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用手指戳一戳他脸上的皮肤。</p>
福利院里十八岁的男孩子都不是长这样的……</p>
但是这个人神情无澜，很厉害很真实的样子……</p>
是不是外面的人比较会保养……</p>
“谈点正经事。”</p>
甘却苦苦思索之际，听到他的这句话，回过神来，“谈什么？”</p>
张存夜重新靠回墙上，从头到脚开始打量她，用漫不经心的调调问：“十七年以来，第一次离开你的向日葵中心？”</p>
“怎么啦？不行啊？”被问起这个，她有点不自在，还有害怕。</p>
“有身份证件吗？”</p>
“什么、什么证件？”</p>
“证明你个人公民身份的证件。”</p>
“我、不知道唉……”不但不知道，见都没见过。一切都由福利院统一保管。</p>
“私自逃出来的？没按照规定流程？”</p>
“哈？才不是！我……我……是帕威尔送我出来的。”</p>
“你们院长？”</p>
“不是……帕威尔他是、医护室里的医生。”甘却的脑海里浮现出帕威尔那张长满皱纹、带点严肃却又经常大笑的脸。</p>
“oh，”他屈指蹭了一下鼻尖，没有过多的表情，“那我建议你早点回你的向日葵中心。”</p>
一个女孩子，准确来说，是一个举目无亲、出逃在外、没有工作能力、没有涉世经历、没有背景依仗的未成年孤儿，在荷兰这种高度民·主化却也高度自由化的国度，安全生存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p>
除了让她早点回孤儿院去，他给不了她更好的建议或帮助。</p>
2</p>
甘却低着头纠结了许久，拇指指甲无意识地使劲刮着自己的衣角。闷着声音问出一句：“你、很讨厌我呀？”</p>
“不讨厌，但也没有喜欢的理由。我们是陌生人。”</p>
“可是我很喜欢你，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p>
“行，”张存夜离开墙面，边走边说，“那就让你的‘第一个朋友’帮你做件事。”</p>
“什么？你要去哪？你要帮我做什么……”</p>
3</p>
直到被他推上出租车，甘却才反应过来。</p>
“你要把我送回去？！我不、我不能回去！”</p>
她坐在车后座嚷，见他站在外面跟司机说着什么，可是她不太能听懂英语。</p>
“喂、喂！”她起身努力伸手去扯他的卫衣衣襟，很着急。</p>
在她的胡乱扒拉之下，他精致的锁骨露出来。</p>
“放手。”</p>
只几秒，她的手被他拿开，衣服恢复原样，遮住锁骨。</p>
“那个……”甘却一下子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p>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p>
前座的车窗慢慢摇上去，他转身要走。</p>
后座的车门被锁了，她打不开。</p>
“别……喂！喂！”她的声音拔高几个度，有点尖。司机帮她把车窗摇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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