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机与时光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机已经不知道破开了多少道波涛，他硬生生从未来杀到了过去，最终一个眺望，淡笑道：“找到你了哦！” 天机走到了那一道波涛之前，一个身穿着白袍的时光坐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着：“死了，全都死了！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我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道道魔音进入了天机的内心之中，天机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哀伤，他蹲下了身子，轻轻拍着时光的肩膀，轻声道：“时光，你知道吗？我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你太像我了，但你绝对绝对不能成为我！你还有未来，但我……却已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我是天机，时光兄弟，你可以当我是你的兄长。” “不！我没有兄长，我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天机沉下了脸，他看着面前的时光，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只有比绝望更绝望，比悲伤更悲伤才行……” 只见天机的身上的白袍由白转黑，甚至连他的瞳孔都变成了黑色。 …… 没一会儿功夫，天机身上再度转白，他面前的那个时光也已经消散不见了。 面前的是一处平静的波涛，天机缓缓走入了进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天机闻言转过了头，他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朗朗读书的时光，但他并未干扰其生活轨迹，就这样看着他放学、吃饭、睡觉。 夜深了，天机站在了一个小屋前，轻轻敲着门。 “谁啊？这么晚了不知道我在睡觉吗？”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我！天机！” 门后的声音戛然而止，很长时间没有回应。 吱呀！ 门缓缓打开了，天机推门进入，发现孩童时期的时光已经消失，一位白衣青年正坐在了床上。 天机随手关上了门，他抽出了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 “时光兄弟！我们终于见面了！”天机笑道。 时光也是露出了笑容，在床上对着天机抱拳，“见过天机兄！”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打量着彼此，最后相视一笑。 咱俩好像啊！ 准确说就是气质很像，容貌有些差距，但都挺俊朗的，也同样是一身白袍。 天机朝着四周看了看，“时光兄弟如今睡得可好啊？你外面的那些手段，确实令我大开眼界啊！” “让天机兄见笑了！”时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天机注视着周围的环境，突兀道：“人终归是要向前看的，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道理我都懂，但是……有些事，终究是无法释怀的！我现在这样过着，起码还能再见到爹娘，还能再见到很多很多亲朋故友，能够很开心的一直活下去。” 天机闻言点点头，随后他将手中的纸扇化成了一个棋盘，问道：“时光兄弟，不妨我们来下一盘棋如何？” “棋子呢？” “大道为棋！” 天机一招手，虚空中出现了万枚棋子。 时光也没有拒绝，他也是轻轻招手，万枚棋子出现，但是这些棋子闪烁着的光辉比天机的要黯淡一些，但是却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天机兄，请！”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下一刻，天机身上的气势转而一变，“第一手，天元！” 啪！ 一条大道浮现，气势如虹。 时光皱眉，“天元……天机兄，你这多少有些看不起我了啊！” “非也！”天机轻笑道：“习惯性的下天元，我既然有能耐下天元，自然有把握能赢！” 时光一招手，剑道浮现，占左下角星位，一股极其锋利的气息直逼天元的气势之路。 “鸿运当头！”天机第二手缠在了剑道棋子的左侧，一股极强的运势干扰了剑道的气息，同时还助长了气势。 时光在这一刻顿时明白了这盘棋的特殊之处，不但要思考怎样的棋形，更要考虑如何将棋子中所蕴涵的大道之力进行配合，这样一来，其中的计算量大的惊人。 “剑阵！”