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步扭着自己的手指，不敢抬头，“先生，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容姨才——”</p>
“出去。”</p>
“……”</p>
又错了吗？</p>
还没说完就被赶出来了，时步简直不知所措。</p>
退出，关上门，长长叹了口气。</p>
先生到底想让她明白什么？</p>
8</p>
果盘里的草莓被她吃光了。</p>
墙上的挂钟转到了晚上十一点。</p>
时步又困又迷惑，还不敢离开二楼，只能坐在沙发上，陷入冥思苦想的状态。</p>
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周公掳走的，沉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梦境。</p>
时钟一声不响地往前走，夜越来越深。</p>
隔了半个多小时，没再等到她敲门。张从书房里出来，拐过廊道，看见蜷在沙发上的小孩。</p>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想明白吗？</p>
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很懂事，也挺可爱；而他喜欢小孩，所以她不用像佣人对雇主那样跟他保持距离。</p>
俯身看了她一会儿，抱在怀里，往楼下走。</p>
张第一次这样抱人，有点生疏，有点不习惯。</p>
抱紧了，怕弄醒她；抱松了，又怕摔着她。</p>
希望不要撞到半夜起床的容嬷嬷，否则她一定会指责他熬夜，顺便再把他怀里的小孩抢过去。</p>
鬼知道……反正在容嬷嬷的眼里，超过十点没睡觉，就是通宵。</p>
神奇的人类。</p>
9</p>
从早上起床洗漱开始，时步就一直在回想。</p>
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怎样顺利闯过先生那一关的？</p>
为什么她一点清晰的印象都没有？她不记得自己有琢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出彩答案来呀。</p>
反倒是，她模模糊糊地记得，昨晚自己是窝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的。</p>
那她是怎样爬下来的？还准确无误地倒在自己床上？</p>
总不该是梦游吧？母亲说她从来不会梦游的。</p>
在厨房里旁敲侧击地问了容姨，结果发现容姨根本不知道她昨晚晚饭后上过楼。</p>
那就不是容姨把她弄下来的了。</p>
那似乎，只剩下一个可能了……</p>
是先生把她搬下来的？</p>
怀揣着这个近乎于肯定的猜测，早餐桌上，时步根本不敢看他，连眼角余光都不敢飘到他身上去。</p>
餐桌上只有他跟她两人呢，而先生用餐又一贯安静，以至于她总觉得空气凝滞。</p>
可是，什么话都不说好像有点不妥，应该跟先生道个谢之类的才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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