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大考第二日,分上下午考核经注、道论两科。各学子单独一间小屋作答,不允许无故踏出屋子,违者立即取消考试资格,驱逐出考院。</p>
经注,考核的是考生对于道经典籍的理解,龙湖道院出题,试卷由龙湖道院及清平府本地各学苑主事、夫子共同审核评定等级。</p>
道论,则是对学子本心质问,为何修道、何为修道以及何为道。考试开始之时,会统一下发一次性问心法器,保证考生一言一句都出自本心,容不得半点虚假诓骗。</p>
……</p>
问: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何解?</p>
“驯,应该为顺,为序;玄,代指天道。”冯衡想了想,抬笔作答:</p>
驯,顺也;玄,天也;浑行,浑天之义,浑沦而行也。无穷谓昼夜不休,无穷已也。玄正,取象于浑天,故言正象天也。此句意在表明性命双修,以心灵驾驭智慧,以我心通天地之心,以至“天人合一”之无上境。</p>
…… ……</p>
“考生停笔、收卷。”楚方达洪亮的声音响起,所有试卷泛起微薄灵光,随即飞出窗外,万流归宗一般投入府衙主厅。</p>
“一个时辰后,道论考核开始,请众考生做好准备。”</p>
“呼……”冯衡舒展了一下腰背和手腕,默默复盘一番经注卷上的内容,“嗯,不出意外,这科当可为甲等。”</p>
…… ……</p>
“请照玄镜~”清平府君一声令起,一轮璀璨圆盘腾空而起,无数道白光从光轮中射出,笼罩住场内所有考生。</p>
“问心、问道、问己。道论考核,开始!”</p>
冯衡被白光笼罩的瞬间,突然微微皱眉,然后才恢复平静,陷入物我两忘的状态。</p>
“冯衡,你因何修道?”</p>
“为求长生不死,求随心所欲,求天女随侍、力士景从,求神通无量、纵横无敌。”</p>
“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权倾一方,皆为尔所求?”</p>
“是…也不是,这些不过长生路旁的风景罢了。”</p>
“何谓长生?”</p>
“伟力归于自身,坐看天地变换而我不变,即长生也。”</p>
“魔头巨擘,横行天地,天地不可拘,神佛不可管,长生不死乎?随心所欲乎?”</p>
“妖魔者,不容于天庭大世,我所不能为。”</p>
“不能为,而非不愿为?”</p>
“既然不能,自然不愿。”</p>
“何为道?”</p>
“道…道是…是…,我不知道…”</p>
“既不知道,为何修道?”</p>
“为了去看一看,那些只闻不见的精彩…”</p>
“…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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