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成蟜的心声（13）

“那个糟老头子，我得去看看。” 成蟜正欲离开，嬴栎步履匆匆赶了过来，“王上，有狼群，西南方向，大抵有十八九只。” 夏苗可以有狼，但不能有狼群。 嬴政闻言大步离开，准备集结力量剿灭狼群，疏散老幼离开危险区域。 “阿姊可有受伤？” “无事。” 上林苑位于咸阳城外，有狼群也不足为奇，先惠文王四年，以及先昭襄王六年，甚至有狼入咸阳市。 嬴栎与成蟜跟着嬴政一起，嬴政看了一眼成蟜，“成蟜去疏散女眷老幼离开。” “诺，阿兄阿姊注意安全。” 成蟜转身离开，素日里不着调的人此时倒是有了两分嬴政的模样。 上林苑西南。 嬴政自是不能涉险，便是他想亲自动手，嬴栎与蒙武也不会任由他涉险，蒙武转身拦住了嬴政，“王上，臣与公子栎带侍卫前往即可。” 李牧身边跟着嬴栎的侍卫秋绥，嬴栎并不太信任李牧。 挽弓搭箭。 “放！”蒙武轻喝一声。 看起来还是有点稀疏的箭矢洒向狼群，嬴栎的箭矢直奔雌狼的门面。 一个狼群会有两只头狼，一雌一雄，而拥有最终决策权的，是雌狼。 李牧与蒙武的箭矢皆扎在了雄狼的脑袋上，蒙武看了一眼李牧，继续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头狼倒下了，受伤的狼群没了主心骨，便意欲逃离，可为时已晚。 成蟜也已经疏散着人群转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公子呢？”张良还是去问了成蟜，既是转移了地方，那原来的地方定是有危险的，可公子却不曾出现。 成蟜恶劣一笑，“有狼群出没，约莫在跟狼打架吧。” 张良瞬间脑补出一场血腥的狼人大战，脸上血色尽褪。 另一边，在蒙武的指挥下，侍卫们按部就班的解决掉狼群。 嬴栎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本公子对将军的信任多了一点点。” 李牧龇牙，所以就要拍死他吗？ 蒙武在跟嬴政汇报情况，嬴栎跟在后面盯着那些狼的尸体，想着一会讨要两张狼皮回去给张良做冬衣。 得到嬴政承诺会让侍卫处理好给她两张狼皮后，嬴栎便带着李牧走了，剩下的事情自有蒙武处理。 半路又打发走李牧，嬴栎才准备去找景黎。 成蟜先看到嬴栎了，大步走了过来，“阿姊，阿姊可有受伤？阿兄呢？” “无事，王上大抵回去了，蒙将军善后。”嬴栎回道，又与景黎报过平安便准备去收拾一下自己。 …… 夏苗的日子倒也不长，众人返回咸阳城，日子依旧有条不紊的流淌着。 相国吕不韦免相，名义上颐养天年，实则圈禁相府。 燕使入秦搬救兵。 没有逐客令，李斯的千古名篇泡汤了。 张良依旧住在嬴栎的府邸。 嬴政依据自己的思考，参考成蟜的心里话，做着各种各样的决断。 嬴栎依据嬴政的吩咐，告知李牧明年同他去赵国。 李牧除了在嬴栎面前晃悠，还跟王翦蒙武等人有了交集。 嬴栎的府邸。 “公子要与李将军去赵国吗？”张良看着嬴栎检查衣裳，终是忍不住问道。 “嗯，要去的。”嬴栎应道。 “那张良要何时离开？” 嬴栎：？ “你又想干什么？” “过来试试。” 张良诧异，“给我的？” “嗯，快点，别磨蹭。” 宽大的冬衣显得张良愈发瘦削，嬴栎点点头，“还可以，人长的好看怎么穿都好看，带回去吧。” 张良揖礼道谢后又问：“张良要何时搬出去吗？” 嬴栎歪头看着张良，“你又想干什么？谁又说你了？” “公子不在府里……” “我还回来。” “哦。” 嬴栎敲了敲案几，“你在府里老老实实的，谁说什么你都不用管，要是等我回来你不在，就算你回韩国了，我也能将你抓回来。” 嬴栎的态度微微有些恶劣，张良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了，一边应诺一边想着，回韩国么？韩王如今恐怕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张良如此想着便有些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回韩国啊，至少要秦人允他回去，亦或是韩王要他回去，他也好有理由开口啊。 打发走张良，嬴栎与嬴政给她的侍卫切磋起来，一个女子，名唤墨澜，是准备与嬴栎同去赵国的。 在嬴栎与李牧去赵国之前，秦军发兵了，王翦、桓齮以及杨端和，并军伐赵，打着救燕的旗号。 秦军一路攻城掠地，拔邺城、拔阏与、拔橑阳、拔安阳…… 赵军不得不回师应对秦军，可却连秦军的影子都没瞧见。 赵军不过拔了燕国两座城池，却为秦军拔了九座城池，又怄火于秦人背盟，赵偃郁郁而终，谥号悼襄。 赵偃临终前，叮嘱赵迁一定要将李牧接回来，李牧那个嘴虽然气人，可确实有本事，若是不能接回来，也万不能使人留在秦国。 得不到，便毁掉。 大秦。 李牧闯进曲台宫，当然，是嬴政默许他闯他才能闯进去的。 李牧质问嬴政为何背盟。 “赵偃驾崩，李将军可还要回去？”嬴政问道，又自顾自的补充道，“李将军该回去的，新君年幼，李将军便可借新君执掌赵国。” 『嘁，回去了还不是要回来。』 『他还执掌赵国呢，那一张破嘴随便嘚嘚两下，便能得罪半个朝堂。』 『也就阿兄容得下他。』 嬴栎匆匆赶来，“王上。” 李牧看向嬴栎，“本将军要归赵，不知公子可与本将军同归？” 李牧还是想将嬴栎弄回赵国，起码在战场上少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 嬴栎沉默片刻，“嗯，我与将军一道。” 成蟜蹙起眉，“阿姊去做甚？” 『不会吧，阿姊放着张良那个美男子不喜欢，喜欢李牧这个糟老头子？』 嬴栎顿了顿，“吊丧。” “哦，那行，阿姊早点回来。” “嗯，好。” 嬴栎带着一应吊丧的用品，并率领一支秦军与李牧一同走了。 嬴栎作为秦使前去吊丧，秦军也前去会葬。 李牧觉得不对劲，可是先肃侯时，秦、楚、燕、齐、魏皆出锐师各万人会葬。 派遣军队会葬，有迹可循。 他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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