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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p>

否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p>

封瑟微笑，对他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幽默感十足，一改在安迪眼中冷漠孤僻的形象。 </p>

把他吓得心尖一颤。 </p>

安迪在某些方面非常敏感。 </p>

他听了出来封瑟并不是让他改善伙食，而是要保持原样。 </p>

“就这样。” </p>

封瑟回到了埃尔维斯的身边。 </p>

他全然没有顾虑到那些孩子一脸沮丧的神情。 </p>

想的到挺美。 </p>

身为冷漠的旁观者和加害者，在他临走前安全无事还想得到点好处，他是会给别人做筏子的那种人吗？ </p>

食物他挺满意的，那你们吃一辈子算了。 </p>

“那就按照这个孩子的意思做吧，先生。” </p>

埃尔维斯很好说话得顺着封瑟的意思。 </p>

逃过一劫，安迪猛点头。 </p>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埃尔维斯领着他新鲜出炉的所谓学生走出了这座小教堂。 </p>

外面有教廷专属的马车在等待。 </p>

古拉一直在做个背景板，平视前方，不敢吭声。 </p>

封瑟特意在走过他身边前，轻声说道：“神父先生，粥确实做的很糟糕，我实在吃不下去。不过还是多谢了，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些事情。” </p>

古拉看着对他浅笑的封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啊，这是神的仆人应该做的。” </p>

封瑟眨眨眼，笑而不语。 </p>

难得在他面前露出了鲜活的样子。 </p>

古拉可谓是难得的良心了。 </p>

是他把原主从水里捞了上来，甚至花自己的钱给他找了个大夫，私底下还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孩子。 </p>

“你好像很喜欢他，需要我帮他开拓一下晋升的道路吗？”他们已经远离了那帮人的视线，埃尔维斯问道。 </p>

“你就是在送他去死。”封瑟淡淡的回答，“安逸有时并不是一件坏事，那样的人被卷入高层，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p>

“你果然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p>

埃尔维斯只是笑。 </p>

“就那么轻易放过那帮欺负你的人吗？” </p>

“那要不你折回去叫人把他们都抓起来，绑到火刑架上一次性烧死，就当给我出气？” </p>

封瑟的话中蕴含讥诮，字字带刺。 </p>

“还是听从你的意见吧，让我折服的天才。” </p>

埃尔维斯继续笑得有些暧昧。 </p>

阳光灿烂的照了下来。 </p>

那辆停留在外面的马车异常奢华。 </p>

有些带巴洛克风格，车身花纹繁复，四轮雕刻精美，光线萦绕着鎏金的顶饰流连忘返，四匹高大神骏的白马套着绳索，偶尔喷出一个大大的响鼻。 </p>

封瑟沉默着思考。 </p>

那四个金光闪闪的轮子是不是用黄金做的？ </p>

坐着这样的马车是不是非常容易被打劫？ </p>

埃尔维斯已经先一步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红丝绒的内里展现在封瑟的面前，车内那也是极尽的奢华。 </p>

车内足够宽敞，封瑟本想是坐在他的对面的。 </p>

却不想埃尔维斯一把拉住他的手，两膝并拢，冲他勾了勾手指，“来，坐我腿上。” </p>

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p>

封瑟拒绝了埃尔维斯的搀扶, 迫不及待地一跃而下，在他几乎落荒而逃跑入眼前的建筑物时，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p>

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咒骂。 </p>

果然, 他还是太高估眼前这个人的节操了。 </p>

埃尔维斯倚在黑色的车厢旁, 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右手指腹轻抚过手上的权戒, 低低地笑了。 </p>

