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温言朝他伸出手，眉眼微微上挑，要是此刻温言能说话，恐怕也就是一个单音节：“嗯？”</p>
温衍会意，把药递给他。</p>
温言接了药转身就走。</p>
好吧。温衍眨了眨眼睛，便跟上温言的步伐。</p>
两个人在午夜的街道上一前一后地走着，除了温言偶有的咳嗽声，万籁俱寂，温衍在他身后看着男人挺直却又消瘦的背影，双手都插在口袋里，眼睛里的墨色越来越浓重。</p>
跟着你走的这种感觉……就很安心啊。</p>
他想。</p>
很快，两人就进了公寓楼的公共电梯，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去摁数字键，手指碰到一起，温言愣了愣，而后面不改色地覆在温衍的手指上摁下“17”这个键。</p>
温衍收回手，却忍不住摩挲自己的右手中指，一遍、又一遍。</p>
——“叮。”</p>
清脆的电梯提示音响起，17楼已到。</p>
温言率先走了出去，温衍跟在身后，却在迈出脚的那瞬感慨了一番。</p>
曾经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地方……突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呈现在自己眼前。</p>
他还记得，就是这座电梯，让他重新遇见温言，那个时候他还年少，满脸通红地跟在温言身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p>
……他的人生，是因为这个人才绽放的啊。</p>
温衍走出电梯。</p>
但刚刚就愣神那会儿，温言已经拿出钥匙开了门。</p>
……进来吧。两人都站在门前，温言看了温衍几秒，让了让身体朝他示意，随即一边咳着一边去了厨房。</p>
温衍笑了笑，“我给你买的药——”</p>
换鞋的动作顿住了。</p>
玄关处，有一双蓝色的男士拖鞋，看起来是已经有人穿过的。</p>
……这段时间，还有其他的男人进过这栋房子。是容鼎鼎吗？还是今天在医院的那个王清风？</p>
温衍赤着脚走进去，他微微环视这公寓一圈，保存得……真好。</p>
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负责打扫这间屋子？</p>
温衍把药放在桌上，温言正好从厨房出来，他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看见温衍光着的脚时皱了皱眉。</p>
温衍故作不知，只说：“快点药吧。”</p>
接着温言几个大步将牛奶递到他眼前，“喝。”依旧是用着气声。随即他去了玄关，看见摆在门口的那双拖鞋时温言先是怔了一下，唇角接着就微微扬了扬，他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双新的棕色拖鞋，拆了封后拿回到客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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