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很清楚自己属于哪一种人。</p>
这一种人，不易动情，一动情就像赌博，一掷生死，要么得到一切，要么万劫不复。</p>
他知道她是在意的，但他不知道她有多在意。</p>
他知道自己是在意的，但这在意来得如此唐突、如此猝不及防。</p>
某些瞬间，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p>
因为，脱离了他的理智控制范围。</p>
“先生？”</p>
“嗯？”司机的声音让他回过神，那俩人的身影也已经看不见了，“回酒店。”</p>
惊鸿照影是故意的，长眉微挑也是故意的；</p>
视而不见是故意的，毫不停留也是故意的。</p>
而心跳…他抬手搭在胸膛偏左处…是真实的。</p>
3</p>
左家庄粒园公寓里，甘却点了外卖之后，就一直趴在电脑桌前，把能找到的盛禾里的所有高层管理人员资料都翻了个遍。</p>
一无所获。</p>
但她这次没有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实在太真实太深刻。</p>
也许是他的个人资料没有公开，也许是他注重信息保护，也许、也许他是公司的合伙人。</p>
“这人是有·毒吗！露个面就能把我整成这样。”</p>
一头长发被她自己弄成鸟窝，越想越焦躁，越焦躁就越绝望。</p>
微信视频电话的声音突然响起，把甘却吓了一跳。</p>
瞅了一眼，是邱卓一。</p>
她皱眉，有种说不出来的反感，她感觉自己跟他还远没有熟到能视频通话的程度。</p>
把手机调了静音，甘却溜进浴室洗澡。</p>
吃完晚饭，弄好一切爬上床后，才拿起手机看。</p>
邱卓一果然留了微信。</p>
但是……被调离北京市了？</p>
甘却问他怎么这么突然；那边回复很快，说是人事部的紧急调动，这两天交接完工作，下周就得去上海分部。</p>
她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p>
邱卓一那边又发了条过来，让她不用担心，这次人员调动只有他们那个科研室的几位员工，她不会被调走的。</p>
甘却回他：「噢……谢谢邱学长。」</p>
他又提起今天上午约好的，周六一起吃晚餐的事，说到时候他会过来接她。</p>
甘却只能回：「好。」</p>
俩人闲聊了几句，等到他一问困了没，她就说有点困，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结束了这次聊天。</p>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甘却想，邱学长被调走了也好，不用天天遇见他，天天琢磨该怎么敷衍他。</p>
又再想了想，其实跟她也没多大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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