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口哨吹一段调子，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依然干涩。</p>
她是他对抗空虚的良药。</p>
可惜太不对等了，也没法对等。</p>
爱跟空虚，如何能对等？</p>
他想，他很有可能在伤害了她之后又失去她。</p>
3</p>
晚上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甘却感觉再敷三张都消不了她眼睛周围的水袋，太明显了。</p>
她心里有点后悔。</p>
人如果能不那么贪心就好了。</p>
时光倒流的话，最初的最初，在荷兰海牙，她只要跟在他身后，就觉得生活很美好。</p>
后来，在寻找和等待他的五年里，她只是想再见到他，知道他存在着就很满足了。</p>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p>
最可怕的是，她再也不能说服自己回到一开始那种状态了。</p>
她这样是不是在逼他？</p>
如果他又消失了怎么办？</p>
这样想着，眼眶里又有眼泪淌下来，稀释了面膜上的黏液。</p>
裴穗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见她还躺在沙发上，脸上的面膜都已经敷了三十分钟了。</p>
“你这几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p>
“嗯？我？”甘却转着眼珠去看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没有，就是工作累。”</p>
“哎对了，你跟你喜欢的那位，怎么样了？”</p>
“啊？什么怎么样？”</p>
“就是你说的那个，玩弄你感情的那个。”</p>
裴穗的这句话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敷衍着应付了两句，她就跑洗手间洗脸去了。</p>
4</p>
后悔的情绪持续盘绕在甘却的心间，上班的时候整个人也很低落。</p>
有些话，倘若没有说出来，两个人都可以装傻；</p>
可一旦说出来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相处模式了。</p>
从周日的早晨开始，她的心情就是：既想要看见他，又害怕跟他正眼相对。</p>
“唉，感情真复杂，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纠结玩不玩具的？”</p>
“他会不会从此以后都觉得我是个麻烦鬼呀？”</p>
“其实穗穗、说的情况，套在他身上是不太对的，她不了解他。”</p>
“再说了、我也没啥可以让他玩的呀，以前解开扣子站他面前，都被他亲手扣上去了。”</p>
“哎呀真是的，想到那段历史就气，怎么会有不喜欢看女孩子脱衣服的男生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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