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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他爱情的质疑。 </p>

“不！我绝对不会认错人。” </p>

他一字一句，每个音节都吐露的十分清晰，绝对不会让人有丝毫怀疑的余地。 </p>

“你不相信吗？” </p>

艾利尔与他对视，好像他再质疑就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用那红彤彤的脏器证明自己鲜血淋漓的爱情。 </p>

“我说, 我爱你。” </p>

他又一遍的重复。 </p>

封瑟忽然挑起嘴角弧度，放开按在他肩部的手。 </p>

“不, 我相信你的爱情。” </p>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里童话的另一个主角会爱上他，但封瑟不会去否认的，在另一个世界那种真真实实、执着的让无数人觉得愚蠢可笑的爱情。 </p>

他不想让纯白无垢染上污渍。 </p>

否认，那就太糟糕了。 </p>

“只是你可以放弃去爱我吗？”一阵激烈的风拂过，封瑟的衣角翻飞，他说出的话有些残忍，“爱情什么的，对我来说会很苦恼。” </p>

“当然，对你也是。” </p>

他的十指相交，微微一笑。 </p>

“为什么？” </p>

艾利尔如坠冰窖。 </p>

“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可以改。” </p>

“打住。” </p>

封瑟放开十指相交的姿势，做了一个停下来的手势。 </p>

“我们不是在演戏，这有点像三流小说了。” </p>

月明星密，他懒懒的一抬眼，长达半寸的鸦黑睫毛好像染上了淡淡的银色光辉，细数人间瑰丽的光华。 </p>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p>

“我是不太关心对我告白的是男是女。”封瑟笑笑，笑的人心尖发冷，“因为在我看来都一样。” </p>

“我不懂你们的爱情是什么，今后也不会懂，明白了？” </p>

艾利尔沉默不语。 </p>

见到艾利尔不搭话，他又自顾自的往下去说，“我很抱歉，我可能不经意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但是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绝对不希望怎么发生的？” </p>

“看人不要看外表，有些人的皮囊下可是藏着恶鬼呢。” </p>

“可是你一直那么好…你不是那种人。” </p>

艾利尔摇摇头，很固执。 </p>

他不是为那种肤浅的东西。他一直觉得他们是命定的灵魂伴侣，不然怎么能说明那天，深海的人鱼望着船上的人类，如命运既定的相遇。 </p>

他不敢反抗地沦陷。 </p>

“嗯，像我这样的精神病态者其实大多数都是彬彬有礼，外表斯文，在他人的评价中一直极佳。” </p>

封瑟轻声道：“但别把他们当真的了。” </p>

外表艳丽的蘑菇咬一口就会毙命，像罂粟那样的毒花往往长得越要妖治，世界是那么的奇妙，越迷人的反而越危险。 </p>

“我不相信。” </p>

艾利尔始终不肯承认。 </p>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所谓的例外？” </p>

他的眼瞳中好像烧着把冰蓝的火，。 </p>

封瑟有些无奈了，他摊开手，“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p>

“从前有个杀人犯，喜欢捕杀年轻的女性，并且有个特殊的小爱好，喜欢取下她们的一小块骨头做成风铃，连续犯下了六起案件，这让警方一直对他很头疼。可是有一天，他突然给警方寄了一封信，信里面声称他爱上了一位女性，从此会安定下来，不会再犯罪。” </p>

封瑟唇角的弧度加深。 </p>

“猜猜看，后来怎么样了？” </p>

“…………” </p>

艾利尔不想回答他。 </p>

封瑟在说出结尾时克制不住的弯腰大笑，稍稍停顿后，继续诉说着这个爱情故事。 </p>

“哈。”他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愉悦的有些过分，“后来警方抓捕了他，在他的住所里发现了一串拥有七个骨头的风铃。” </p>

“经过鉴定和对方的口述，第七个，是他的“爱人”。” </p>

“所以。”封瑟的笑容瞬间消失，有些冷淡道，“你凭什么可以认为自己成为例外？” </p>

“而不是成为第七个牺牲品。” </p>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狼和羊的爱情不会是血腥结尾的故事。”封瑟耸了耸肩。 </p>

