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难民

周瑞一脸震惊，要不是人妖之间不能通婚，周瑞甚至还会以为这鸬鹚妖在给他告白。 三人骑上机车准备朝天空飞去，却瞧见妖兽群从各种房子中出来，齐齐地向他们望去。 猴族从树屋里出来，在树枝间晃荡着；豹族在豹首领的领导之下在地上静静地蹲坐，准备为周瑞三人送行。 原本平静的草原上升起一座座结实的房屋，妖兽们在这块乐土上安居乐业。 鸬鹚妖变成自己真正的原型。 那黑亮的翅膀简直遮天蔽日，在尾端有耀眼的粉红色点缀着看上去非常美丽迷人。 他爬俯下身子，将翅膀伸出，示意三人来到他身上。 周瑞三人对视一眼，然后收起了机车，顺着鸬鹚妖的翅膀来到他的背上。 那背部如此广阔，当他们站上去的时候才惊觉这里竟然容纳了三个人还有些宽敞。 鸬鹚妖拍了拍翅膀，引起一片尘土飞扬。 然后他带着周瑞三人飞上天空，朝着人族大陆的方向飞去。 周瑞在鸬鹚妖的背上向下看。 所有的妖兽都来到他们起飞的地方为他们送行，朝着天空之上的大鸟行注目礼。 周瑞在最后快要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正准备回首，却看见地面上的群鸟起飞。 鸟群围着鸬鹚妖一起飞翔，清脆的鸣叫如同一首令人沉醉的歌谣一样悦耳动听。 鸬鹚妖飞得十分快速，几息之后周瑞已经能看见茫茫大海的身影。 鸟群继续鸣叫着，但是再也没有跟上来。 他们就那样在海岸旁边，为周瑞唱着送别的歌。 鸬鹚妖终于飞出了妖族大陆，然后来到大海之上。 远远的，看不见那些送别的鸟群了，但是那美妙的歌声还在他脑海中继续回荡。 来时困难，回程就容易很多，鸬鹚妖在周瑞的指示下短短几个时辰就到了人族大陆。 他将周瑞放到泰平城的外面，然后低下额头，从身上拔下一根纯粉色的羽毛说道： “我名唤仲势，你有需要我的时候，只需要拨动这根羽毛就是了，千里之外我也能很快来到你的身边。” 周瑞将羽毛收下，目送仲势飞向远方。 封超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把头顶的猫老四薅到怀里呼噜毛：“咱们去泰平城找个地方歇歇脚，然后就回宗门吧。” 谷涵揉了揉眼睛：“确实，最近几天我们实在是累得不轻，走吧，去来福客栈包间上房。” 三人启程，远远地看见泰平城的城门已经在面前。 他们沿着大路走着，忽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从灌木丛中颤巍巍地出来。 周瑞一愣，那老人就立刻拉住他的袖子，呜咽着说：“行行好吧，小少爷，我们已经很久没吃的了。” 周瑞朝着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看去，正好看见几双眼睛躲闪着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谷涵朝前面走去，把灌木丛拨开。 两个比他们还小的幼童穿得破破烂烂的，瘦骨嶙峋，眼神呆滞没有什么生气。 谷涵沉默了一下，捏紧了拳头。 然后他无力地松开手，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个玉米棒子，递给孩子们：“吃吧。” 两个小乞儿中间大一点的小心翼翼地接过谷涵手里的玉米，然后递给了小的。 小的偷瞄着谷涵的脸，确定他没有生气，就小口咬了一下玉米。 玉米粒刚入口，牙齿咬破玉米，里面爆出的香甜的汁水和奇特的口感让小乞儿立刻精神起来。 他咽下口中的玉米，跟饿狼似的大口啃食着玉米棒，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的那个从灌木丛中出来，拿着谷涵给的另一个玉米棒往老人嘴里送：“爷，你吃，你快吃。” 谷涵看到，立刻又塞给那小孩一个玉米。 周瑞不忍，跟大些的那个小乞儿将老人扶到大石头上坐下。 “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呢？”他问道。 老人拿着玉米叹气：“我本是中原人，月余前中原忽然大旱，比之任何一年都要炎热缺水。” “我们地里的庄稼都旱死了，收成不好地主又加租，我们一家交不起租，就被地主赶出来了。” “孩子的爹娘被地主打断了腿在路上就没了，我们爷孙三人就一路乞讨逃到泰平城想向皇帝告状。” “但是我们连泰平城城门都进不去啊！” 说到伤心之处，老人浑浊的眼睛流出泪水，沿着眼角的皱纹从脸上滴落。 两个小乞儿跟着也呜呜哭了起来，连玉米都顾不上吃了。 “什么？”封超怒道：“皇帝怎么会不去赈灾？” 老人昂起满是泪水的脸：“皇帝是让赈灾了啊，但是架不住一层又一层，民脂民膏都被那些贪官污吏给刮走了啊！” “小少爷您看看这泰平城外，全是乞讨的难民，没办法入城，就在这里活活等死啊！” 封超一时哑然，浑身怒气不知如何发泄，然后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干上，树被拦腰锤断，吓了爷孙三人一跳。 周瑞严肃说道：“谷涵，封超，我们暂时先不回宗门了，就在这城外给难民施粥你看如何？” 谷涵绷神色紧绷：“正有此意，皇帝不是个合格的管事儿的，那我们就管这些难民吧。” 他们说干就干，立刻在城门外不远处支起了大锅。 从妖族拿来的储备粮在这时终于发挥了巨大的用场。 大锅炖煮的米汤，玉米粥，还有煮的烂糊的土豆和红薯。 一个比一个顶饱。 香气从这里飘散，泰平城外的难民追寻着气味朝这里赶来，眼神渴望地看着锅中的食物。 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面色蜡黄，只有一双眼睛写满了对食物深深的渴望。 “排队排队，从前往后依次发食物，插队者不分！” 周瑞用了些灵力注入声音中大喊，好让在场的每个难民都知道规矩。 难民们端着碗，有些双手合十在胸前喃喃：“感谢老天爷，感谢小少爷。” 正当周瑞给难民分发食物的时候，有一队人马从泰平城往外走。 为首那个看见这里分发食物的摊铺，一声怒喝： “谁让你们在这里赈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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