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就该打断他们的腿

这里的光线虽然比较暗，但四周都挂着灯，淡淡暖色的灯火跳跃着，让这有些冰冷的地方镀上了几分温度。 苏婉抬眸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父母的牌位。 一排排的牌位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牌位上刻着玄天宗第几代掌门之位。 上面刻有他们的姓名，法号等，还有年岁。 背面记录了他们的生平，挺详细的。 以前进来的时候，苏婉只是进来给父母上香并不敢多看，宗祠是不能随意进的，只有掌门不受约束地进入这里。 上辈子，苏婉来过这里三次，这辈子是第一次踏入这里。 每一次进来，看到这些牌位时，她心情都有些沉重。 玄天宗成立至今也有几千年了，历代掌门结局都不怎么好，大多数都是陨落了，很少有飞升成功的。 有的人是到天人五衰，寿命到，就自然死去。 而大多数的是意外陨落，保护别人从而牺牲。 她父母就属于后者，一宗之主的责任，担子比较重。 权利多，享受得多，牺牲也比较多，要顾大局，懂得取舍，凡事以宗门的利益为主，以宗门为重。 想要做到这些比较困难，不能有私心，内心要非常坚定。 与苏婉心情沉重不同，苏璃的内心有些怀念，这么多牌位，她同苏婉一样，一看就认出了自己父母的牌位。 虽然对于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她记得比较模糊，不比苏婉记得清。 但父母对她的疼爱，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在她的印象中，父母对她很温和，很有耐心，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重话，也不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还经常抱她，虽然从她阿姐口中得知是她自己不喜欢走路，懒得走路，才会让他们抱她走，但他们并未拒绝。 卫泽宇看到她们姐妹俩站得笔直，眸光也都放在一处，但他并没有看出她们眼眸里的东西是什么。 姐妹二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眼珠子也一动不动。 他想或许她们是在想她们的爹娘，猛然看到自己父母的牌位，心里肯定很难受。 他有些不忍打扰她们两个，但又不得不出声。 卫泽宇率先从旁边拿起香烛，把香点了，他温声说道：“婉婉，阿璃，给你们爹娘上柱香，与他们说说话。 还有，婉婉，你还要给我们的掌门先辈上柱香，祭拜他们。” 闻言，她们两个回过神，应了一声。 卫泽宇拿着香拜了三拜，一边把香插好，一边说道：“大师兄，三师妹，我带你们的女儿婉婉和阿璃来看你们了。 婉婉年纪轻轻就是渡劫期的修士了，假以时日她一定能修成大道，成功飞升，成为我们的骄傲。 她今天刚出关，比我们强多了，你们就放心吧！转眼间她们姐妹俩都长这么大了……” 看到她师尊在絮絮叨叨地与她父母说话，苏婉先去给众位掌门上香，与他们问好。 看到苏璃没有动，苏婉小声地说道：“阿璃，你也一起，虽然你不是玄天宗的弟子，但他们也是你的前辈，既然来了就给他们上柱香，问声好。” 苏璃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过苏婉递过来的香，与她一起一一祭拜他们。 她们两个态度恭敬，只是鞠躬拜了拜，并未说话。 等她们一一拜完时，卫泽宇就让她们过去。 “婉婉，阿璃，好了就过来给你们爹娘上柱香，与他们说几句话。” 他重新点了几根香递给她们。 她们两个接过来，并排站在一起，动作一致地给父母上香。 苏婉专注地看着他们的牌位，说道：“爹，娘，我与阿璃来看你们了，我们一直谨记你们说的话，我和阿璃过得都很好，你们就放心吧……” 卫泽宇在这，她们有些话不好直说，苏婉只能在心里告诉他们。 苏璃只是拜了拜，并未说话。 卫泽宇觉得有些奇怪，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眸光沉沉。 光照在她身上，让人觉得她整个人很朦胧，不真实，像是与世隔绝，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和他印象中的苏璃并不一样。 他们十个师兄弟姐妹，就只有四个成了亲，有道侣，十个人年龄虽然相差挺大的，虽然平时相处时会有些摩擦，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宁长老的道侣是他的嫡亲师姐，是卫泽宇的六师妹，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虽然宁长老有些方面不好，但他对家人很维护，对自己的道侣一心一意。 他以前做事是有分寸的，后来当了长老，有了女儿后，才逐渐迷失自己，不过也不算严重，还可以拯救。 被毫不留情地处罚后，他又让他每天抄宗规，去他们师尊的牌位前忏悔。 不管大家私底下如何，但都敬重自己的师尊，不敢让他失望。 这样的处罚方式还是很有用的，宁长老收敛安分了不少，他可能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不少事情，师尊的敦敦教诲。 人清醒了不少，也对宁嫣然有所约束，宁嫣然整个人也都收敛了不少，又加上苏婉这十多年来都不在宗门，回来后又闭关了五十年，她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她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挑她的刺。 唯一一点不变的是她同从前一样还是对她们姐妹俩喜欢不起来。 他们十个师兄弟姐妹，剩下六个没有成亲，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感情经历。 比如关长老被人抛弃，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陷在情伤中，久久不能释怀。 卫泽宇本人也谈过两段感情，不过最后都分道扬镳，并不像别人一样恋爱时轰轰烈烈，不成一对就成为仇人，他们和平分手，互不纠缠。 与他谈过的两个女子，一个已经成亲生子，另一个到至今还单身，她们在灵天大陆的身份地位都挺高的。 他们私底下不会有什么交集，但重大场合都会相见，但大家都是很平静，并没有什么修罗场面，有什么尴尬的。 