“就是这样，别想太多。” </p>

“跨越种族的爱情是绝对不会好下场的。” </p>

封瑟在恐吓过后，还蕴含暗示的警告了他一下，直接选择了提交副本的任务，打算离开了。 </p>

“那么…说声再也不见。” </p>

他按下了提交的按钮。 </p>

艾利尔克制不住的露出恐慌，似乎是想要挽留他，看来根本没被他讲的那个故事给吓到。 </p>

白说了那么多废话。 </p>

封瑟想。 </p>

“什么？” </p>

封瑟看见一连串血红的提示跳出来，浮现在他的眼前，带着刺目的痛。 </p>

【错误！】 </p>

【错误！】 </p>

【任务提交失败，任务目标错误，请玩家重新寻找任务目标，离黎明还有30分钟点五秒】 </p>

船身微微摇晃着。 </p>

一片沉默的氛围在慢慢流动, 艾利尔还保持着那个想挽留的自他的姿势，呆呆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封瑟。 </p>

封瑟攥紧了手中的项链，面无表情。 </p>

即使是他, 面对这种情况, 也不由得在心里低低咒骂了一声。 </p>

他找错了任务目标…… </p>

在离任务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 </p>

第一次，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p>

“你不走了吗？”艾利尔怯生生的问。 </p>

这名身材纤细的“少女”, 他的脸蛋真的是漂亮极了, 让人从心里觉得人鱼真不愧是古老传说中的妖魅, 一举一动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p>

那么漂亮的生物，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下心来反驳他的话。 </p>

此刻，封瑟抽了抽嘴角，“男孩子不要这样说话。” </p>

如果她是原来天真弱小的人鱼公主, 封瑟还能耐得下心来安慰一两句，现在成了裙子下有大棒的人鱼王子…… </p>

多亏了那张脸，否则他想揍对方。 </p>

“短时间走不了了。”封瑟把那条项链扔进了海里，任凭那珍贵的首饰被无情的汪洋大海吞没。 </p>

“游戏可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p>

封瑟用力的攥紧了指尖, 喃喃道。 </p>

原本简单到让他漫不经心的任务成了致死的深渊，这该有多嘲讽？ </p>

煞白的月光让艾利尔的脸色变得极为恐怖。 </p>

这个人不走了, 要留下来了。 </p>

他是应该高兴的, 但是封瑟好像会为此付出什么不得了的代价。 </p>

艾利尔很恐慌。 </p>

他隐隐有感觉，那代价是什么，可还是自欺欺人般一遍遍告诉自己没那么坏。 </p>

封瑟凝眸，笑了笑, 说着让艾利尔, “我是第一次遇上，不是我自愿想求来的死亡。” </p>

就算是那样美丽的死法, 他也不想顺从的屈服。 </p>

“你要死了，为什么？”艾利尔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他的领口，头一次情绪那么激动，“告诉我答案。” </p>

该死的，他的猜想被证实了。 </p>

即使在黎明前他得不到封瑟的爱，就要化为虚无的泡沫，他眼下关心的还是封瑟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命运。 </p>

“我收到了诅咒。”封瑟眨了眨眼，慢慢把他拽住自己领口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如果我在黎明前得不到所谓的人鱼之心，那么我就会变成泡沫。” </p>

艾利尔的手颓然的垂下，可是在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问道：“人鱼之心？” </p>

“对，人鱼之心，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p>

天边的白线一点点扩大，稀稀疏疏的几点繁星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天穹泛着一种浅浅的青色，氤氲着薄纱一般的朦胧。 </p>

那是黎明快要到来的征兆。 </p>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在婚礼后的黎明得不到爱情就会变成泡沫。”封瑟说，“但我不知道你爱上的是我。” </p>

他还有未说尽的言语。 </p>

人鱼想要破解诅咒，除了得到心上人的爱情，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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