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完这些，以后你自己选择。”张存夜抽出今年内所有国际版的《时代》期刊给她。</p>
“噢……”她接过来，瞅了瞅，“跟《环海日志》不一样哎。”</p>
以前在福利院，除了《环海日志》，就只有一大堆连环漫画可以提供给她看。</p>
“我以后要带个作业簿来吗？嗯……摘抄什么的。”</p>
“随你便。”</p>
“字典呢？我觉得我会遇到一些陌生的字词。”</p>
“随便。”</p>
“要不我们等会儿去书店里买几本吧，那样我就可以随手在上面做标注啦。”</p>
张存夜转过身，额前细碎的黑发遮在眉心，“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p>
他好像有点不耐烦。甘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p>
如果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能轻而易举地引起自己的情绪变化，这是一件欢喜的事，还是一件可怕的事？</p>
她低下脑袋，指甲不自觉刮着衣角。</p>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慢，甘却看着图书馆地板，忐忑又难熬。</p>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抬起脑袋时，张存夜已经走到了这一排的书架尽头，手里捧着一本书，稍稍低了首，站在那里静静阅读。</p>
甘却轻吐出一口气，心里有陌生的情愫在生长，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安。</p>
5</p>
“站那儿做什么？”他突然出声，话是对她说的，目光却依然在书页上浏览，头都没抬。</p>
“我………”</p>
“你看我看上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看书看上一小时，就能知道自己有多蠢了。”</p>
“……”她抱着怀里的杂志走过去，试图以狗腿的模样来压下方才心里冒出来的奇怪感觉，“可是你长得比书好看很多很多呀。”</p>
张存夜没理她这句话，伸手指给她阅览区，“那边去。”</p>
她闷闷“哦”了声，“那边比较凉快吗？”</p>
挪动脚步之前，她忍不住伸着脖子去看他手里捧着的那本书。</p>
没看几秒呢，她怀里的杂志上面就被多叠了一本书，是他放上去的，跟他正在看的那本一模一样的。</p>
“可以走了？”</p>
他依然没抬头看她，侧脸没什么表情。</p>
甘却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很烦我呀？”</p>
浏览的视线停在书上某一处，张存夜侧头看向她，眨了一下眼，问：“你想知道？”</p>
每当他用这种角度看人的时候，就越让人觉得他眼尾弧度上扬，带着尖锐，带着孤傲，带着叫人捉摸不透的吸引力。</p>
甘却愣了一下，忙摆手反悔：“算啦算啦，还是不要知道啦。”</p>
因为她觉得，他肯定又会说出一些很厉害的话，然后让她无话可说。</p>
张存夜抬起原本在翻书页的右手，屈指朝着站在他左边的人勾了勾，“靠过来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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