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如果要跟他住，就得去他的个人公寓；如果不跟他住，就得一个人在他父母家里住。</p>
然而毕沐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只说道：“都、都可以。”</p>
敲在方向盘上的长指，节奏变得愈加快。</p>
毕延京很烦。</p>
他最讨厌别人说“随便”、“都行”、“怎样都可以”、“你看着办就好”之类的话，这特么不就等于没说么？</p>
他耐着性子问：“会做饭吗？”</p>
“嗯……不大会。”毕沐如实回答。</p>
“晚上一个人睡怕吗？”</p>
“……可以自己睡一个房间。”潜台词就是，她不敢一个人住一个房子。</p>
毕延京改为双手握着方向盘，调转车子的方向，线条分明的脸在暮色下显得有点淡漠。</p>
他说：“去我公寓。”</p>
毕沐才不知道车子方向本来是往他父母家开的。</p>
她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很紧张，要跟自己最崇拜的人近距离相处两天，想想都难以平静。</p>
还有，他这一年来，都在家吗？</p>
都做了些什么呢？</p>
会复出棋坛吗？</p>
2</p>
毕延京不喜欢跟别人住一起，即使是自己的父母，因为他讨厌任何多余的声音。</p>
尤其是当他独自在摆弄棋局的时候，一点点噪音都会让他不自觉皱起眉头。</p>
所以，二十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家里住过，一个人搬到市郊区的一套小型公寓里，每次回国都独自住在那里。</p>
每年参加比赛获得的奖金足够支付他的一切开销，上大学期间得到的丰厚奖学金都没处花，放在银行里快长草了，他也没管过。</p>
大概是天才身上都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p>
比如毕延京，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与人相处的耐心几乎为零，没有必要的时候，根本不愿意理人；而到了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又可以嬉笑怒骂甚至毒舌傲娇。</p>
当然，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有必要”，全按照他自己的标准来。</p>
更当然的是，毕沐完全不知道他这点脾性。</p>
所以，当毕神说跟她说了一句“我补眠，没事别来敲卧室门”，然后就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站在客厅，简直不知所措。</p>
毕延京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只着一件黑色T裇，往床上躺下。</p>
闭上眼睛之前，他极其难得地意识到，被他扔在客厅里的只是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女生。</p>
他烦闷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起身打开房门，对着傻站在客厅里的人说了一句：“饿了可以去翻冰箱，不过我不保证里面有东西；这里没电视，书房有书也有电脑。”</p>
一天之内说了这么多话，他都佩服自己的耐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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