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姑娘看着没醉呀。</p>
他坐直了身子，让司机在前面停一下，停车之前，还转头跟张说了句：“我猜这小美女铁定是素面朝天的。”</p>
果不其然，当他摇下车窗跟她打招呼，她侧身看过来时，那张脸上粉黛未施。</p>
跟三里屯的夜生活氛围格格不入。</p>
“你需要帮助吗？”甘却稍弯了腰问车上的人，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口礼貌地问了一句。</p>
“没，我是看你独自在这里晃了很久，是打不到车吗？”于尽生了一副标准花花公子的皮囊，笑起来像狐狸。</p>
“是呀，这一带好难打车呀，”甘却收紧被风吹开的外套衣襟，“但我刚刚在滴滴上叫了车。”</p>
“这样啊，”他故作思考了一下，说，“你住哪？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送你一程。”</p>
她似乎有点怀疑，站在车子旁边看着他。</p>
顶着她的目光，于尽在心里骂娘：为什么我要挑一个没喝醉的姑娘呢？脑子绝对抽了。</p>
他笑了笑：“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p>
说出来后，他才觉得，勒个去，这特么就是欲盖弥彰啊！看来今天注定是情场失意的一天，把自己摔阴沟里去了。</p>
“我住左家庄，粒园公寓。”</p>
在于尽严重怀疑自己的情商智商时，人姑娘突然松了口。</p>
简直和蔼可亲！不，清纯动人！算了，反正可爱就对了。</p>
“行，那上来吧，我们回凯逸酒店，正好顺路。”前排没座位了，于尽伸手到后面，给她打开车门。</p>
甘却说了声“谢谢”，矮身往后面坐下，拉上车门。</p>
她面容恬淡，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握在手里。</p>
其实并不是毫无防备，只是那句话让她没由来地信任。</p>
很久以前，有人坐在赌场石阶上跟她说———「我不是坏人，你信吗？」</p>
信吗？现在依然信。</p>
虽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记忆里凭空消失的那人，实在坏得不可理喻。</p>
但她依然信。一并相信了所有说这句话的人。</p>
而且…………</p>
甘却使劲嗅了嗅，闭上眼睛再嗅了嗅。</p>
是记忆作祟，还是出现幻觉？</p>
她吻到了熟悉的、遥远的、好闻的青柠气息。</p>
若隐若现，浮在空气中，令她鼻酸，且心酸。</p>
7</p>
再睁开眼，鼻翼周围的青柠气味还是萦绕着，甘却低头，压下心中的幻觉，亮起手机屏幕。</p>
手机屏幕一亮，眼角余光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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