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子顶在前面监国，皇帝的公务少了，如今在后院钓鱼，看山崎过来，让他坐下。 “陛下找小子，不知何时？” “你这耐心。” “小子只是不想在您这里浪费时间，有事请直说。” “过几天，你爹回来，你是不是把婚事办了？” “嗯，说实话，小子本没有想结婚，不过陛下赐婚，那小子就领旨谢恩。” “好，那之后就来密卫。” “不来，我还得去找灵药。” “那可以让别人去。” “哦，陛下觉得，还有谁能够把好的灵药带回来？” “嗯？” “陛下去年吃的最好的灵丹，是我拿出来的，今年吃的最好的灵丹，应该也是我拿出来的，陛下觉得密卫重要，还是灵丹更重要。” “都重要，朕会派人跟着山黛。” “山黛才不会理他们，陛下还是培养些密卫的人才吧，聪明人多的是，不差我一个，倒是灵药那边，没我看着不行，陛下您觉得哪个重要？” 皇帝没话说了，干脆让山崎回去。 …… 山崎回到清心苑，与家人待到下午才出了宫。 回到家就看到送礼的马车，管家正在交接。 “谁的？” “回公子，是婉仪郡主那边的。” “她？太子妃的娘家人是不是惹事了？” “这个，小人不便多嘴。” “那就是了，不是被算计了，就是被拖下水，连太子妃都坐不住了，看来随着太子监国，权力逐渐的交替，朝廷下面暗流涌动，难怪皇帝想让我进密卫呢。” “公子的心思，真是令人佩服，那这礼……” “婉仪郡主送的，尽管收。” “是。” “我们待会儿去鼎香楼吃晚饭，你跟那边说一下。” “明白。” 管家会意，这是暗中见面，连忙告诉来送礼的管事。 …… 鼎香楼是皇城里有数的高楼之一，共有六层，中间是天井，也是表演的地方。 山崎和山黛一行占了两个包厢，秀云，山黛，采露与梅兰竹菊在一个包厢吃饭，山崎一个人等着会客。 不久之后，婉仪郡主的嫡母到了，她身边是个华服男子，自然是岳父。 见礼，入座。 上菜动筷，说事。 太子监国之后，这近一年来，太子妃娘家出了不少事情，一家人忙得焦头烂额。 事情虽然都压下去了，但总觉得不踏实。 太子妃听说山崎回来了，让人传信给弟妹，让弟妹以婉仪郡主的名义送礼，建立联系，看看接下来，双方能不能在婉仪郡主府见个面。 不过山崎约在酒楼，那也就不等了。 …… 岳父拿出一本小册子，交给山崎。 山崎浏览了一遍，都是府里人的琐碎事。 各家主子们在各种宴席上喝酒争吵，小主子们甚至在花楼酒肆争风吃醋。 说是受人刻意挑衅，实际上就天知道了。 自家有一个太子妃在那里镇着，不说飞扬跋扈，但肯定不会忍气吞声，如此一来，这意气之争也是正常。 而下人们则卷入各种乱七八糟的争斗，不仅仅牵涉到银钱，还牵涉到道德。 总之都是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次次都考验太子妃那边的礼仪廉耻的道德。 山崎思索，“没有死人，就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事情，应该也不是谁刻意安排。” “最多就是大家一起落井下石，败坏家族风评，帮家族多树立敌人。” 岳母不满，“这还不是大事？” 山崎轻笑，“皇帝不会多计较的事，那就是小事。” 岳父顿时乐了，“贤婿确定？” “八九不离十吧，皇帝真知灼见，对这些事情的台前幕后，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就好那就好。” “岳父大人，你倒是说说，府里的喜事。” “喜事？” “坏事不一定是坏事，喜事却有可能是坏事，把人捧得高，跌得更重。” “你是说升官不是好事？” “如果是不当职的散官，那就是好事，如果是掌权的实官，那那想害人，就简单多了。” “呃……”岳父岳母面面相觑，都冒汗了。 山崎好笑，“看二位这样，难道是人人都加官了？还都是实缺？这是要慢慢搞死全家啊。” 岳母擦着汗，“贤，贤婿，有那么严重吗？” 岳父干咽，“官场中的事情很难讲。” 山崎解释，“你们被架上去了，想下来就不容易了，不过这事情倒是不急，你们先把祸根找到。” “祸根？”岳父岳母异口同声。 “升官的事情，肯定与吏部有关，你们回去查一下，太子的后院中，有谁的亲戚在吏部当官。” “原来如此，这混蛋，搞这种龌蹉事，别让我找到，找到了非揍死他。” 山崎连忙说道：“岳父息怒，这必须是暗查。” “人家帮你们当官，没害你们，是为你们好。” “你们需要官位去给太子妃撑门面，如果你们一家都是散官，那太子妃的脸面也好看。” “只是，你们如果在职位上出事，那就是你们无能了。” “所以记住啊，处理文书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该签，觉得不能签的文书，千万不能签。” “你们背后是太子妃，跟谁对上都不用软。” “宁愿被骂成是个死板的家伙，也不能去背黑锅，有很多事情是背不起的，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另外多准备些钱，等着平账。” “钱不一定是在你们任上亏空的，但烂账肯定在你们身上。” “当然了，这些事情不一定发生，只不过要做好准备，以免出了事情，手忙脚乱，病急乱投医。” “如果你们已经遇上了类似的事情，并妥善处理了，那就继续熬着。” “你们的麻烦在于不能出错，出错就是太子妃的事，就是太子的事。” “让你们集体当官，绝对不是太子与太子妃的意思。” “你们肯定也是一批批上去的，太子根本没发现，你们居然全当官了。” “太子妃知道，恐怕也没往心里去。” “太子妃应该是以为，太子想从你们之中挑些人出来，将来去撑门面，毕竟自己人用起来才放心嘛。” “只不过，太子监国，把太子妃一家子都升官了，这事情就变得微妙了。” “你们要是干的好，那是太子识人善用。” “如果你们干得不好，出了事，那是太子妃的枕头风？还是太子的错？” “最终肯定是保太子，全是太子妃的错。” “所以，回去好好商量，全部要小心行事。” “最好找退休官吏，给你们帮忙。” “实在不行就称病退下来，不过尽量撑，这是危险，也是你们的机遇。” “至少，你们有太子妃撑腰，这后台够大了。” “若这样都当不好官，被别人玩得团团转，那就只能说你们无脑无能。” 岳父点头，“贤婿说的是。” “岳父回去跟老夫人说，要盯好各支嫡子，尤其是长房的大爷与嫡子，一定要仔细，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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