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神情越发匮乏，眼角带了点冷倦。</p>
他的情绪在不久前猛烈爆发，就像掩盖在冰冷荒原下的那座火山，在瞬间燃烧了它的光热。火烟一寸寸的燃过荒原，带来一种生机勃勃的错觉，好像让这个世界重生，然而当它褪去——</p>
才发现，它使那片荒原更加地疮痍。</p>
封瑟弄不死他，艾利尔也不会对封瑟做什么，两个人都没动作，就像在玩一场瞪眼游戏。</p>
[…………]</p>
封瑟不知怎么的笑了，笑容一样很冷，虚假。</p>
他歪头，朝他做了个口型。</p>
他苍白的嘴唇在海水里一张一合。</p>
——总共是六个字。</p>
[你在说什么？]</p>
艾利尔很努力地去辨别。</p>
封瑟只做了一遍，随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尽是漠然与不见底的黑暗。</p>
他缓缓地低下头，闭上了眼。</p>
重新晕了过去。</p>
艾利尔连忙去接住他，尝试性地探了探他的胸口，发现心跳已经很弱了。</p>
他…他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p>
为什么那么多废话？！！！</p>
人类又不是人鱼，不能在水下成就的呼吸啊！</p>
他估摸着封瑟可能是屏息了一段时间，不过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所以才昏迷过去。</p>
他急忙带着封瑟浮上海面。</p>
这场暴风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p>
雨后，夜空竟然点缀了几点繁星，静静地俯瞰这个世界。</p>
艾利尔呼吸了口咸腥的空气，扇形的鳍动了动。</p>
他带着封瑟，往他能回忆起最近的陆地游去。</p>
是的，他不带着封瑟去什么只有两个人的荒岛了。</p>
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善心大发，人鱼的占有欲能够超乎你想象的病态。</p>
但他愿意为了封瑟收敛。</p>
他不想再看到他那个眼神。</p>
绝望的像失去了一切，让他比死更冷。</p>
算了，他就当个蠢货好了。</p>
他喜欢的是人类，那他就把鱼尾变成一双腿，上岸去陪他。</p>
第043章 </p>
外面的雨还在下。</p>
兰斯眺望着外面, 听着风暴雷雨的怒吼声，大片阴影落到他的眼眸里，遮去了所有的光, 阴森的像是有恶魔在跳舞。</p>
偶尔有几道雪白的闪电划过天穹, 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勾勒的更加锋利，像他手上散发着冷光的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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