轻得消失在了微风之中, 无人听见。 </p>

但他面上的笑意却是再张扬不过。 </p>

“您好像很开心。” </p>

在驾车过程中一言不发的车夫此刻开口说话了, 衣着干练，褐色的短发尽数塞入帽子中。 </p>

他的年纪并不大，有着青年独有的俊秀，裹挟些许沉默的脸庞上深刻着冷静。 </p>

年轻的主教稍微转过头，金色的发丝好像划过了一缕流光。 </p>

“确实。”埃尔维斯的眼眸盛满了阳光, 深处好像有一汪流光溢彩的熔金在流淌，“我好久没有遇到过那么有意思的人了。” </p>

“他有意思到足以让我对他特殊。” </p>

“请恕我冒犯。”车夫欠了欠身，“您应该小心一点，别被有心之人刻意的算计了。” </p>

他的脸上闪过忧虑。 </p>

“我们之间只有算计。”埃尔维斯轻笑, “那个孩子的野心被我看的一干二净，他也倒是很坦诚的表明了自己的欲望。” </p>

他们把一切都撕开, 坦诚来说。 </p>

能够直言说出自己所渴求的东西, 总比那些遮遮掩掩的小人要好的多。 </p>

利益是根纽带，把他们拴在了一起。 </p>

回想起指尖美好的触感，腿间残留的温热感，埃尔维斯的愉悦更深了一些。 </p>

“我是说, 担心您过于迷恋……会丧失理智。” </p>

车夫说完, 头颅低下，不敢再抬起。 </p>

“那可太糟糕了。” </p>

埃尔维斯唇瓣抿出了一抹血色的弧度, 眼底沉着冰凉、残忍、自嘲的光泽。 </p>

“我已经迷恋他到有些疯狂了。” </p>

车夫不敢相信的猛然抬起头，大惊失色。 </p>

让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其中一方有了这样浓烈到快溢出来的感情。 </p>

只用了短短的半天时间。 </p>

“艾德文临死前向我推荐了你。” </p>

埃尔维斯赞许他，却有些意味深长。 </p>

“他的选择没有错，你确实很大胆，大胆到在我的事情上插手。” </p>

“请您原谅。” </p>

车夫弯下了腰，额角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p>

“一切的罪责都在我，请不要迁怒于我的家族，哪怕是看在我们侍奉了您几百年的份上。” </p>

埃尔维斯的眸光薄凉如天幕，他将一根手指抵在过于鲜红的嘴唇旁，流泻出了浅浅的笑意。 </p>

“记住，不要多事，即便是在你们看来没有大碍的关心。” </p>

车夫见他不再计较，点头称是。 </p>

“就当将功抵过，去查一查纳塞尼尔有没有和我同处过的经历，顺便再把王室最近的动向报告给我。” </p>

埃尔维斯的喉咙里不可控制地冒出一连串的笑声。 </p>

“王室…神明……弑神者的荣耀。” </p>

“他的后裔到头来还不是要屈服于神明之下。” </p>

他笑声中夹杂的残忍和嘲讽意味甚至惊跑了一只栖息在塔尖的白鸽，扑扇翅膀冲向天际。 </p>

车夫静立，如同一座雕塑般沉默。 </p>

封瑟有了一个新的住处。 </p>

说是私人宅邸，不如说是一座宫殿，处处装饰奢华，像从一副用金粉调色，浓郁的油画里剥落出来，散发着古典精致的韵味。 </p>

他依旧对那次马车的经历心有余悸。 </p>

为了躲开那个变态色情狂，他把自己整天泡在图书室里，三餐要求端到自己的卧室里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确保每天锁好了门。 </p>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p>

他试图把自己这次的任务对象从那一大堆的典籍里翻出来——所谓的神明。 </p>

要不是任务已经标明，他真的很怀疑神明是否存在。 </p>

一遍遍的筛选，那些信息千篇一律的重复神是存在的，但那些所记载的神迹在他看来可能只世人伪造的，只是为了维持神权而编造的谎言。 </p>

追溯更久，这个神好像是突兀出现一样，偶然在某一天就出现在了典籍上，某个节点似乎出现了断层一样没有连续，祂简直如同一段强行插入的历史。 </p>

根本就无迹可循。 </p>

那他做什么任务？ </p>

连任务对象都找不到…搜罗到的线索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面对的只是一群进行自我欺骗的神棍。 </p>

这个神他妈根本就不存在！ </p>

封瑟的神经抽了抽，“啪”一声关上了厚重的书籍。 </p>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他都是快被那些一水的赞美词给蛊毒坏了。 </p>

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得继续找。 </p>

现在他抱有希望的就是王室的图书室了。 </p>

那里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入，被允许进入的只有王室，封瑟那个不体面的私生子是别想了。 </p>

所以，他才想拥有王权。 </p>

如果想恢复身份，不干掉王后和另外两个王子，那一切都白说，他们不会让自己有重新爬回顶端的可能性的。 </p>

行吧，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成为王子，那干脆当国王算了。 </p>

他原本没想得那么极端，但埃尔维斯的出现让他有了新想法。 </p>

啪嗒—— </p>

金属翻盖的脆响打断了封瑟的思路。 </p>

他转头，循着声音去看。 </p>

埃尔维斯扶着书架，扎成一束的金发贴在脖颈侧，发带上的绿松石似乎氤氲着迷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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