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眼泪又滴落下来,落到相柳的脸上。 相柳动容,伸出手想要为小夭擦去泪水,就听到禺疆的声音。 “王姬,抓到了,活的。” 相柳立刻收回手,平静的被小夭压在身下。 “这里是中原,民风不如西炎开放,若是让人看到王姬在荒郊野外,如此欺压民男,想必定会成为广为流传的艳事。” 小夭不愿意起来,倔强的问:“你的答案是什么?” 相柳弹一下小夭的额头,小夭本能的眨眼,再睁眼身下是一片结冰的草。 哪还有还有相柳的影子。 她像是一只蛤蟆趴在冰草上。 小夭气愤的抓草泄愤,在心中暗暗发誓。 “相柳,我早晚抓到你。” 禺疆走近,担心的问:“王姬,你伤到哪里了?” 小夭气愤的站起来,瞪禺疆。 瞪禺疆有什么用,就算禺疆不来,她也不能把相柳如何,相柳说走就走,这男人怎么这么无情。 小夭望着一片虚空,仅存的冷意告诉她相柳来过。 她的确把相柳扑倒了。 禺疆被瞪得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做错了事。 左耳敏锐觉察到空气中的冷意,心下了然。 水怪拎着黑袍人赶过来,觉得气氛不对,静悄悄的站在一旁。 沉默一刻,小夭问:“如何让不肯开口的人开口?” 禺疆献策说:“有三千多种刑罚,总有一款合适。” 禺疆的哥哥可是酷吏,发明的刑罚有的令人发指。 小夭摇头叹气。 想到相柳这里行不通,那就迂回,直接找相柳的义父洪江。 解铃还须系铃人。 小夭突然又开心起来。 小夭看向那名黑袍人,左看右看,并不认识。 想到黑袍人说的樊兄,想必跟参与梅林虐杀的樊氏有关。 “你背后之人是谁?” 那人恨恨的看着小夭,啐了一口,坚定道:“没有其他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是吗,”小夭威胁道,“你很有义气,可你若是不说,我就去抓你的族人、亲戚朋友,当着你的面,只要你不说,一个时辰杀一个,直到你说为止,又或者你能坚持不说,眼睁睁的看着与你有联系的人全部被杀完。” 那人咆哮:“你……你怎么如此狠毒。你不是开医馆救人吗?心怎么这么黑!” 小夭也怒了。 “原来你是仗着我心软不会下死手,所以你就肆意刺杀我。你以为我在大荒流落三百年是靠心软活下来的吗?我毒死的人不在少数,那些想要吃了我的人,最后都被我毒死。那些想要害我性命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为何相柳要营造恶魔的人设,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怕他。 水怪劝道:“招了吧,这样才是对你家人负责。” 小夭不再多言,对禺疆说:“回轵邑城。总归有人会找上门来。” 一行人回到医馆,黑袍人被散去灵力关进柴房,水怪负责看守。 苗圃检查小夭无恙这才看向左耳。 左耳害羞的与苗圃对视,很快移开视线。 消息已经散播出去,禺疆守在医馆门口,看谁会第一个来。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第一个来拜访小夭的居然是涂山璟。 小夭略微思索,明白其中的缘由。 涂山璟坐在后院中的石凳上,欲言又止。 小夭笑得疏离。 “涂山族长今日来找我是代表谁的立场?” 璟尴尬的咳嗽一声,笑着说:“小夭,水怪一事跟离戎氏有一点牵扯,离戎昶已经给予处罚,离戎昶说他会一直支持你,也会管好家族里其他的人。” 小夭客套的说:“我本就没打算深究,你转告离戎昶,这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水怪说逃亡半年后被黑袍人找到,小夭就觉得不是巧合,果然如此。 看来水怪当初能逃出死斗场,是有人故意放水,一直跟踪水怪到藏身之处。 然后透露给黑袍人。 相柳从死斗场逃出来的时候,一直被追杀,不得已逃到极北之地避难。 而水怪却安然无事的藏在中原,原来早有人盯上了。 不过离戎昶的速度很快,她才刚回轵邑城没多久,事情已经查明了。 涂山璟应该也参与其中。毕竟大荒之内追踪术最好的当属涂山氏九尾狐。 小夭心下了然。 涂山璟密切关注小夭的神色,见小夭沉思,问:“小夭,你在想什么?” 小夭说:“没什么。就是这一趟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涂山族长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逐客令已下,涂山璟双眼含着水光,楚楚可怜的望着小夭,好一会才舍得起身。 “那你好好休息,再过几天紫金宫就能完工。我到时再来找你。” 小夭慵懒的说:“好,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涂山璟灿然一笑:“不辛苦,那我先回了。哦,对了,这是我近日寻来的一枚上好的鱼丹紫,有了它你就可以在水中游玩两个时辰。我亲自试验过,送给你。” 璟打开精致的盒子,一枚看着不错的鱼丹紫出现在眼前。 小夭推拒道:“璟,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送给你的未婚妻。你我目前是合作关系,这东西我不能收,我怕以后还不起。” 璟很受伤,把鱼丹紫放到石桌上,转不过身说:“小夭,这是我专门寻来送你的。” 说完长腿一迈飞快的离开。 小夭望着涂山璟的背影,又看看盒子里的鱼丹紫,这东西她属实用不到。 她有些无力的坐在石桌旁,想起相柳的冷淡,唉声叹气的趴在桌子上。 涂山璟前脚走,岳梁后脚来。 禺疆全程盯着岳梁的一举一动。 岳梁来到医馆,没有着急进去,只在门外等小夭。 小夭想到上次岳梁像避瘟神一样避开她,不禁莞尔:“还真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 岳梁一来,答案不言而喻。 小夭一现身,岳梁说:“表姐,你坐在院子里听我说话就行。” 表姐? 小夭还是第一次听岳梁如此称呼她。 浑身汗毛立起。 “你别这么叫我,我听着瘆得慌。叫我王姬即可。” 岳梁舔着一张脸说:“表姐不要见外,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日后还会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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