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笑我蠢，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说话，鼻腔就有刺痛感，范初影晃着手里的易拉罐，垂下头说，“在美国的这一年，我依然很想你。”</p>
男人之间的情话更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张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头也没抬继续看手机。</p>
“你知道，我是独子，”他顿了一下，“不想断子绝孙的话，只能采取试管婴儿的方法。”</p>
范初影说着，转头看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p>
还挺厉害，苦情牌之后，约莫要开始道德绑架了。张没说话，垂着眸，指尖在手机键盘上轻摁。</p>
“性需求也很容易解决，”范初影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乱，仰头喝了几口冷饮，笑了笑，“我紧张，语言表达不行，但你这么聪明，能听懂的吧？”</p>
张心想：还真他妈没怎么听懂。</p>
“总之，我想了很久，我无法改变对你的这种感情，我也明白了……你是不会跟任何人以爱情的名义在一起的，”他侧转身，注视着他说，“可我不能离你太远，这他妈太不好受了。所以，我能不能回到你身边当个朋友？”</p>
桃花眼轻轻眨动，他正在编辑短信，下意识敲下他最后一句话的后半部分：当个朋友？</p>
“我能吗？”</p>
张听见了他声腔里的颤动，那极力压抑之下的窒息渴望。</p>
回删问号，敲下句号。</p>
他看着手机屏幕那句话，开口问他：“这样就好受了吗？”</p>
“当然也不好受啊，”范初影自嘲地笑，“因为，一旦你给我一丁点甜头，我都控制不住想把你睡了。”</p>
张侧转脸，斜了他一眼。</p>
“但我又不能这样干，我只能拼命控制住我自己。所以不会好受的，”他把饮料瓶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但一定会比当你世界里的一个陌生人来得好受。”</p>
他说完之后，房间里陷入了冗长的沉默。</p>
张一向话少，范初影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温和的东西，别拿狠话和疏离刺他就行了。</p>
他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精致侧脸。空调冷气之下，竟然还觉得燥热。</p>
“到底行不行？”范初影打破沉默，“给个准信。”</p>
张轻“哼”一声，“你以为我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蠢货。”</p>
他扔下这句话，就收起手机，起身绕过他，往外走。</p>
“所以是同意了？”范初影朝着他的背影高声问，“是的话你就继续走，不是的话你就停下。”</p>
他懒得理他，打开门走出房间。</p>
关门的瞬间，一侧身，看见里面沙发上的人笑得前俯后仰。</p>
3</p>
司机送他跟吴文一起回酒店时，吴文终于逮到机会问他了。</p>
“那货到底是你谁？还私事？你怎么不说国家大事？”</p>
张没回答他，好一会儿过去，才恍然想起什么一样，“oh，那货问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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