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既便在衙役的陪同之下，逛遍了州城。</p>
最后一站，来到了湖州城知名娱乐交际会所，玉花轩。</p>
赵既给了些银钱，打发走了衙役，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楼阁，暗自点头。</p>
这座青楼位于河畔，还算个雅致的去处，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味，沁人心脾。</p>
赵既在玉花轩大门前站着，早有两个仆役上来问询。</p>
他们早已对赵既的衣着和气质有所察觉，知道他并非寻常之辈，因此态度格外热切：“这位郎君，您快请！”</p>
赵既也不答话，迈步走进了玉花轩。</p>
老鸨见有贵客临门，立即笑脸相迎。</p>
她再一看赵既身上风尘仆仆，便问道：“这位郎君看着眼生，您是外地来的吧？”</p>
赵既笑着回应：“不错，我是长安人士，路过贵宝地。刚刚忽然闻到一种异香，特意进来看看。”</p>
老鸨闻言笑道：“哎呦，那您可来着了，这可是我们家特有的花香，整个湖州城，也只有这一个地方有。不知郎君怎么称呼啊？”</p>
赵既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回答道：“姓李，家中排行第四。”</p>
老鸨点了点头，继续热情地问道：“原来是李四郎。那不知郎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就请出来陪您。”</p>
赵既沉吟片刻，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工于音律的姑娘？”</p>
那老鸨连连笑道：“有有有，我们这儿懂音律的姑娘可多了，有会琵琶的，有会琴的，有会笙的，还有会箜篌的，不知道您想要哪一位啊？”</p>
赵既听得一阵头大，花样还挺多。我就想把莹玉筛选出来，怎么那么费事。</p>
他笑了一笑，道：“我就要客人最难请的那一位。”</p>
老鸨一听，面露为难之色：“郎君，您也是为莹玉来的？”</p>
赵既听到“莹玉”两个字眼前一亮，问道：“怎么，不方便吗？”</p>
老鸨犹豫片刻后，将实情相告：“啊这……郎君有所不知啊，莹玉现在已经不接客了。”</p>
赵既感到奇怪，问道：“我没听错吧，你们这里是青楼还是善堂啊？还有人不接客？”</p>
老鸨叫起屈来，解释道：“郎君您可别提了，这莹玉本来就是卖艺不卖身，前些日子傍上了一个刘姓的富翁，等着人家来娶她呢。要不，我给您安排一个顶好的。”</p>
赵既冷笑一声：“不必了，就要莹玉。我只想见她一面，听她奏上一曲。你看，这锭银子够吗？”</p>
他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扔到老鸨的手里。</p>
老鸨慌忙接住银子，掂了掂分量，眼睛发出贪婪的光：“哎呦，好说好说，我去给郎君想想办法，您跟我来吧。”</p>
言罢，她飞也似楼梯，踩得楼梯咚咚作响。</p>
赵既笑着摇摇头，跟着老鸨不急不慢上了楼梯。</p>
只见二楼最里边有一间房间，其中花香最浓郁，老鸨站在门前叫门。</p>
老鸨轻轻敲着门道：“莹玉啊，有位郎君点名非要见伱一面。”</p>
房间里一个清冷缥缈的声音传出来。“我不是说了吗，现在谁也不见，你请他离开吧。”</p>
老鸨还在劝说着：“哎呦，莹玉呀，你之前遇到那个贾明贾郎君也为你赎身，你跟了他半年还不是被赶回来了？现在那个刘老爷还没为你赎身呢，说不好会变卦的。”</p>
“我跟你说，今天这位郎君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人家是闻到花香才找到这儿来的，这位郎君也不图别的，就想听你抚上一曲，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呐！”</p>
也许是老鸨说到她被贾明赶走一事，莹玉心中不忿，令侍女开了房门，要出来说几句。</p>
然而，房门一开，映入莹玉眼帘的却不止只有老鸨。</p>
还有刚刚走到门前的一位年轻男子，虽然风尘仆仆，却依然不掩其神姿朗彻，气质非凡。</p>
赵既面带笑容，向莹玉微微颔首示意。</p>
然而莹玉面上却依然冷若冰霜：“客人请回吧，妾身这里不方便招待。”</p>
赵既微微惊讶，刷脸不好使了。</p>
他这张脸连上官婉儿都吃用几分，以前和同僚们偶尔出入长安北里，也是无往不利，如今竟在这里碰壁。</p>
可惜赵既不是霸道总裁，否则就是“女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p>
赵既看着莹玉那张熟悉的脸，笑道：“娘子与我皆是长安人士，恰好在千里之外的湖州相逢，这是何等缘分，娘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p>
莹玉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长安人？”</p>
“自然是从娘子的口音中听出来的。”赵既笑容依旧。</p>
话说到这个份上，莹玉不好再出口赶人，只好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便为客人抚琴一曲，听完后就请客人离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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