:“为什么?” 上杉越呢喃:“为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 “为什么我烧了神社牌位?” “为什么舍弃荣华富贵,滔天权势?” “为什么一失踪就是五十几年,打算永远与过去分割?” 是啊,为什么呢。 嗓音压制不住的颤抖,“因为当年送战败的恶魔们牌位进神社祭祀时,我无意发现他们后人炫耀生平功绩,在太平洋战场的一张照片。” “教堂前烧杀抢掠,一名日苯军人狞笑跳起挥刀斩下,他的刀是锋利的七酮切,如划破纸张,一次斩断叠加在一起的七人,最下面压的是抚养我长大的修女妈妈。 她至死都在喊叫,我知道她不是在祈祷上帝的拯救,而是在疯狂诅咒我这个罪魁祸首的养子下地狱……” 上杉越虎目睽睽,殷红如血。 一拳捶平面团,钉板震荡粉尘,整个桌案都晃了晃,所有厨具跳动。 咬牙切齿:“逆臣,有何资格接受供奉!” 深吸一口气,用力拉扯面团。 手臂线条鼓胀,仿佛要撕碎什么。 “所以我烧了神社。” “我提刀归家见人就砍,杀死了那些与我配种,渴望生下一子半女得享荣华富贵的妃子们,我追杀她们,将手无缚鸡之力无辜的她们,一刀一个斩杀在走廊,床上,阳台,沙发,浴池,无视她们的哀求。” 昂热突然插嘴:“你放走了一个。” 上杉越道:“恶心感,每杀死一个都在累积直欲作呕的恶心感,在最后一个前与愤怒分庭抗礼,看着跪在地上求饶哭泣平日最喜爱的小妾,我猛地清醒过来,昂热!我所做的和那些恶魔没有什么两样,我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把手里制造屠杀的观世正宗扔下,让她带着防身,放她离开。” “然后,也放火烧尽了那个所谓的家!” 那天内心信念彻底崩溃的上杉越跌跌撞撞出门,慌不择路逃跑。 他带着所有收藏的名刀,倒在一所圣母玛利亚教堂前。 神父与修女救助了一身是血,罪孽深重的他。 明明没有伤势却眼神空洞,对旁人的话语不闻不问宛如一个死人。 神父看出来那是哀莫大于心死。 引用圣经的一句话劝导:“或许是等待。黎明的曙光,救赎。挣脱枷锁,解脱。破茧成蝶,痛楚。总之,是一个向前的机会。” 上杉越幻听修女妈妈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她经常念诵圣经。 干涩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这样的人也配有救赎?” “我明白我即便悔不当初,我亦不能将自己救赎。” 修女和神父夫妻对视一眼。 同时说:“放开一切!”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跪在巨大十字架前忏悔的罪人身上。 年轻的上杉越背负起永无救赎的绝望,寻着裂开一丝缝隙的希望之门,走向新的人生。 他没有选择成为人上人。 而是成为了社会底层一名早出晚归的拉面师傅,听客人诉说点点滴滴的生活琐事,礼拜天去教堂感谢,慷慨捐下赚到大部分的金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 拉面丝丝缕缕在锅里滚烫,上杉越在人世的沸潮中翻滚。 洒脱一笑:“让你见笑了。” 昂热摇摇头。 三碗码满牛肉点缀葱花的大碗牛肉拉面上桌。 上杉越朝外面喊:“在雨里淋雨的朋友进来吃碗面吧,小店不大,但足够招待两位。” 外面两人同款黑色长风衣,内里西装,掀开门帘走进。 一人冷峻如冬月霜。 一人俊雅如沐春风。 饶是以上杉越挑剔的眼光,也得道一声:“真是帅气的两个小伙子啊。” 年轻时四分像的帅脸,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觉。 昂热主动介绍:“哥哥源稚生,弟弟源稚女,他们是以你基因培育的试管婴儿,你的亲生儿子。” 上杉越眼睛瞪大,惊喜,恐惧,鼻子一酸难以置信。 他眼神希冀的询求昂热,害怕得到只是一句玩笑话的事实。 