看到关长老的遭遇，卫泽宇有些唏嘘，心疼自己小师妹的遭遇，但辜负她的人早已经叛出宗门不知去向，他们想替她出气也没有办法，一味地纠缠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就比如他谈过两段感情，但大家都相安无事，那是他们都没有藕断丝连，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没有欺骗对方。 只是在相处的过程中热恋过后，日子归于平淡，他们经过各种磨合，发现还是不能融入对方的生活中，发现了各种问题，发现今后难以维持这段感情，互相说开后，大家和平分手。 他的感情经历就是这样，谈了两段后，他有所领悟，就没有想过找道侣。 有传说神仙要体验七情六欲，才能理解凡人，不受诱惑，才能没有任何私心，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他也算提前体会了这些，修道时更加专注，没有杂念。 他想用自己的经历告诉小师妹，但发现她和他不一样，她是被辜负的一方，在大婚前一个月被抛弃，估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了，况且她还投入了感情。 有些修士结为道侣不是因为爱，是利益，双方就会联姻，要是这种情况一方违约，那双方就会不死不休了，这是关于尊严，面子的问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士可杀不可辱！ 有些事情并不如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掺杂太多东西了。 他想或许宗凌能与小师妹好好说，与她赔罪，多花点时间和解，而不是那么决绝，让她独自面对大家的嘲讽，流言蜚语。 她也不会走死胡同，也不会那么偏执了，小师妹年纪最小，大家都爱护她，让着她，明明以前她是那么活泼开朗，却因为一段感情变得郁郁寡欢，有了心魔，修为停滞，让人唏嘘不已。 至于李长老和掌管刑罚的长老，他们两个比较光棍，从出生到现在感情都是空白的，这也是大多修士的写照。 另一个已经陨落的师弟与观月宗的一位长老情投意合，后来他陨落了，两人没有结成道侣。 那位长老替他守了百年，她师兄也一直开导她，守着她，她那师兄也算守得云间见月开，得了她的芳心，最后两人结为道侣。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没有资格评论。 他又想到了苏婉与秦钰霄，两人的结局让他痛惜，明明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是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三个都是他的徒弟，每个人他都疼爱，小徒弟虽好，但他知道她比不过苏婉这个二徒弟。 但偏偏他们两个就搅和在一起了，他真的很生气，总觉得自己作为他们的师尊，没有把他们给教好。 他的心情很复杂，总觉得对苏婉有亏欠，怕她对他不满。 他一直提着心，但苏婉的表现让他知道他多虑了。 卫泽宇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做下了就会留下痕迹，苏婉确实不会怪他，也知道他的难处。 但她心里也留下了疙瘩，也明白了一些道理，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他这个师尊，想让她交心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能让她完全信任放心的唯有苏璃和谢景尧，不，还有一个，司泽也算，两人是朋友，她还是很信任司泽的。 卫泽宇的目光在她们姐妹俩身上徘徊，虽然在苏璃小的时候他见到她的次数不多，但对她印象深刻。 自从大师兄有了一双女儿后，其他师弟师妹都喜欢谈论她们两个，他们都说苏婉有灵气，而苏璃有些呆气。 他有不同的见解，看她与父母相处时明明很有灵气，不过她太安静，太沉默寡言了，像个哑巴似的，容易让人忽视。 这种性格的小孩子又怎么会让人喜欢，有时候与她对视，他都有一种错觉，她能看穿人心，但仔细一看，这种感觉就没有了，她明明就是在发呆。 宁嫣然比她们姐妹俩大了四岁，大家也很疼爱她，只是后来苏婉出生后，她生来就有剑骨，大家就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再者就是苏君缘人缘要比宁长老好。 宁嫣然的资质也算很好，宁长老非常开心，后来出现一个万年难遇的苏婉，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对苏君缘这个大师兄感情比较复杂，对他又敬又怕，有些嫉妒，觉得师尊偏心他，私底下他就喜欢与他比较。 他的女儿比不过对方的女儿他如何能甘心，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虽然有一个几乎完美的天才女儿，但也有一个拖后腿的废材女儿。 苏璃的存在，让他欣慰了不少，他的女儿总算没有被苏君缘的女儿完全压下去。 “阿璃，不与你爹娘说几句？” 苏璃心想：你在这里我要怎么说？ 她对父母说的话并不想让外人听到。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说道：“我阿姐说就行了，阿姐说的都是我想说的，阿姐比我讨喜，比我会说话。” 闻言，苏婉心想：你在睁眼说瞎话呢！ 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她。 连呆在她手腕上的阿渊听到她这么说都忍不住甩了甩尾巴。 卫泽宇并不了解苏璃，在他的印象中苏璃确实不太喜欢说话，不是那种伶牙俐齿的人，所以他没有多想。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苏婉又只报喜不报忧，他并不知道苏婉在心里与父母说了她与秦钰霄的恩怨，还有上辈子她们姐妹二人的遭遇，她还发誓要手刃仇人，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卫泽宇有些伤神，他开口：“大师兄，三师妹，我愧对你们啊！没有把阿霄教好，让他负了婉婉，你们是不是怪我……” 苏婉安慰道：“师尊，这又不是你的错，阿爹阿娘又怎么会怪你，他们陨落后一直都是你照顾教导我的。” “卫师叔确实做错了，就不该纵容秦钰霄与李薇月，你应该打断他们的腿，把他们给逐出师门。 玄天宗的清誉都被他们给败坏了，各位掌门都看着呢！看来卫师叔是有私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肉比较多，你这样轻拿轻放，让其他弟子怎么想，其他人跟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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