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大院。 宋一金老婆预产期也就这几天,他妈妈急得团团转,满世界打电话找宋一金,没有人知道宋一金在哪里,电话关机。 宋一金家里承包了二百亩鱼塘,他父亲这一脉就宋一金一个儿子,家里经济来源除了宋一金在外赚钱,全靠这二百亩的鱼塘,这也是宋一金最坚强的后方。 鱼塘是一个大湖。 湖中间有一个土墩,形如小岛,面积一百多平。 这土墩本就是宋家承包地,十五年前上面给了政策后,宋家把周边一百多亩也流转过来,就形成今天的规模。 那土墩神秘的很。除了爷爷外,老太爷从来不让其他人上去。 土墩上面有两间砖房。 此外还有十几棵有刺的钉子树,树上有几窝喜鹊,其他什么都没有。 宋一金父亲说老太爷会经常到上面去,也不知道去干嘛。 九十五岁的人,也许是图个清静。 在宋一金小的时候,他的爷爷,就经常讲那个土墩上的两条火赤链蛇,五米长,大人的小腿那么粗,十分吓人。 宋一金从小怕蛇,就同蟾蜍和青蛙怕蛇一样,提到蛇就要发抖。 火赤链更是一种有毒的蛇,五米长的火赤链几乎成精了,世上罕见。 所以,宋一金从没想过要上这个土墩,打死都不会去。 但是今天的土墩气氛异常,因为老太爷不行了! 起因是宋一金爷爷听说好几天联系上宋一金,也着急起来,就去土墩上找老太爷想办法,哪知进门看到老太爷侧卧在床上,喊半天都没反应,伸手探也没有鼻息。 宋一金爷爷回去找人帮忙时,刚好遇到开车回来路上的宋一金。 听到这个消息,宋一金当即就哭了,也顾不上回家看老婆,当即直奔鱼塘土墩。 他是一个人去的,他爷爷倒是很平静,回去叫人。 鱼塘边有条水泥船,宋一金跨上船就撑篙。 船还没到鱼塘中,“啊!”突然,宋一金大叫一声,双眸圆瞪。只见水里有两条大蛇在来回穿行,四五米长,身上黑色和红色斑纹让人毛骨悚然。 这就是那两条骇人的大蛇! 宋一金直觉头皮炸开,两脚打颤,一个趔趄,手舵抓不稳,“扑通”一声一头栽进水里。 他拼命挣扎着,但是身子僵直,腿根本使不力气,直往水底沉,头顶却是亮光亮光的。 他想呼喊,一张水,水从鼻子里呛入。 他是会游泳的,怎么就这时四肢不听使唤呢! “难道今天就要死翘翘了么?老婆还没生呢?”他绝望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千钧一发之时,一根树枝急速窜来,上面立着宋一金太爷爷宋伯龙。 只见老太爷轻踩一下树枝轻轻没入水中,蹲下身子一把拎出宋一金,将他背上身后,然后扭转过身子,快速驶回土墩。 此时宋一金是有意识的,老太爷就像个道家仙人,一系列招式行云流水,根本不是平时拄着拐棍的老太爷。 宋一金万万没想到,憨厚忠实一辈子务农的老太爷什么时候变身成一苇渡江高手的。 此时,在那个宋一金打死都不会上去的土墩上,两间砖房静静矗立,门楣上面刻着“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相当有调。 这砖房再之前是土墩房,后来才用红砖翻盖的。 老太爷把宋一金扶进屋内,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屋内虽不大却别有洞天,直感一道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不是普通人生活的气息,有一些古朴的中药香味。 屋子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块方正木板,木板上雕刻着阴阳太极图,阴阳太极图的下方地上有一只巨大扁扁的荷叶柄编织的蒲团。 宋一金什么都明白了,太爷爷是道武高人,他肯定就是这里早年十里八乡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宋真人”。 民间传说中的宋真人那是神话人物一样的存在,除了会一苇渡江绝技外,武艺高强,还是占卜半仙,掌握烧土炼金之术,本事大着呢。 “小乖,刚才是有看到什么吗,怎么就一下子歪进湖里去了呢?” 宋一金安定下来,说:“太太,外面塘里有两条大蟒蛇,这么大,骇煞个人!”说着拿自己的腿比划给太爷爷看。 哈哈哈。 太爷爷大声笑起来:“那哪里是大蛇,不过是大点的长鱼罢了,不要怕。” “真的是大蟒蛇!火赤链!”宋一金见太爷爷不相信,有点急了。 “哈哈哈,好吧,你说是大蟒蛇就是大蟒蛇吧,不过那就是我养的两条宠物,可听话了,它们比太太的年纪还要大呢。莫怕,自家人。” 老太爷称大蟒蛇为自家人,而不是自家宠物,感情看来可能不一般。 在苏北人家,过去只要是砖墙和土墩墙,屋里有一两条蛇是正常的,称为家蛇,不打不骂,盘居米缸下、墙缝里或屋梁上,任它自来自去。 有胆小的人家,会请家里年长的奶奶婶娘来说说话,请蛇出去,那蛇自是听话,第二天保管不在屋里。 “你盘腿坐在那蒲团上去吧。”老太爷吩咐道。 宋一金乖乖地坐到阴阳太极图下面的蒲团上,把两腿盘起来,微闭双眼,气沉丹田,止鼻腹息。约摸半个时辰,宋一金感觉双腿酸痛,但觉后背脊两脉有暖流自下而上流动,十分畅快通透,虽微闭双眼但见大千外界风流涌动,日月星辰,万物万事均似电影一般一一现于眼前,甚是妙不可言。 良久。宋一金感觉有胎脉之声入耳,很有规律,声音奇妙。 “快回吧,你儿子要生了。”太爷爷高兴地说。 宋一金心里一咯噔,忙问:“太太,我刚才有听到胎脉之声,是不是就是预感?您咋知是儿子?” “不求不得,不得不求,求而不得,得而不求,一一起元,九九绵延,万般皆有定数罢了。” “快去吧,不要耽误时辰。” 宋一金赶紧出去,那条水泥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奇地自己漂到码头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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