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事后才想到的。”赵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p>
赵既还真没骗狄仁杰，这确实是他事后挖空心思研究方谦黑材料时想到的。</p>
听着赵既的解释，狄仁杰无奈笑了笑：“你呀，罢了，你继续说吧。”</p>
得到狄仁杰的鼓励，赵既便整理思路，继续说起来。</p>
“方谦说在后院被关了半年，然后移进秘道的事，多半也是撒谎。”赵既又道。</p>
“何以见得？”狄仁杰问道。</p>
“我问过刺史府的下人，据他们交代，大约一年前，夜间有大车出府，用麻布盖住车顶，车上不时撒落泥巴。”</p>
“挖掘那条长达一百多步的秘道，需要处理许多土石。这些大车想必是用来运土的。”狄仁杰一点就通。</p>
“不错。”赵既对狄仁杰的话表示赞同。</p>
“下人还交代，二堂也是在一年多前左右修的。而秘道为了隐蔽，修在二堂之下。”</p>
“所以必然先有二堂，后有秘道。由此可知，秘道也是在一年多前修的。”</p>
“既然如此，那方谦说什么两年半前被关进秘道，不是撒谎又是什么？”赵既道。</p>
听了赵既的话，狄仁杰略一思索，点头，又摇了摇头。</p>
他总结道：“你提到的这两点，实际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方谦这三年并不在秘道之中。”</p>
赵既闻言笑道：“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但是方谦言辞中的可疑之处，还远不止这两点。”</p>
“哦？还有哪些可疑之处？”狄仁杰问道。</p>
说到最后一点，赵既脸上有些轻蔑之色：“方谦提到他十几年前参与越王之会，悄悄溜回幽州。这一点最是可笑。”</p>
“我朝地方官都是异地为官，方谦能做幽州刺史，就不可能是幽州人。一州刺史任期，至多不过数年，他却说在十几年前逃回幽州，实在是荒唐。”</p>
狄仁杰眼中神采奕奕，连连点头：“这一点倒与我一致了，我也觉得方谦提及此事有问题，他一定是隐瞒了当年的某些真相。”</p>
“我正准备明日令狄春前往长安，调取方谦的库档查证，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p>
赵既听到狄仁杰的话微微一笑，有些高深莫测地说：“我倒是觉得，不用库档也能查清此事。”</p>
“该不会是承远发现了什么吧？”狄仁杰惊讶道。</p>
赵既点了点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p>
“说来听听。”狄仁杰饶有兴致地说。</p>
赵既并没有直接说出结果，而是先绕了个圈子：“不知大人是否注意到，方谦提到是内卫抓走了刘金，这一点非常奇怪。”</p>
“内卫行事向来隐秘，他们不像千牛卫有固定服色，常常乔装改扮，以便衣行动，这个方谦何以能分辨出抓人的是内卫呢？”</p>
狄仁杰想了想道：“也许是内卫声名狼藉，方谦只是下意识将抓人的事归结给内卫。”</p>
赵既不赞同狄仁杰的看法：“岂会如此，方谦只需说看到刘金被人抓走即可，何必言辞凿凿，说是内卫抓的？”</p>
“我觉得方谦并非是随意一说。他确实知道，刘金是被内卫抓走的。”</p>
狄仁杰也不与赵既争辩，他反问道：“即使你的判断是对的，这又能说明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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