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去看，来人是一个男性贵族。</p>
他满脸横肉，过分热情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油腻，华服套在他的身上，反而显得过于臃肿艳俗，一枚烙着奇特图案的戒指带在他肥硕的手指上，色泽暗沉，格格不入。</p>
…像只插满羽毛的公鸡。</p>
这是封瑟的第一反应。</p>
“当然可以，先生。”</p>
封瑟表面上温和的在回答他，其实是件早就越过对方的身体，望向了对面。</p>
他与兰斯对立而站，相隔的距离刚好能够让一方看清另一方的脸部表情，而找他来说话的贵族都要背对着兰斯，这形成一个巧妙的角度，兰斯会根据每个人的身份来给他一些的暗示。</p>
示意他应该对那个人的态度如何。</p>
不得不说这位骑士可真是个人才，虽然是国王派来监视他的，但不得不说他给了自己这个冒牌王子很大的帮助，把贵族间的利害关系理的非常清楚，一看就知道他不是背小作文的。</p>
封瑟还是有些欣赏他的。</p>
但是此刻。</p>
——他对面没有人。</p>
兰斯不知道去哪里了。</p>
封瑟没有手足无措，他紧跟自己的人设，勾唇微笑，“祝你经过有个愉快的夜晚。”随后他举杯，眨了眨眼道：“让我们王座上的君主健康干杯吧。”</p>
他饮下了酒，喉结微动，浸了酒液的唇瓣浮现出水润的光泽，如同沾上了点滴水迹的娇艳花朵。</p>
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呢？</p>
——像雪后初晴的暖阳，轻易的撬开了人的心房，带着暖意一点点融化了心上晶莹的雪晶，太过直白，太过灿烂了，似乎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p>
不知为何，那位过于肥胖的贵族表情僵了一瞬。</p>
他略微偏过头，似乎想逃离这样的注视，看到他这个样子。</p>
封瑟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起来，笑意忍不住带上了点天生戏谑的恶意，不过掩饰的很好，“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适应海上的环境，需要我叫船上的医生来吗？”</p>
半晌后，贵族终于抬起了头。</p>
他的喉咙里挤压出低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停留在枯枝上已久的灰鸦粗糙的叫声，但他脸上依然是那副过分热情的面具，但是封瑟看到了他的眼睛，如幽幽的鬼火一般阴森森的。</p>
“不用不用。”</p>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p>
“当然，让我们为那位伟大之君的健康干杯吧。”</p>
在灯光下，他的笑容有一些扭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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