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来到荷兰，张存夜格外热衷于各种赌博游戏。</p>
他想从这些游戏中，找出某种规律，以此来对抗所谓的随机性。就像国际象棋那样。</p>
出于对博弈论的熟悉，大部分时候，他是赢的。但也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会被赌场上暂时的假象所蒙蔽，陷入幻觉或陷入不甘。</p>
就像现在，他妈的，明明就应该是那样的规律，为什么轮到他转动转盘的时候，指针没有停留在他预先算好的那块区域？</p>
张存夜蹙了蹙眉，仰头喝完易拉罐里的啤酒，再拉开一罐，靠在柜台边继续喝。</p>
年少的心智一次次摔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束手无策。</p>
3</p>
从三楼电梯下来的甘却，目光正好捕捉到他靠在柜台的黑色身影。</p>
可是他在喝什么呀？没用吸管的样子。是在喝酒吗？</p>
略宽的卫衣连帽，隐约能显出他脑袋的形状。</p>
在喧闹人群中独自喝酒，他像个隐形人，又像自带玻璃罩，周身全是疏离气息。</p>
甘却在外边站了一会儿，指甲刮着衣角，最后乖乖地下去一楼，在商场入口等他。</p>
4</p>
人流进进出出，大概已经挺晚了。</p>
想寻找时钟，一转头，她却看见站在电梯上的他。</p>
一手拿着啤酒罐，一手拎着白色塑料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p>
等他下来，走近一点，甘却能闻到酒气，混着他自身的青柠气息，不难闻，但有点奇怪。</p>
“我们现在回家吗？”</p>
“不回家你想在商场过夜？”</p>
“噢……”她嘻嘻笑，“我以为你还想到处逛逛嘛。”</p>
“是你想吧。”</p>
“哪、哪有！”她目光躲闪，三秒不过，又问，“那、你要陪我逛吗？”</p>
张存夜对她这种狗腿心思已经懒得嘲笑了，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帮我拿。”</p>
“你答应啦？”她欢快地拎过袋子，有点沉，里面装了啤酒。</p>
她伸手指着一楼侧边的珠宝连锁店，跟他说：“我们去那里，就一会儿，嘿嘿嘿！”</p>
“笑这么猥·琐做什么？我不会接受你的求婚的。”</p>
“什么！我哪里猥·琐啦？！”甘却瞬间炸毛，“而且、而且，谁说我要向你求婚呀？我只是去、里面看看而已……”</p>
“然后顺便求婚？”他漫不经心，语气懒洋洋，往珠宝店走去。</p>
“没、没有的事！我不想跟你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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