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身材纤细的“少女”, 他的脸蛋真的是漂亮极了, 让人从心里觉得人鱼真不愧是古老传说中的妖魅, 一举一动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p>
那么漂亮的生物，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下心来反驳他的话。</p>
此刻，封瑟抽了抽嘴角，“男孩子不要这样说话。”</p>
如果她是原来天真弱小的人鱼公主, 封瑟还能耐得下心来安慰一两句，现在成了裙子下有大棒的人鱼王子……</p>
多亏了那张脸，否则他想揍对方。</p>
“短时间走不了了。”封瑟把那条项链扔进了海里，任凭那珍贵的首饰被无情的汪洋大海吞没。</p>
“游戏可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p>
封瑟用力的攥紧了指尖, 喃喃道。</p>
原本简单到让他漫不经心的任务成了致死的深渊，这该有多嘲讽？</p>
煞白的月光让艾利尔的脸色变得极为恐怖。</p>
这个人不走了, 要留下来了。</p>
他是应该高兴的, 但是封瑟好像会为此付出什么不得了的代价。</p>
艾利尔很恐慌。</p>
他隐隐有感觉，那代价是什么，可还是自欺欺人般一遍遍告诉自己没那么坏。</p>
封瑟凝眸，笑了笑, 说着让艾利尔, “我是第一次遇上，不是我自愿想求来的死亡。”</p>
就算是那样美丽的死法, 他也不想顺从的屈服。</p>
“你要死了，为什么？”艾利尔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他的领口，头一次情绪那么激动，“告诉我答案。”</p>
该死的，他的猜想被证实了。</p>
即使在黎明前他得不到封瑟的爱，就要化为虚无的泡沫，他眼下关心的还是封瑟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命运。</p>
“我收到了诅咒。”封瑟眨了眨眼，慢慢把他拽住自己领口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如果我在黎明前得不到所谓的人鱼之心，那么我就会变成泡沫。”</p>
艾利尔的手颓然的垂下，可是在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问道：“人鱼之心？”</p>
“对，人鱼之心，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p>
天边的白线一点点扩大，稀稀疏疏的几点繁星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天穹泛着一种浅浅的青色，氤氲着薄纱一般的朦胧。</p>
那是黎明快要到来的征兆。</p>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在婚礼后的黎明得不到爱情就会变成泡沫。”封瑟说，“但我不知道你爱上的是我。”</p>
他还有未说尽的言语。</p>
人鱼想要破解诅咒，除了得到心上人的爱情，还有另外一种方法。</p>
那就是将匕首插进心上人的心脏，让他温热的鲜血流淌在脚上，那样双脚就会重新变为鱼尾，人鱼就可以回到大海享受它漫长的寿命。</p>
所以，艾利尔会怎么做？</p>
其实，人鱼之心的真正下落，他已经有把握了。</p>
半个小时足够了。</p>
封瑟苍白的指尖微动，食指上的黑色戒指沉着一抹怪异的鎏金色泽，轻轻闪动。</p>
明月如一只半阖的琥珀色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它快要隐秘在夺目的日光之下了。</p>
“我想我知道人鱼之心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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