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娇霸女孩（一）

山风如猛禽般凌厉，凛寒如恶鬼般扑面，冷澈透骨，如钢针般刺人肌肤。 山似奇岩高耸入云，险峰峻岭如巨人耸立，峭壁万仞如刀削斧砍，幽谷深壑如神秘黑洞。 初春之际，大雪如顽固的卫士坚守阵地，不肯退去， 冰峰雪岭如银龙盘踞，群峦一片青白，连绵起伏，如行列式般森严罗列，横亘千里。 山麓脚下的山道如蛇般崎岖蜿蜒，道路上残留的积雪如薄纱， 路上行人如珍稀的晨星般稀少寥落，四周一片死寂。 偶尔能瞥见一两个路过的樵夫，他们如山中隐士，默默地伐木砍柴。 山清谷幽，道路两侧的树木高大而连绵，如绿色的长城。 大山深处不时传来幽幽的鹿鸣，如幽远的笛声，与阵阵虎啸交织，如交响乐般震撼人心…… 恰在此时，山道那边传来一阵阵人欢马嘶，如惊雷般打破大山那宁静的氛围。 只见，从山道上如疾风般“飞”下十数匹高头健马， 皆清一色的黑色，皮毛如墨玉般闪亮，矫健如闪电。 最令人惊叹的是每个马蹄下的马掌都闪耀着金色光芒， 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星辰般璀璨，散发着美轮美奂的色彩。 它们奋鬃扬尾，如狂野的风暴，咆哮声震耳欲聋， 回荡在山谷之间，回音如缕缕细丝，萦绕于耳。 马蹄踏在青石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如珍珠落玉盘，一十八匹黑骏马，威武雄壮，如同山中的神灵。 马上之人皆身着黑色劲装，与黑骏马融为一体，如黑夜中的鬼魅。 他们头戴斗笠，帽檐低得如夜幕降临， 身披玄色大氅，如黑鹰展翅，脚蹬块靴，如磐石般稳固。 肋下配着一把少林龙鳞宝刀，如巨龙出海， 马鞍侧挂着一面金刚夔龙盾，如坚不可摧的堡垒。 马，乃是西域的名马，神速无比，奔驰起来犹如龙腾虎跃，气势磅礴。 马上之人，面色如铁，冷傲与威武如冰火交织。 他们便是江湖传说中的燕云十八骑，有诗云： 狂风猎猎马蹄疾，超风绝影似鬼魅。 高高山岗难阻越，大漠孤烟我追敌。 燕云十八破敌胆，江湖笑傲男儿梦。 刀影过后敌酋灭，那是燕云十八骑。 他们的身份如同迷雾般神秘，众说纷纭，世间流传着诸多版本， 然而较为可靠的说法主要有三种：其一，他们本是老帝国的百夫长，戍守边关，人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当帝国濒临倾颓之际，他们憎恶朝廷的腐朽堕落，毅然辞官，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其二，他们原为少林达摩院的十八铜人，由于少林欠下某位王爷的天大人情， 只得充当王爷的护卫，又恐有损少林威名，故而化名为“燕云十八骑”； 其三，十八位武艺高强的高手因志趣相投结为兄弟，携手闯荡江湖，意欲扬名立万。 他们的身世虽说法各异，但都曾打过几场漂亮仗，从此威震江湖。 首战，燕山之役。 突厥一支千余人的铁骑越过燕山，轻易击溃官军，大肆劫掠边民和财物后返回草原。 燕云十八骑于燕山脚下与突厥铁骑狭路相逢，数十回合的生死搏杀后， 燕云十八骑成功斩杀突厥铁骑，将其杀得片甲不留，一战成名， 被救百姓奔走相告，此战成为江湖传奇； 次战，东方有一岛国——东瀛，趁老帝国分崩离析之机，窃走国宝——佛主舍利。 妄想瞒天过海，将宝物偷运回国。 甚至派遣百名手持“大快攻宝刀”的武士道高手和忍者。 东土江湖盟主东方一龙发出金雕令牌，召集天下武林人士追回国宝。 燕云十八骑响应召唤，于海边力战东瀛武士，不仅夺回了国宝，还一战成名，威震天下。 然而，一夜之间，他们便销声匿迹，仿若人间蒸发，只留下市井坊间的谈资和茶馆艺人的口口相传。 在燕云十八骑的严密护卫下，四匹白色骏马牵引着一辆檀香金丝楠雕花宝车。 骏马威武雄壮，通体雪白，毫无杂毛，仿佛来自塞外的神马。 而那辆车更是引人注目——金碧辉煌，奢华至极， 所用材料皆为皇家御用的金丝楠和檀香木等名贵木料，工艺精湛，美轮美奂，流光溢彩，显然出自大师之手。 这段山路崎岖险峻，马车缓缓而行。 山势愈发陡峭，树木茂密，层层叠叠，黑压压的一片，绵延不绝。 山林中不时传来阵阵狼嚎，回荡在幽深的山谷间，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阴冷的山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木哗哗作响，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一棵大树横亘在山路中央，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车上的老车夫熟练地拉紧缰绳，“吁……”一声，将车稳稳停下。 燕云十八骑中跳下一人，此人正是他们的首领“冷锋”。 