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感情何能轻易明

一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但一切只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又何尝不是一种极其功利的行为，爱情的纯粹又去了哪里？ 第二天晓枫正在小办公室里准备计划书，有电话打来，晓枫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位正在学习如何投资的地主舍友打来了，“朋友，你这又是哪个计算公式记不住了来问啦？” “晓枫，说正经的，我要结婚了，投资那些书也不用看了，结完婚就要准备生小孩，带小孩，每天负责收收租，投资跟我无关了，有闲钱都进银行账户有人管账了。” “那这，也是提前过上了幸福生活，有啥不好的，对象我认识吗？还是过去那个来学校吃麻辣烫拉肚子两天的那位吗？哈哈哈哈” 这时，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不是，拉肚子那位要出国了，终究给不了人家什么幸福，一别两散各自珍重，结婚这位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后来全家搬到市区之后就没了来往，前不久我们跟银行有往来，在银行大客户室遇上了才知道她毕业就到银行工作了，后来双方父母就又神奇的联系上，没几天就确定下来，我们也没有啥反对意见，就这么把订婚时间确定之后，解决了我们的人生大事，是不是感觉有一点点的草率？哈哈哈。” “嗯，你好像有点意见的样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是” “她非常明显的就是为了钱，见到我之后就开始殷勤的电话来往，据说也立刻把前男友给踢了，而对方父母，唉，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怎么想的，她父母离离合合的有十来年，你知道吧？这种家庭关系，你觉得会影响她对婚姻怎么看待？” “那你父母怎么说？” “他们，简直不要太幼稚，说人家家庭以前很好的，巴拉巴拉啥的，后来只是意外而离婚了，再说几年后不是又复合了吗？说明人家家庭的底子还是很单纯的。我去，他们怕是不知道，对方听说我们那十来套房子和那两个租出去的仓库之后，那眼神简直不要太吓人哦。” 问清楚定下来的订婚时间，以及订婚地点之后，晓枫就匆匆挂了电话，也不是不想继续聊下去，而是自己也确实没有这种经历，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对方，恋爱的初始落脚点就是婚姻，而带着目的的婚姻最终又会让两人走向何方，他不知道。只是想到自己也时常被家人以单传为借口催婚，甚至催着生子，他自己也有些踌躇，人生的意义甚至爱情婚姻的意义，说大真的太大了，而往小了说，其实无非就是一人、一家、两口子这么简单的关系。 经过几天的赶工，以及与明辉相互的思想碰撞，开发部组长和同事的多次提点之后，他们俩的开发计划书写得差不多了，开发目标，性能定义以及底层逻辑架构基本上得到了项目部领导和公司领导得赞扬，这头号项目的第一步也算是稳稳当当的扎实住了。 那边厢在京城的年终大会表演现场，小品的后半段被林导突发奇想的改动了一下，男女主角不仅以身体力行来感谢公司的栽培和肯定，最后更是决定直接将未来新生儿的名字就起成了明年头号项目的名字，然后所有演员一起谢幕，预祝来年的头号项目旗开得胜。 全场起立爆发长时间的掌声，集团领导及各下属单位领导都争相点头称好，节目大获成功，晚宴开场，依旧是轮到各位领导挨个敬酒环节，待到黄总来到表演团队敬酒时，黄总提起上次的见面，依然能从眼神中看出些许遗憾。 “小赵啊，上次的酒宴就看得出来，这真是全面发展啊，刚才表演非常棒，把那种一开始犹豫不决，后面果断刚毅，最后那份对职业的执着，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谢谢黄总夸奖，上次还要多谢黄总照顾，我们回去之后，更要以头号项目为契机，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为我们集团在行业内继续保持领先贡献力量。” “哈哈哈，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年轻，又富有干劲”说到干劲黄总突然加强了语调，继续说：“来，再给我倒点，我代表公司敬我们未来的这一代佼佼者，啊，哈哈哈哈。” 碰杯后赵灵儿仰头喝下，“那我作为晚辈，先干为敬，黄总您一如既往的体恤晚辈，您就点到即止。” “嘿嘿嘿，好，那就先这样，回去之后头号项目，还要多依靠你们几位，”再回头看看身边的林导和宋宇，“你们都好好干，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然后缓步离开了，离开之后依旧不忘朝赵灵儿这边看两眼，显然上次的猎物到嘴边丢了，让他一直也有些耿耿于怀，好在他也一直忙于各种应酬和莺歌燕舞，没工夫细想，否则以他之精明，必然也能把背后内情猜个七八分，自然也会用些许手段满足自己的欲望。 待到他们在京城完成演出，第二天马不停蹄就回到了公司，第一次完整的头号项目小组成员，就算是齐整到位一起办公了。因为当前是个会议室改造，也没有更多的分割区域，张组长的办公桌就靠着里侧的一个角落，对面的角落是负责开发的晓枫和明辉的位置，他们俩对面为了交流方便，安排了负责测试的东哥和负责内外联系的赵灵儿，靠着张组长边上是项目助理和负责预算和运营的林导。农历新年之前，项目组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完成预算审批，项目立项和规划等工作，而负责开发的晓枫和明辉，需要完成架构搭建和简单的项目目标演示，其中他们的架构和目标演示，都需要委托外部第三方专业机构配合制作完成，赵灵儿需要负责中间的协调工作，以及项目的对外宣传汇报的工作安排。 