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刘海，齐肩的黑发，容貌衣着也跟她十七岁在荷兰时一模一样。</p>
“秋天这么穿，不热？”他收起手机。</p>
“不热啊，你车里不是开了冷气吗？”</p>
张感受了一下，靠，的确是，现在是他冷而不是她热了。</p>
“我今晚能不能吃烤肉？妈耶，我都！超久没吃了！”</p>
他听见了她的吸溜声，有点好笑。</p>
“我跟你说，我要牛肉酱，嗯……还有芝士味的土豆泥，还有……”她把手指放在下巴点来点去，认真思索着。</p>
“除了吃，你能想点其他吗？”张不以为然，嫌弃至极。</p>
“能！想你呀！”她说着，往他怀里倒，也不怕撞到车门。</p>
张伸手揽住她的脑袋，“撞傻了我就把你扔出去。”</p>
“谁信你呀？”她枕着他的臂弯，清澈双眼滴溜溜地转，“你不是天天都说我傻咩，要扔早扔啦。”</p>
“呵，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p>
“你教的呀。”</p>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他抬手去掐她的脸颊…</p>
周围场景突然极速扭曲，眼前一切都瞬间消失，只有黑漆漆一片。</p>
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唤，梦醒了。</p>
“Wivin，该用晚餐了。”是 S 的声音。</p>
“嗯。”他懒懒应了声，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p>
尔后意识到自己脸上还盖着杂志，是躺在二楼小厅的沙发上睡着的。</p>
他很少在傍晚入睡，因为醒来后会头疼。除非工作时飞来飞去，才不得不随时随地进行补眠。</p>
今天约莫是身心太放松，才会看着杂志就睡着了。</p>
长指在眉心轻揉，他在回想，刚刚在梦里，到底有没有掐到蠢鸟的脸？</p>
没有的话，真是太他妈亏了。</p>
3</p>
胃部从他踏上天桥楼梯时开始隐隐作疼。</p>
今天总觉得反胃，从早到晚都没有进食。</p>
荷兰的冬天跟挪威的冬天很不一样，挪威是大雪飘摇的明冷，荷兰则是冷气侵袭的阴寒。</p>
这种气候让他难受，指骨会发疼。</p>
现在再加上胃疼，他简直想停下来，然后蜷缩成一团。</p>
经过桥面时，一阵阵地抽疼，他站在原地，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想缓解一下。</p>
夜已经很深了，过往路人没几个，人人都行色匆匆。天桥下的车流倒是不少，远处的霓灯也璀璨闪耀。</p>
他干脆屈腿坐下来，背靠桥栏，双手揣在卫衣口袋里，静静感受着胃部的疼痛。</p>
他记得，这座天桥附近有一间药店。但是他不想站起来。</p>
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健康的？</p>
似乎就没健康过。</p>
曾经他还一度往死里折腾它。</p>
没用手机，没戴手表，身上没有计时的东西。</p>
他也不知道自己靠着桥栏坐了多久，感觉稍微不那么疼的时候，才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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