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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说翻脸就翻脸60

阅兵之后是劳军宴。老十三自掏腰包,请密云大营所有参阅官兵吃饭,大营里酒肉摆开,一时欢声笑语,宾主尽欢。</p>

中军大帐里,老十三、老十四和提督毕力塔一起宴饮,几个副将参领坐陪。</p>

“毕力塔,今天阅兵演练的阵法,大半都是以火器营为中心。这火器营是不是过于突出了?”老十四咂了一口酒,问道。</p>

“十四爷,大清打太宗皇帝起就重视火器,当年打明军的大凌河之战,太宗亲言‘全靠红衣大将军’。皇上他老人家更是注重火器,专门成立了汉军旗的火器营。打准格尔,乌兰布通之战,皇上亲许火器营为头等军功。现在每年都要在卢沟桥演放枪炮。”</p>

“那火器和我满洲骑射相比如何?”老十四想起康熙之前提到的要坚守满洲骑射传统,自己也是从小就反复背诵太宗圣训“恐日后子孙忘旧制,废骑射以效汉俗”,但这似乎和如今清军的实际情况不太相符。</p>

“这个嘛……”毕力塔没想到会有此一问,斟酌了一下,才说道:“虽然太宗皇帝深知火器之利,但也反复训诫我们满人要不忘旧制,不废骑射。</p>

奴才觉得,二者没法比较,各有优劣。如果能既有骑射,又有火器,才是最好的。</p>

比如这火器营,只拿鸟枪的兵就比不上既拿鸟枪、又佩弓箭的兵。三十步以外用鸟枪,三十步以内用弓箭,才能有最好的实战效果。</p>

若只会用火器,士兵就会害怕肉搏近战。之前打准格尔也经历过,敌人只要扛过几轮枪炮冲进来,队伍就垮了。还得靠善长骑射肉搏的来扛。”</p>

老十四听得连连点头。</p>

老十三却说道:“你们看问题还是太浅啊!”老十三自从上次和老四胤禛讨论满汉之争,让他深感自己看问题不够政治,不够大局。从那以后,不管想啥,都喜欢往政治上靠一靠,还真让他琢磨出不少东西。</p>

可惜无论是邬思道还是四哥胤禛,都比他强太多。如今终于碰到能显摆的对象了,老十三高兴道:“重骑射不光是重传统。从太宗到皇阿玛都强调重骑射,还有个原因,就是这火器之道,毕竟是西洋之道,是受制于人。</p>

那帮洋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传教。皇阿玛本来对他们挺宽容的,可这帮人蹬鼻子上脸。</p>

好像三五年前吧,他们那个洋人教的头儿,叫什么克罗门十一世的,居然命令我大清的教徒不准祭祖祭孔。皇阿玛当面训斥他们的使者,说他们是‘立于大门之外,论人屋内之事’。九哥有个门人苏奴,全家信洋教。皇阿玛为此还专门提醒过九哥。”</p>

老十四一拍大腿:“这事儿我记得,九哥回来后就说,皇阿玛以后肯定是要禁止洋教了。”</p>

毕力塔插话道:“奴才没想过,火器还有这层干系。军营里也有士兵信教,奴才以后多加注意。不过这火器制造,确实还是洋人的好。不管是从前的弗朗机炮,还是现在的红夷炮。咱们自己造的总是不如洋人的结实耐用。”</p>

老十三道:“洋人是会些奇巧淫工的,要我说,让汉人仿制更合适……”</p>

就在这时,账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吵闹,打断了对话。</p>

毕力塔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去看看,怎么了?”</p>

亲兵出了大帐,不一会儿回来,看了老十三和老十四一眼,却没有立刻说话。毕力塔生气道:“有话就说!”</p>

亲兵躬身道:“回帅爷,几个校尉吃醉了酒,打起来了!引得好多士兵围观。” 白天十三爷和十四爷刚夸完密云大营军纪严整,晚上这帮属下就给他丢人现眼,毕力塔生气的站起身来,躬身对二人道:“十三爷、十四爷,容奴才前去处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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