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冲突

晚上，爷爷家的小院里络绎不绝的人，都知道是爷爷说话把这头大野猪给分掉的，都是一个村的，都姓一个陈，家家家家户户的多多少少的都拿点东西过来感谢！ 一把干豆角，一碗酸菜，一串干辣椒，不管什么，奶奶都收着，还热情的招呼着， 都知道大家都会来，送东西过来的大妈，小媳妇，大姑娘都是在院子里站站，说上几句话就都回家了！ 奶奶一直笑的合不拢嘴，二婶也在厨房忙着做饭， 等人群都散去，本家的十几个弟兄就过来了，都没空着手，不是端碟子菜，就是拎瓶散酒！ 一进院子，就是四婶，四叔的叫着，对奶奶似乎更亲近！毕竟小的时候，饿急了，跑四婶这里都能混口吃的！ 调皮捣蛋了，被追打了，四婶这里就是避风港，都是追到四婶院子前，只要看见进去了，就摇头回家记账了！去了也没用，老四家的媳妇凶的狠！这是爷爷这几个哥哥一致认为的！ 所以说，在陈家村，奶奶别看就是一个爱笑的小老太太，但要是发起火来，全村都要动起来！ 小辈太多，就开两桌，都不用二婶做菜了，各家带来的菜就够吃的了！ 陈志国当然也是关注对象，首先他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大孙子，四叔这一房唯一的男孩！ 其次，陈志国是陈家村学历最高的人，那时候对文化人的敬佩那是相当的高，也就是陈志国辈分小，做末座陪酒，要是在别的地方，那是肯定坐上席的！ 陈志国见来人了，也没用爷爷吩咐，就把爷爷藏在柜子里的酒给拿了出来！ 两瓶汾酒，一瓶二锅头，爷爷一直收着，没有喝！陈志国想着下次过来的时候，多给爷爷带酒过来！ 二叔陈大虎看见陈志国拿酒，想要说话，却被边上的奶奶拽了过去，“去端菜去，杵在这里干什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陈志国一一的给各位倒酒，两瓶汾酒倒一轮，陈志国给自己倒了点二锅头！ 这举动，看在眼里的都纷纷点头，老陈家后继有人啊！ 。。。。。。。。。。。。。。。。。。 热闹过后，陈志国和爷爷坐在炕上喝水，奶奶拿着大针给陈志国补鞋子，微弱发黄的煤油灯，奶奶把大针在头发上当了当，然后在鞋底攮一个眼子出来，在用粗线针串过去，就这样一下一下的！ “大孙子，你明天回去的时候，去你姥姥家一趟，把肉带点过去，给你姥爷！” “知道了，奶奶！我明天过去！” 陈志国的姥姥家就在山下的秦家村，和陈家村隔着一条河！ 陈志国因为回城的时候，不顺路，所以不能经常的过去！ 姥爷和姥姥以前是逃荒过来的，在秦家村买了一家人的房子和土地，就在秦家村定居了下来！ 一个外姓人在一个大姓的村庄里生活，受到的欺负是可想而知的！ 姥爷以前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就是对旧社会失去信心，要不然凭他的文化程度，在哪里都能找到工作的！ 姥姥是姥爷从小就养在家里的童养媳，不过，姥爷也没嫌弃姥姥没文化，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拿笔的手，改成拿锄头，姥爷也能泰然自若的面对！ 陈志国的娘是姥爷的大闺女，然后姥姥又给姥爷生了四个小子，分别是，王家国，王家富，王家民，和王家强！正好是国富民强！ 陈志国回去的不多，这十几年当中，没进城之前，倒是常去，但那时候还小，后来随着父亲陈大勇进了城，陈志国就回来的少了！ 尤其是陈志国十岁那年的夏天，陈志国和他娘回娘家，玩得满头大汗的陈志国跳进河里想洗澡，结果，热身凉水，腿抽筋了，差点就淹死在河里了！ 被四舅给救了回来，四舅也因此被姥爷一顿打，就为了他没看好陈志国！那是他没看好啊！而是陈志国偷偷跑去的！四叔受了无妄之灾！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从此，王美华回娘家再也不带他回去了，那会把她的腿都吓软掉了！ 带着对童年的回忆，酒劲上来了，陈志国趴在炕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陈志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上了个厕所，洗漱完了之后，监督着爷爷奶奶喝了杯奶粉，他也喝了一杯，不喝不行，奶奶不让！ 吃饱了，背起奶奶给准备的好的东西，下山了！ 进城的路不走秦家村，要去秦家村就要绕路！ 好在陈志国体力足够，在没人的时候，还能快跑起来，这样速度就非常快了！ 姥姥家，在秦家村最边缘，这样的位置姥爷喜欢，他不喜欢和那些他看着厌烦的人打交道！ 穿过整个秦家村，这才到了姥姥家！五六年没回来了，但村子没啥变化，陈志国自然还记住的！ 但今天有点不寻常，怎么姥姥家围了那么多的人？ 站在人群的外围就听见里面的喊叫声，“还钱！