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被扒了裤子按在桌案上，毫无还手之力，哭嚷着喊道：“容儿，别看！闭眼！” </p>
男人扬着巴掌落了下去：“少他妈乱喊乱叫，小声点！” </p>
旁边有人抓着裴容，有丝忌惮：“大哥，金主只说灭口，咱们……” </p>
“反正要死的人了，你磨磨唧唧管那么多做什么？放在往常你能有机会睡到这样绝色的娘们儿？嘶……” </p>
抓着裴容的男人借着夜色看去，香艳画面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p>
不但瑾歌貌美，就连他拉着的这个孩子，也漂亮得像个女娃娃。 </p>
瑾歌被占着身子，他忍不住急切地伸向裴容的裤子。 </p>
阮眠眠心脏被刺得尖锐地疼了一下，整个人颤抖着闭上眼。 </p>
然而预想的声音没有出现，响起的是男人杀猪似的惨叫。 </p>
她赫然睁眼看去，无边夜色中，小裴容紧攥着一把剪刀，想对他不轨的汉子轰然倒向地面，短促的嚎叫后没了声息。 </p>
他半张脸照着月光，另一半陷在黑暗，神色阴沉紧绷，仿佛索命的恶鬼。 </p>
瑾歌身上的男人停下动作，回头时血已流了遍地。 </p>
裴容快速跑去想刺他，被一脚蹬开。 </p>
男人死死掐住了瑾歌的脖子，裴容见状快速起身，把剪刀塞进瑾歌在空中挣扎的手。 </p>
利器没肉之声响起，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p>
瑾歌紧紧把裴容抱在怀中：“对不起，容儿，阿娘对不起你。” </p>
裴容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阿娘，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p>
瑾歌眼底浮起滔天恨意，把他们亲兄妹的事告诉裴容。 </p>
画面又一转，来到几个月之后。 </p>
瑾歌的小院人来人往。 </p>
她递给小裴容一块银子：“容儿，出去玩，等太阳落山再回来。” </p>
目送他出了院子，瑾歌拥着男人进了屋。 </p>
阮眠眠抿唇，看出端倪，心中五味杂陈。 </p>
不等深思，小裴容去而折返，呆站在屋外听着里面响起的声音，精致的面容上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p>
她们逃过了裴家人的第一次刺杀，后面瑾歌虽然寻到小官的庇护，日子却还是提心吊胆。 </p>
终于赶上朝廷征兵，瑾歌想借此机会送走裴容。 </p>
他年岁太小，身高也不够，不符合条件。 </p>
可错过这次，不知下次还要等多久，中间若裴家人赶尽杀绝，她们母子都会没命。 </p>
她寻到与她有“生意”、在军中有些地位的武将，使出浑身解数才打通关系，将裴容送走。 </p>
再后来便是零碎的裴容在边关摸爬滚打的画面。 </p>
军中全是臭男人，他面容出挑容易让人心生歹念，便取泥土将脸涂黑掩盖，两年内他疯了般的训练进步，努力变强让自己不受欺负，最后等来了跟他年纪相仿的晋王世子。 </p>
一群七八尺的汉子面前，他们二人显得格格不入，裴容知道他身份非同寻常，刻意跟他接近。 </p>
裴容一心想着在军中混出地位，有朝一日回京与瑾歌团聚。 </p>
顶替宋世子回京后，四处打听瑾歌的下落，才知晓因为裴家人的追杀，瑾歌在他走后不超半年就死了。 </p>
看完这些的阮眠眠压抑无比，心口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似的透不过气来。 </p>
眼前骤然一黑，灵魂向上飘浮，脑海中响起一个机械音。 </p>
“阮眠眠，睁眼。” </p>
阮眠眠睁眼，发现周围的环境如梦似幻。 </p>
脚下是洁白绵软的云层，四周却是参天的巨大纸张，密不透风的将她包围。 </p>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字，是她熟悉的横排排版。 </p>
她定睛辨认，发现上面是她穿进的这本小说的内容。 </p>
宋晏容远远的站在对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p>
那个喊她睁眼的机械音再次凭空响起。 </p>
“阮眠眠，你愿意留在这个世界陪伴他吗？” </p>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她对面的宋晏容，也是裴容。 </p>
阮眠眠胸闷的可怕，脑海中仿若有无数根缠绕在一起的棉线，让她无法静下心思考。 </p>
是能回去了吗？ </p>
“你是谁？你是我的系统吗？为什么要送我来这，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我没有金手指？？” </p>
机械音没有回答她，重复问道： </p>
“阮眠眠，你愿意留在这个世界陪伴他吗？” </p>
阮眠眠抬首看向宋晏容。 </p>
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跟小时候的裴容几乎等比例长大。 </p>
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甚至罕见地有些紧绷，略显阴郁偏执地盯着她。 </p>
阮眠眠心中涩疼，不自觉蜷了下指骨。 </p>
不久前，她见过宋晏容这副神色。 </p>
他耐心地帮她擦拭头发，对她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许走。” </p>
再往前，他刚知道所处的是书里的时候，也这般阴鸷地看过她。 </p>
——“你说不知道怎么回去，却帮阮锦婳和宁王扫清障碍，是在做什么？” </p>
——“眠儿，你压根没想陪着我，是吗？” </p>
她当时的回答是“我已经不想走了”。 </p>
当心心念念几个月的回去的机会摆在眼前，或许错过这次她只能永远留在这里没有选择的余地。 </p>
她没法不假思索地说出选择。 </p>
对面，宋晏容眼神愈发灼热，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的反应，轻唤：“眠儿。” </p>
阮眠眠别脸，错开他的视线。 </p>
在他又一声催促似的“眠儿”后，阮眠眠索性闭上眼睛蹲下。 </p>
回现代，无父无母无爱人，唯一的闺蜜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 </p>
留下，古代这落后的生活……真够操蛋的。 </p>
她眼睛眯开一条缝偷偷朝宋晏容瞥去。 </p>
他仍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阮眠眠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p>
她咬牙挣扎：“没有别的选项吗？比如把他带回现代？” </p>
机械音沉默许久：“带走书中主要角色会导致世界崩塌。” </p>
“你怎么不说现代我消失会导致现代世界紊乱呢？”阮眠眠怒道。 </p>
“你的消失对现代世界没有任何影响。” </p>
阮眠眠一僵，心中随之泛起钝痛。 </p>
她张了张嘴，许久无言反驳，两人一系统陷入冗长的沉默。 </p>
过了很久很久，四目相接，宋晏容朝她勾了勾手指。 </p>
“眠儿，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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