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善类，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应该不择手段。</p>
他渴求的那个人拥有的身份注定他追求的道路会十分波折。</p>
他已经从海龟的嘴里知道巫婆的魔药虽然可以让他变成人，但是他如果在一定时间得不到心上人的爱情，就会化为黎明前的泡沫。</p>
这种方式简直蠢得没边了。</p>
追人没追到还会把小命搭上，他又不是脑子有病。</p>
所以艾利尔打算先把船上的人全部干翻，自己再把落水的王子给救起来，他可以找一个孤岛和王子好好培养感情，他有信心自己的美貌可以捕获对方的心。</p>
最后，培养到对方愿意给他孕育子嗣就好了。</p>
想到这里，人鱼的耳后不禁有些发红。</p>
就算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行。</p>
他也没打算让封瑟回到人类社会去了。</p>
到最后他没有得到爱情，也得到人不是了吗？</p>
银白人鱼笑了，蓝眸里满溢出扭曲的情感。</p>
人鱼是大海的宠儿，他可不用费劲的用一双眼睛去找，大海已经通过水流把他想要的信息传入了他的耳中。</p>
找到啦！</p>
艾利尔勾起了唇。</p>
人鱼具有夜视能力，可以迅速搜索到夜晚的猎物。</p>
封瑟低垂着头，修长的身体在海里面沉浮，肤色苍白的几乎透明。</p>
海水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包裹着他。</p>
艾利尔快速的游了过去，想把他抱在怀里带上海面。</p>
然而对他的指尖触碰到封瑟的手背时，封瑟的手一把扣住了他。</p>
艾利尔一惊，往后退了几步。</p>
——但他没有成功。</p>
封瑟的唇扬起冷淡的弧度。</p>
他抓着对方的手，开始用力，修长的骨节因为用力过度挫白。</p>
艾利尔怔住了。</p>
人类在水下的视力并没有那么好，而且现在还是夜晚，封瑟不应该看见他的。</p>
但他就是在被封瑟注视。</p>
一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眸注视着他，麻木冰冷，如荒芜的雪原。</p>
封瑟眼都不眨的注视着他，像是在看极其重要的东西。</p>
但是，艾利尔看见了。</p>
即使有水流的阻挡，也依旧清晰地看到深深沉淀在那双眼眸中的情绪。</p>
——但他不想说出来。</p>
不时有气泡从封瑟的唇边浮起。</p>
他的眼睛冰冷如义眼，活像是两颗玻璃珠，自身又像一个苍白的幽灵注视着与他隔绝的世界。</p>
在艾利尔被他盯得越发慌神的时候。</p>
如同失去了兴趣，封瑟视线抛弃了艾利尔，低头去看自己的手。</p>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掠过的暗影。</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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