还钱！” 姥姥家出事了！陈志国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有几个小年轻被挤了还有点不服气，但在陈志国冷冷的目光下，纷纷收回挑选的目光！ 挤进去才看清楚，姥姥家的院子里站着不少的人，姥姥，姥爷都在，四个舅舅也在，四个舅妈也拉着孩子站在房子边！ 和他们对峙的是五六个汉子，看模样也是二混子，其中，四舅被三个舅舅给护在身后！ “要么还钱，要么拿房子抵债！”为首的一名男子叫嚣道， “你这是赌债，我宁愿家强进局子，也不会给你们钱的！”姥爷最看不的这种事情，气得身子直抖！ “我只是借钱给他，我可没在赌场出现过！”为首的男子一点都不慌，“你问问你儿子，他是不是上我家借的钱，他借钱可没说要赌钱，他至于说什么，你自己问他！” 姥爷回头看向老四，这时四舅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姥爷长叹一口气，“搬家吧！房子给他们！” “爹，不能啊！”“爹，和他们拼了！” “爹，咱不搬！” 整个院子乱成一锅粥，陈志国这时候也算是听明白了，就是不知道四舅欠了多少钱！ 陈志国顺着院墙挤了进去，“姥爷！姥姥！” 陈志国的喊声惊动了围在一起拉扯的一家人， “志国，你怎么来了”开口的是大舅王家国！ “我从奶奶家回来的，来看看姥姥姥爷！” 这时姥姥也走了过来，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姥姥，没事的！你放心好了！”陈志国安慰着姥姥，把背篓给放了下来！ 活动一下肩膀，走到为首要账的男子面前，“怎么称呼，我四舅欠你多少钱？” “我姓秦，秦二狗！怎么着，你要替你舅还钱！” “说多少钱，别说废话！” “哟！人不大，脾气不小，爷今天还就不服怎么早！” “不服就滚！敢在这里扎刺，把腿给敲断了！”陈志国是一点都不让！ 不说自身不怕这几个混混！就是全村人上他也不怕，他身后可是陈家村，彪悍家族！ 也不知是因为陈志国的强硬，还是因为秦二狗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讪笑两声“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舅一共欠了一百块！你替他还吗？” “欠条！”陈志国伸出手， “钱拿来！”秦二狗也不傻，不见钱怎么肯拿出欠条来， 陈志国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来，拿手上舞了舞，“钱在这，欠条我看看” 秦二狗也从身上掏出了欠条来，但没递给陈志国，而是展开来给陈志国看了一眼！ “给你钱！”陈志国没犹豫， “志国不能给！” “没事的，姥爷！听我的！” 秦二狗看到一百块钱眼都红了，一只手递欠条，一只手抓钱，陈志国拿下欠条，也松手把钱给了！ 陈志国的身后几个舅舅想往上冲，夺回钱来，但被姥爷给拦了下来！ 秦二狗拿着钱就想走，刚转身，就听见陈志国喊道“等等！” “怎么，钱还了，还想怎么样？”秦二狗也有点得意，看着小子挺冲的，还不乖乖的还钱！ “这钱好挣不，不到一个多月，二十块，你给涨到一百块，九出十三归也没你这能算啊！” “这是规矩，也不是我求着你四舅借的！”秦二狗牛皮哄哄的，感觉这回自己是立起来了！ “如果我拿着这种欠条去报公安，你想知道会怎么样？高利贷，封建势力剥削劳苦大众的武器，你们还敢用，就不怕公安把你们定性为黑恶势力，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爷不怕，是他自己要借的，！”秦二狗梗着脖子说， “既然不怕，那我今天就带四舅走一趟，四舅跟我去报公安去！”陈志国拉起王家强就要往外走， 王家强还不想去，“志国，要不算了吧！那钱，我挣到了还你！” 这时，姥爷怒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今天要是不跟志国去，你就滚出王家，我也没你这儿子！” 王家强看着自己老爹气愤的样子，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垂头丧气的站在陈志国的身后，跟着他往外走！ 就在要走到院门的时候，秦二狗带人拦住去路，“不许去！” “怎么着，还想拦路抢劫啊！看我身上有钱是不是？” “谁塔马想抢钱了，我是谁不许你们去报公安！” “你要是拦着我，我就是认为你想抢劫我，你让不让！大家伙看看啊！秦二狗要抢我钱了！” 秦二狗怒了，对着陈志国就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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