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夜顺着栏杆坐在地面上，屈起一腿，仰头往后靠，咬破唇也不能缓解胃部的绞痛。</p>
望星星，望高楼，忘记此刻悲怆。</p>
6</p>
甘却气喘吁吁跑回来时，他把下巴搁在自己手臂上，半张脸都藏在黑色衣袖处。</p>
“你睡着了吗？可以、吃药了。”</p>
“没睡，在咬衣服。”</p>
“啊？”她拧着矿泉水瓶盖动作顿了一下，“那、现在可以不咬衣服了，换成咬药。”</p>
张存夜轻轻嗤笑一声，瞥了眼她买的那种药，“四颗，放瓶盖里，给我。”</p>
“好，”她低头拆着药盒，数了两遍，分出四颗，把药和水瓶一起递给他，“给。”</p>
他没接，说：“头转过去，不许看。”</p>
“啊？不许看什么？”甘却懵极了。</p>
“快点。”</p>
“哦……”病人最大，她照着他的古怪要求，把脸转向另一边，不看他。然后才感觉到他把她手里的水和药拿过去。</p>
“可以了。”</p>
甘却再看他这边时，水瓶被他放在地上，瓶盖没盖上。</p>
“你这个、是不是特别疼呀？”她看了看他那张堪称惨白的脸，额前的碎发都湿了。</p>
张存夜闭着眼睛没理她。</p>
“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甘却站起来看四周，“你走路肯定很难受，我背你吧？”</p>
他睁开眼睛，“你敢？”</p>
“啊？我、我为什么不敢呀？”她在他面前蹲下去，往后摸到他的手臂，“我就、只要把你放到我背上就行啦。”</p>
“别碰我，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张存夜整个人往后仰。</p>
7</p>
十分钟后。</p>
“‘十八岁’，你好轻呀。”</p>
“闭嘴。”</p>
他趴在她背上，长腿轻晃。甘却低头看着脚下的天桥台阶，小心踩着，笑嘻嘻地深吸了一口气。</p>
“你是不是用了香水呀？你身上气味很好闻唉。”</p>
“别吵。”</p>
“我就说跟你说嘛，不吃饭是不好的。”</p>
“能不能安静点？”</p>
“噢……”</p>
从口袋里找出耳机，张存夜在她颈后解着缠在一起的耳机线，解了很久，眉头轻皱。</p>
“你在干嘛？要一直抱着我的脖子别松呀，不然你会摔下去的。”</p>
“你觉得我刚刚是在抱着你的脖子？”</p>
“不、不是吗？”甘却稍稍转过脑袋，正好看见他塞上那两根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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