昂热抬手按肩膀稳住站不稳的上杉越。 肯定说:“是真的。” 这一刻,上杉越只觉生命的意义有了延续。 随后四人坐在一桌,昂热讲述科学家赫尔佐格化名橘政宗的卑劣行径,与兄弟俩二十几年的曲折经历。 “你当初放走的那名妾室,其实怀有身孕。” 上杉越激动,大喜。 “那孩子……” “孩子与浅间神社神主之子成婚,没有激活龙血,难产而死,生下一女名为——浅间萱。” 上杉越落寞,自嘲一笑,又振作起来,他不想在两个孩子面前露出低落情绪。 “我去见见她。” 昂热反对:“她不愿意见你们。” 源稚女愧疚低头:“这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源稚生轻按他的头,安抚。 上杉越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莫不是我作孽太多,祸及子孙。 对源稚女用一句蹩脚的华夏古话开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想转移话题:“对了,稚女说的‘刘橙武’是谁,这个名字很耳熟?” 昂热莫名笑起来:“你当然熟了,你被她老婆揍个半死不活。” 上杉越恍然大悟:“冰皇的丈夫,他回来了!” 不光没死,现在还是你孙女的男人,当然这句话昂热不会说出来,免得这老小子得意。 指指案板边的《冰皇传》。 “我老师归来,再度斩杀两位龙王。” “你肯定没看扉页寄语,不然早坐飞机跑了。” 上杉越敬佩刘橙武的实力。 好奇心大涨起身去拿书,翻开扉页,刘橙武杀意腾腾的话扎进眼睛。 【上杉越,洗干净脖子领死!——刘橙武】 手像是针扎一样猛的一抖,书哐当掉落。 慌了:“我现在买机票跑路还来得及吗?” 昂热破灭他的妄想:“晚了,老师已经来了。” 老来得子,上杉越以为能享受一段天伦之乐的时光,没想到很快就要失去。 刘橙武老婆和徒弟,他一个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斩杀龙王如砍瓜切菜的本人。 上杉越是条汉子,超级混血种,怕是在人家眼里和田野里超级大的蚂蚱没有区别。 对决一百年前成名的传奇人物,他没有任何信心。 昂热满意他的害怕:“想活命?” 上杉越忙不迭的点头,急切快步走过来。 昂热不紧不慢喝口牛肉汤,又嗦口面条,嚼嚼大块牛肉。 点评:“手艺马马虎虎。”刘橙武的发光菜品把他的嘴养叼了。 急的上杉越抢过他的筷子。骤然得到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他不想死。 “吃什么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都行,快说!” 昂热乐了,不再卖关子。 “那接下的屠龙,你必须好好表现,戴罪立功……” 上杉越眼里燃起希望的光芒。 昂热起身告辞,撑伞走进雨夜。 源稚生,源稚女站起。 源稚生冷冷道:“你虽然幡然悔悟,但是想要我认可你是我父亲没那么容易。”转身长风衣利落一甩走入雨里。 源稚女快速鞠躬,“抱歉,哥哥他性格要强。” 连忙拿起靠在门外的伞,追上源稚生撑在他的头顶。 上杉越笑容满面:“真像我啊,小的有我小时候的腼腆,大的有我长大后的倔强。” 时不时笑笑,不知第几遍说:“真像我啊!” 今日大排档提前收摊打烊。 上杉越把有关拉面的一切放进仓库封存。 到教堂捐下五十五年的积蓄。 在神父墓碑摆放烟酒,抽出底下暗格,取出数十把名刀。 拔刀出鞘一寸,鬼丸国纲雪芒照亮沧桑的眉眼。 “好久不见,老伙计,没想到我今生还有再拔出你的机会。” “就让我们最后并肩作战一次,以对决龙王作为影皇的收官之战,也不虚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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