接连近一周的连轴转之后，按照计划他们将在腊月二十六按原约定的计划向京城规划部大佬们汇报项目计划，经过几次京城的走动，赵灵儿倒是与总部规划部几位领导都算相熟。约好汇报时间后他们早早的来到会议室内，连接视频会议系统，调试好现场会议设备，先是双方领导互相说说客套话，无非就是项目的重要性，赶在农历新年假期来临前把项目落实下来，我们要紧扣时代发展脚步，积极开拓新领域，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企业业务版图的拓展机会，总之就是一通没太大用的开场白。然后进入正题，在张组长富有感染力的现场演讲下，在系统功能演示完成后，双方又讨论了一下后续计划和预算审核，原则上同意形成会议纪要，将该项目正式提交推荐进3月份公司董事会审批，春节假期回来之后就会派人专门与赵灵儿对接进行董事会材料准备工作。 顺利完成项目汇报后，张组长趁着大家人还齐整，第二天大家有些人就要准备提前请假休息或回各自老家过年了，当天完成张组长叫上与会的公司领导和大家一起齐聚一堂，算是项目小组第一次团队聚会了，也算是年前的小组尾牙。 大家因为项目进展顺利，当天的聚餐兴致高昂，晓枫与赵灵儿坐在一起，旁边是组长，上座中间是公司两位总经理，一席饭吃得非常尽兴，大家也真倒是在工作之余，就算是来自不同部门的同事之间彻底破冰了。 赵灵儿也是第一次在饭局上，跟晓枫坐在一起，作为新员工的晓枫并不十分拘谨，反倒是时常带动现场气氛杯酒斟酌的他酒量看起来不错，在这种同事聚餐的场合下，赵灵儿却显得非常安静，只是在一边附和几句，除此以外基本上都不太出声。在场众人毕竟也都是项目组挑选的各部门新进几年内的佼佼者，现场氛围也是非常和谐，互相之间也多属相互赞赏之情，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稍感意犹未尽，所以在张组长直接提议去个live现场第二场之时，大家也都显得很有兴趣。 大家分头打车来到林导推荐的场地，是个高架下的中等规模场地，进到里面现场已经留好了一个半圆形小隔间，因为座位在两三层台阶上，透过前面的几排座位可以看到中间的秀场。一般来这种场合，赵灵儿都习惯往边边上坐，可以方便出入，而晓枫靠在边上坐下的原因则是他一贯不太受得了那音响巨大的共振感。所以等大家都落座，食品、饮料、各种酒类上来之后，各自举杯又一次碰杯后，在巨大音响声音下，三三两两的就开始各自的游戏和聊天，因着两位老板不在，大家都可以比较自由的发挥。 赵灵儿看着身边的晓枫，突然蹦出一句：“晓枫，没想到你这人，收拾一下，其实还挺帅气的嘛”，说完依然保持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晓枫。 “啊？我没收拾啊，哦，你说脸上吧，之前也是起床晨练之后时间匆忙，隔些时日才清理一下脸上，而且我这人胡子长得快，两三天就到处都是杂乱的，弄起来费劲的很。” “我说你这人，人家都要干干净净的脸上，你还嫌麻烦，都是借口吧，你女朋友也没说你吗？” 晓枫认真看看身边的赵灵儿说：“以前女朋友倒有时会说两句，后来分了，懒得费劲了，再说了，工作太忙了也没那么多心思去考虑，这不这一周时间没日没夜改报告，改方案，加上我们找的那几个第三方，一直都跟不上我们思路，晨跑都耽误几天了。” “嗯？晨跑现在怎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啦？哈哈哈”赵灵儿拍拍晓枫肩膀，“等天气稍微暖和一点，我监督你晨跑吧，你也顺便带带我”，赵灵儿摸着自己肚子说：“经常暴饮暴食的，我这都快长小肚子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生活，聊着工作，也聊着舞台上的表演，赵灵儿关于突然那句晓枫眼前一亮的话，其实完全是真心话，眼前的晓枫在她看来确实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所有要求，年轻、上进、又有能力，高大帅气，同时又待人和气，甚至还有些直率到木讷的有趣。这不，旁边张组长几个人玩起了骰子，他这边聊着天，那边人家缺酒了他二话不说拿起起子就给人家开瓶送过去，做起了服务员的活。 一行七人玩到凌晨已过，渐觉累意，然后张组长考虑明天还要上班，吆喝着大家就此先各自回去了，赵灵儿因为住在公司附近的民房，跟着住宿舍的晓枫打了一辆车一起回来了，路上晓枫时不时的看着灵儿，而赵灵儿则一直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看着晓枫，两人聊起了各自老家新年的习俗和自己各自休假的计划。 其实，晓枫一直看不明白的是，眼前这个所有人口中的渣女，又榜上了纨绔子弟宋宇的女人，为何每次相处下来，在自己看来她都好像特别的单纯可爱，而且做人做事也都是认真而且专业，完全不像人家形容的依靠自己的色相获得成功，为人嚣张跋扈，一副不太看得起人的样子。而此时赵灵儿心里，更有些纠结，纠结于宋宇对自己的感情时心理上的那种躲闪，却每每都能轻易的在与晓枫相处时找到的那份踏实的感觉。 先将赵灵儿送到家，她下车和晓枫挥手告别，独自走上台阶回到租住的房间内，她依然会回想今天与晓枫的首次正式聚会，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司以外，非工作场合的交流，她了解了很多晓枫的事，也从聊天中了解了很多晓枫真实的一面，他如同白纸般的社会经历和待人如初的心态，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如同一股清流，思想里纯净如水。当然，赵灵儿也能感受到晓枫对自己的关注，只是她并不敢确定这种关注背后有多少只是出于他的习惯性本能，又是否只是出于对同事对朋友的一贯处事原则，甚至只是因为自己那些风言风语而引起的好奇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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