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牛眼泪

“王姨，帮忙看一下店门哈，我出去买点饭回来”柳俊走出门时，跟旁边店的王姨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小柳，今天晚上在店里吃啊？”王姨问道，王姨知道，柳俊一向是到点下班，从不加班。 “是啊，糟老头子压榨劳动人民，让我在店里吃睡值夜班。”柳俊抱怨道，还好晚上跟他一块值班的是个美女，要不这钱挣的也太累了。 “趁着年轻，多吃点苦，说不定是为了你好嘞，李老板，李道长可是个有本事的人” “没看出来啊，嘿嘿，王姨，我先去买饭了哈”柳俊打了个哈哈，直接走人，他觉得王姨可能被糟老头子洗脑了，居然认为那糟老头是个有本事的人。 “去吧去吧”王姨说着话从店里拿出来个凳子在门口坐着，这样两个店都能看得见。 柳俊溜溜达达的走到市场，这市场离店也不远，也就一条街。 走到卖炒面炒粉小吃车那，闻着香味，柳俊停了下来，没有什么卫生不卫生一说，经济实惠能填饱肚子就好。 柳俊的前面排着俩学生，一男孩一女孩，俩人看样子是一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聊个天。 男孩指着小吃车上的炒粉图案，老板一生没吭，麻溜的做了一份炒粉给男孩。轮到小女孩，小女孩也一声没吭，指了指炒面，老板也是没说话，麻溜的炒了一份炒面给了小女孩。然后，这里俩孩子就那么走了，一句话没说，更没给钱。 柳俊眼前一亮，什么情况？老板今天大酬宾？不要钱？他也有学有样的指了指炒面，老板瞅了他一眼，没说话，熟练的炒了份炒面递给他，柳俊也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唉，唉，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八块。”老板急道。那嗓门，半个市场都能听到，那回头率，他要是走大街上凭颜值也有这回头率就好了，柳俊尴尬的转过身。 “别喊了，大哥，八块钱不是，给你。刚才那俩学生咋不给钱呢”柳俊又掏出钱递给老板。 “你是不是看他俩不给，你也不想给？他俩是我家娃，吃自己老子做的饭给什么钱，吃个炒面你还想整个霸王餐刺激一下啊。”老板语气不善。 “你看大哥你这话说的，你看我这仪表堂堂，像是差一份炒面的人么？他俩是你家娃，咋不跟你说话呢？”柳俊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我家娃以前也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爱说爱笑，可是遇上了些事。现在俩孩子越来越不爱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哥面带忧愁道。 “你没带着去医院看看？医生咋说的？” “怎么没带着去看看，啥大医院也去了，心理医生也看了，药吃了不少，可就是越来越重，不见一点好转。后来俺们村一个半仙给看了看，说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但她也没法，得找高人，可高人，哪那么好找”大哥说道。 “放心吧，大哥，会找到办法的。”柳俊犹豫了半天说道，然后拿着他的炒面走了，其实柳俊想让这大哥去找老头子看一看，但他又不确定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就没吭声。就怕到时候给了大哥希望，再没治好，大哥会更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王姨，我回来了，谢谢您哈”柳俊走到店门那跟王姨说道。 “这孩子，又没多大事，跟你王姨客气什么。你回来了我就收拾东西走了哈”王姨说道。 “好的，王姨，那我先进去了。”说着柳俊就往店里走着。 “那啥，小柳啊，晚上看店注意点，凡事镇定点。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咱再换个活，道长是个好人，他不会害你的。”王姨犹豫了一下跟柳俊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王姨。”柳俊回道，虽然觉得王姨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但能感觉的出来她是在像自己家长辈一样叮嘱，关心他。他也没有追问，也没有想太多。 柳俊把炒面放小茶桌上，去打了杯水回来，就坐太师椅上吃了起来。虽说姿势别扭了点，但柳俊认为，在少说也是几万块的梨花木家具上门，吃着八块钱的炒面，这档次也是可以的。 柳俊吃完炒面，擦嘴的姿势都有了几分文雅、古典。 吃完饭柳俊闲着无聊，东瞅瞅西瞅瞅，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消化消化食。 也没个人上门，没办法，柳俊太无聊了，他师父糟老头子也不知道啥毛病，白天营业结束后，晚上十一点以前还不让开门。 算了，柳俊也不想不折腾了，直接定了个闹钟，找个地方睡觉。地方就选在柜台上，别说，这地还挺合适。 要说柳俊也是心大，丧事店里，各种纸扎，冥币等死人用的物件，也不耽误他睡觉。 迷迷糊糊听见了店门拉开的声音，柳俊揉了揉眼睛，清醒了过来。这一觉睡的，腰酸背痛，这柜台果然不如他家大床。 “你睡醒了啊，看你睡的正香，本来不想叫你的，可还是把你吵醒了。”墨漓温柔的声音传来。 “醒了，睡了一觉精神多了。墨漓，咱们晚上有人上门买东西么？”柳俊随口问道。 “晚上基本没人来买东西，但非人的，可能会来哦。”墨漓俏皮的说道。 “额，哈哈，哈哈，不怕，不管来什么，有我在，我保护你”柳俊拍了拍胸脯。 “哦，拿板砖保护”墨漓眨眨眼。 “额，哈哈，都行”柳俊瞬间尴尬了，板砖这个坎啊。 墨漓走到他旁边，一阵香风传来，淡雅的清香，很好闻。这时墨漓递给他一瓶液体，看样子就像放大版的眼药水的样子。 “这是啥啊？我眼挺好的，用不上眼药水”柳俊拿着墨漓给他的这个大瓶眼药水，打量几眼说道。 “这可不是眼药水，这个叫牛眼泪，晚上来的顾客，你没开天眼，是看不见他们的，只能靠这些东西帮忙。”墨漓解释道。。 “墨漓姑娘，墨姐，你别吓我，这世界上哪有鬼啊”柳俊傻眼了，心里直犯嘀咕，牛眼泪啊？晚上有看不见的顾客？那不就是鬼么。他一新世纪三好青年，也没接触过这玩意，看墨漓的样子，也不像在开玩笑啊，柳俊只想问一句，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你是不是害怕了啊，你不是说自己堂堂男子汉么？还害怕这个？”墨漓说道。 “怕？开玩笑，除了怕过爹妈，怕过班主任，还怕过什么？我的口号是什么，我是一棵葱，摇摆风雨中。谁敢拔我葱，揍他老祖宗。”柳俊拍了拍胸脯，一副胆子大，不害怕的样子，他虽然知道墨漓对着他用了激将法，但是他就吃这一套，美女面前绝不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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