冷锋身材中等，不胖不瘦，方脸剑眉，脸上透着威严和自信， 嘴角的皱纹仿佛刻着无情和冷酷，一双硕大的黑眼睛犹如寒星， 冰冷而闪亮，让人初见便感觉他如花岗岩般冰冷、坚硬、冷血、无情。 走到车前，向车内回话：“回小姐，前方有一棵参天大树横亘路中央， 拦住马车去路。小姐，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只见车门帘轻挑，一个丫鬟探出臻首，眉清目秀，气质高雅，宛如仙子下凡般高傲地说道：“还不速速想办法，赶快把树移开，莫非还要本姑娘亲自动手不成？ 耽误了时辰，你可知后果何等严重！”语气严厉，毫无转圜余地。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 冷锋毕恭毕敬地答道，声音中满是谦恭之意。 “下马！”随着一声令下，唰地一声，同行十七人如训练有素的军人般， 齐刷刷地同时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内行人仅凭一眼便可看出，这十八人皆是身经百战之士，历经沙场磨砺，少说也是百夫长军衔。 彼时的军队，皆以战功论英雄，故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说。 若不在战场上几番生死搏杀，于死人堆中几经摸爬滚打，想要熬成百夫长，无异于痴人说梦。 正因如此，那时的军人最为铁血，被称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混世魔王亦不为过！ 寻常百姓对军人更是畏惧如虎！ 然而，名震九州的燕云十八骑，却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鬟毕恭毕敬， 被人轻视还如此谦逊，着实是一桩奇事。 正当燕云十八骑清理路障时，只听得密林中一声长啸，声震山林。 不多时，百十个精壮汉子从密林里冲杀出来，个个手持利器，将燕云十八骑等人团团围住。 这边燕云十八骑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早有警觉， 听到口哨声便知遭遇劫匪，迅速左手紧握夔龙盾，右手拔出龙鳞刀， 组成严密的防御阵势，严阵以待。 贼群中为首的三人，二高一矮，正是这群贼人的头领。 只见左手手持夜叉探海叉的贼人，难掩兴奋地对那矮个的说道：“老大，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肥羊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们刚进山，咱的兄弟就盯上了，一路尾随，在黑云岭设下埋伏。 等这笔买卖做成了，单就那辆车，就够咱们兄弟享用一辈子了！ 还有那几十匹马，每一匹都价值千金啊，这次可真是发财了！！！” 右手握着鬼头刀的大汉，一脸淫荡地说道：“老大，这车里还有三个小妞呢。 踩盘子的斥候回来说，那三个可都是美若天仙的娇娘子， 人数也正好和咱三兄弟对上，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啊！每人一个，好好享受一番。” “而且，咱屋里的那几只野鸡都已经是徐娘半老、人老珠黄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几个妞正好让咱们尝尝鲜，真是好久没开过荤了！”说罢，他发出阵阵淫笑。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老大，目前还有点小麻烦，那十几个护卫看起来不太好对付啊。” 被两人称作大哥的矮子，神态自若，目光如隼， 隼目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身着黄色大氅，手握精钢宝剑，满脸杀气腾腾。 为首的老大发话了：“老二、老三，你们俩带领众兄弟们一起上！ 别搞什么单打独斗，要速战速决，一个护卫都不能留，注意别伤了马。我去收拾车里的妹妹。” 老大把流血流汗的活交给兄弟们，自己却去享福，这让老二、老三心里有些不爽， 但表面上也不敢发作，回话道：“是，谨遵老大命令。” 回身对手下说道：“老大发话了，这次买卖做成了，大家就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把分金银，尽情享乐三天！一起冲啊！” 一声怪叫，身后数百人如潮水般蜂拥而上。 这伙贼人是毛公山中的一股大土匪，首领号称“天、海、人”三屠！ 为首者身披黄色大氅，匪号“天屠”的飞天剑鬼，武艺源自崆峒，却因品性拙劣，被逐出山门。 他在毛公山纠集了一群亡命之徒，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 其武艺高强，一把青锋剑在方圆数百里内所向披靡，无人可与之抗衡。 