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锅里的碗筷，我一副没用，凭什么叫我给你们收拾，我是这个家里你们免费的保姆吗？” </p>
说完，苏婉在心里暗暗补了句，还不如保姆，保姆起码有工资，而她不仅没工资拿还要倒搭他们钱。 </p>
苏伟用头顶着帘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回什么好的往炕上看了一眼。 </p>
随后听得“嘭”的一声。 </p>
坐在火炕上的赵燕来一把推开了连接着厨房和里屋的窗户，怒喝：“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妈，你是我孩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p>
苏婉退后几步，隔着方形的灶台跟里屋的赵燕来对视。 </p>
女人仇视的目光，刻薄的嘴脸，让苏婉的脚底滋生出阵阵寒意。 </p>
她的双腿发麻，几乎要站不稳，握紧拳头，据理力争，“你有四个孩子，我是老大，但我也只比他们大一岁，你为什么非要可我一个人来奴役？” </p>
“苏鸿苏娟苏伟，他们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没做过家务。而我七岁开始，你就带着我围着灶台转悠，让我炒菜，刷碗，擦地……你会心疼他们，就不会心疼我，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p>
说完，苏婉眼睑渐渐泛红。 </p>
爸妈是重男轻女，可苏娟跟她一样是女孩子，他们对苏娟就明显更宽容厚爱。 </p>
实在想不明白，她不也是从赵燕来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 </p>
为什么生了她，偏偏不爱她呢？ </p>
苏婉的情绪已隐隐有些崩溃，然而赵燕来丝毫没有共情她难过的点。 </p>
甚至带着点耀武扬威的劲儿和她说：“你要不是我亲生的就好了，哪里来的我就把你送哪里去！” </p>
“苏婉，你记住了，甭管你比他们大几岁，你就是比他们大一个月，大一天，只要你是当大姐的就生来有义务照顾他们！将来我和你爸不在了，弟弟妹妹都得由你来管！” </p>
听到这句话，苏婉的泪意忽然就没了，心里埋着的那颗亲情种子，也骤然地被连根拔起。 </p>
厨房空气中弥漫的难闻味道扩散到了里屋，赵燕来捏住鼻子，不耐烦地催促，“赶紧把厨房收拾干净，不然你今天就给我去睡大街！” </p>
苏婉转身就走。 </p>
见状，赵燕来拔高声音，“有能耐你这辈子都睡大街！” </p>
苏婉倏地停下脚步。 </p>
她现在没房子，没稳定工作。 </p>
只是个离了家无法在外面生存立足的孩子而已。 </p>
苏婉咬了咬牙，很恨自己上辈子没有关注彩票信息，不然出门就去买一张，中它个百八十万，还用得着委身家中受这个气吗？ </p>
她做了两个深呼吸，在心里默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p>
姑且让他们得意着，最多一年，她就会彻底离开这个家。 </p>
赵燕来看苏婉终究还是折回来顺从她心意地干起了活，满意的微笑。 </p>
“收拾干净点啊！” </p>
撂下这句话，赵燕来便眉飞色舞地推上了窗户。 </p>
孩子不听话就得想法子治。 </p>
瞧，这不就乖乖听话了！ </p>
苏婉在厨房收拾了三个多小时才收拾完。 </p>
完事后她手疼胳膊酸，两眼直冒金星。 </p>
她鼻尖挂着薄汗，脸色苍白地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敲响了里屋的门。 </p>
这个点，他们都躺下休息了。苏婉等了好一会儿，赵燕来才慢悠悠来给她开门。 </p>
她打着哈欠说，“明天早上，你跟我去裤子厂报到。” </p>
是通知，不是寻求意见。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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