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个人的医学研究。”</p>
“你的欺骗，间接害死了辛迪，你道过歉吗？”</p>
“我不认识辛迪。我只认识大卫·鲁森。”</p>
“闭嘴！”他用力捶了一下桌面，眉骨泛红。</p>
帕威尔从旁边拿了另一份文件，转过来，呈现给他看。</p>
“我时日不多了。这就是道歉。”</p>
张存夜垂眸掠了一眼。这是他的病情诊断报告。的确时日不多了。</p>
“你为什么要锁住她？还锁了那么久。”</p>
“因为他不配合我们。我们需要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选手，而不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天才。”</p>
“一派胡言！”他把桌上的所有文件档案扫下去，阴郁漂亮的桃花眼里似被燃起了火。</p>
“这间福利院让你觉得熟悉吗？”帕威尔重新戴上无框眼镜，抬起头，“你在这里看见他了吗？”</p>
“再胡说一句，我就没那么温柔了。”他语调冰寒，吐字缓慢。</p>
“那你问吧，我尽可能回答你。”</p>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像打开了一个无名闸口。</p>
他只觉得心中万千情绪，却又一丝一缕都理不出来。</p>
最后竟只能问出一个最愚蠢的问题——</p>
“你爱过她吗？”</p>
偏执的，脆弱的，天真的，无辜的…</p>
愚蠢的问题。</p>
帕威尔没回答，没摇头，没点头。</p>
他像一尊雕像一样，凝固在办公椅上。</p>
张存夜知道了。</p>
正是这恐怖的沉默，这深渊一般的姿态，夺走了他十来年的自由与纯粹，夺走了他做一个小孩的权利。</p>
他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眼眶发红，“那你他妈为什么要把她收留在这里？！”</p>
“因为，他是孤儿。”</p>
直觉反应走在理智之前，他给了他一拳，在他头一歪的同时，他清晰地感知到指骨发疼。</p>
“那么多孤儿，为什么偏偏是她？”</p>
“因为，整间孤儿院里，他的智商测试结果最令我们满意；因为，一大叠的孤儿照片中， N 唯独指着他那张，说他精致得不可思议；因为一群小孩子中，他最孤独；因为——”</p>
“Shut up！”他顺手一推，把椅子上的人推倒在地。</p>
5</p>
甘却被他留在车上，跟司机待在一块。</p>
阳光明媚而不刺眼，秋日里的微风吹落树叶。</p>
她把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坐姿端正，安静乖巧，无声地望着福利院正门。</p>
这两扇牢固高大的铁门，她只看过三次。</p>
一次是被帕威尔送出来的时候；一次是被‘十八岁’送回来的时候；第三次，就是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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