在此地屡屡犯案，成为一方之祸害。 使鬼头刀的老儿名为“人屠”申屠鹤，使探海叉的则叫“海屠”西门恶。 此三人在毛公山称王称霸，仗着武功高强，雄霸一方。 值此帝国势微之时，无暇剿匪，他们得以坐大，为害一方。 这三人皆是凶残暴戾之徒，声名狼藉。 燕云十八骑皆是身经百战的铁血猛将，首领冷锋眼见敌人众多，一声令下：“迅速组成环形战阵！” 他们果然名不虚传，个个训练有素，深谙战阵之道， 转眼间便围成一个圆圈，将车马护在中央。 每位武士皆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气势威武，杀气腾腾，摆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环形防御阵型。 这边刚刚摆好防御阵型，那边申屠鹤和西门恶已率领手下数百人蜂拥而上。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熟悉地形，压根没把燕云十八骑这点人马放在眼里。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话不说，双方便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激战。 燕云十八骑虽采取防御阵法，不复以往野战时那般， 骑马纵横驰骋，凭着马快刀利，身手矫健，劈砍刺杀如行云流水。 但几个回合下来，敌人已纷纷命丧黄泉。 然而仅仅一个回合，土匪们便已倒下一片，满地都是尸体，无一人生还。 多年的战场厮杀，让他们明白了一个真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只有斩下敌人的首级，才能震慑对手，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 两军对垒，每战皆为生死之战，燕云十八骑犹如冷酷的杀神，从不留情，每场战斗必斩敌酋首级以邀功。 他们手中的刀，仿佛是夺命的阎王， 每一口都吞噬着上百条人命，无数冤魂成为刀下之鬼。 每逢沙场上两军对峙，刀在鞘中便会“嗡嗡”作响， 宛如嗜血的狂魔，欲冲破地狱之门，寻找新的猎物。 眼前血流成河，那是敌人的鲜血，他们的眼神中喷涌着能毁灭一切的地狱烈火。 此刻，他们如同地狱的判官，将面前的每一个人都视为罪大恶极之人，必杀之而后快！ 这帮山贼都是些不要命的恶徒，终日在刀尖上舔血， 杀人放火、天理难容，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孰料，刚刚交手，对方便如砍瓜切菜般斩杀了数十个同伙， 其手段之残忍冷酷，令人毛骨悚然，每一招都是取人性命的杀招。 着实令他们被眼前的血腥杀戮吓得心惊胆战，可仗着人多势众，筹码充足， 就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转瞬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燕云十八骑围得水泄不通， 压上全部赌注，妄图借此一战决定乾坤。 这边的飞天剑鬼率先立于高处，审视着双方的攻守战局， 待到双方短兵相接，激战正酣之时，这才看准时机，骤然出手！ 只见那飞天剑鬼施展轻功，仿若白驹过隙，从众人头顶轻盈越过， 悄无声息，凌空疾驰，转瞬间便已立身车顶之上， 紧接着拔剑在手，直挑车帘，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半分拖沓。 这边的燕云十八骑正与百十个悍匪浴血奋战，虽然对手的武功与燕云十八骑相比相去甚远， 但仗着人数众多，以多欺少，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这帮悍匪深知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道理，一旦疯狂起来，以命相搏， 踏着同伴的尸体，犹如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攻击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 燕云十八骑的首领冷锋沉着镇定地指挥着战斗，他坚信这环形战法足以对付这群乌合之众！ 他深知这群部下若是单打独斗，都有以一当百的能耐， 而他们对攻防转换战法的精通，更是让他们的战斗力提升了数个层级！ 他们深谙团队作战的强大威力，团结一致，动作整齐划一， 真正做到了疾如狂风，徐如密林，侵略似火，稳固如山，变幻莫测，动如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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