一枚阵法棋子贴在了星位的下方组合成了剑阵，以一种极其迅猛的攻势强行破开了运势之路，甚至连气势的道路都受到了极其强大的阻碍。 “五行之水当容万物！”天机将一枚蓝色的棋子贴在了天元的下方，化解气势危局的同时还将剑阵之威纳为己用，但是运势之路如无根浮萍，瞬间被剑阵击出了棋盘，而那处位置还留存有一丝大道之力，不过极其的孱弱。 时光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对这样的棋局有些陌生，不过想赢的话破坏他人的布局，也是一种特殊的手段。 啪！ 一枚火焰棋子落下，熊熊之火燃烧，破坏了之前的那一颗运势棋子的大道之力。 “想法不错！但是你还没注意到这盘棋的本质！” 天机自顾自地说着，心念一动，一枚棋子落入了他的手中，随后落下。 器物一道出现，在虚空中化成了一个水车，接引水道而来，熄灭了时光刚刚放下的那枚棋子，直接将其冲出棋盘外，同时还将之前被剑阵逼走的运势一道给引了回来。 时光见状大吃一惊，原来还能这么玩？虽然目前时光暂处于劣势，但是他也不仅仅只有这一点手段。 “时光兄弟还是太年轻了啊！”天机轻轻笑了一声。 时光也是笑了起来，“没事，小事，我悔一步棋就行了！” “嗯？”棋盘上出现了一些变化，天机惊讶地叫出了声。 只见刚刚被掀翻的火焰棋子，上面出现了时间的波动，天旋地转之间，原本的水车没了，运势棋子又重新被弹出了棋盘，而时光的手中则是出现了火焰棋子。 下一刻，时光将手中的火焰棋子替换成了木道棋子重新下落在了棋盘上。 “天机兄，这回……可是你落后了！”时光淡笑道。 “哈哈……有趣有趣！” 一枚火焰棋子出现在了天机的手中，放在了木道棋子的右侧。 眼看着木道棋子将要被燃烧殆尽时，时光将一枚风道棋子放在了木道棋子的上方。 只见一股强风袭来，将火焰给吹散，但终究没法将棋子给吹出场外。 一枚黑白两色的棋子出现，被天机下在了水道与火道中间的位置。 “阴阳平衡？”时光蹙眉，忽然惊声道：“不！这是阴阳转换！” 只见包容万象的水，瞬时间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焰，并且在天元位置的气势不断地强化着水道，等于就是强化了火道，四枚棋子的威能连接在了一起，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攻势。 即便是强风都无法吹灭，遇木则剧烈燃烧。 “阻隔！”时光急忙在阴阳道的左侧释放了屏障进行隔断，切断了这四条道的联系，这才挽救了那一片区域的危机。 “大局观还可以，我还以为你又要悔一步呢！” 天机再次下了一子，既然已经得利，自然要乘胜追击。 “瞒天过海！” 这枚棋子落在了阻隔棋子的下方，只见一条通道出现，跨过了阻拦，直接重新给火焰之路积蓄力量。 时光见到了这一幕，也没有焦急，他拿出了一枚透明的棋子，在木道上晃了一下，随后放在了位于棋盘中央的水道下方。 “镜像：草木皆兵！” 无数棵大树疯长，将散发出去的水道给尽数阻拦了下来，破解了危局。 天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空间道，变幻莫测！” 一枚棋子落在了天元位置的上方。 只见水道与火道的棋子位置翻转，天机的火道棋子在气势的助长下将时光的镜像木道给焚烧殆尽，而他的水道棋子却是被时光的木道棋子所阻拦，陷入了危机。 而时光没有特地去吃天机的水道棋子，而是在另一处位置开始布局，因为那个地方还有着剑阵与风的存在，所以并不会出现意外。 伴随着时光的棋子落下，水道棋子也被弹飞了出去。 …… 两人就这样你一步我一步的下着，但天机多以进攻为主，而时光则是见招拆招，中途甚至还悔了十几次的棋，但天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道棋就是看双方的大道感悟以及对整个人的思维进行一个考量，也能算是论道，像天机，他对万道感悟的操控极其的娴熟，什么时候该用什么道一瞬间便能思考出来，以一步算百步。 而时光与之相比则是差了很多，天机的大道大多都能相互配合，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但是时光却只能将单独两三道进行配合，实在是相差甚远。 不过时光也有着天机所没有的，那便是时间，无论天机如何施压，他都能多次试错，以最小的代价制造出最大的战果，并且还能不断地破坏天机原有的计算以及棋形。而在这期间，时光也在学习、观摩天机使用万道的手段，自己也能在道棋上进行实验。 而天机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他总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 两人你来我往之下，最终陷入了僵局，道棋上已经渐渐地快被棋子给填满了，但是他们却始终分不出胜负。 时光看了一遍棋盘上的形势，道：“看样子……我们要以平局收尾了！” 天机再次落下了一子，平静道：“不到最后一手，你永远都看不见结局！” 时光也是为了保持棋局的平衡，始终以防守为主。 最后一子，在天机的手中，他看着时光的棋形固若金汤，想要强行打进去近乎不太可能。 “这最关键的一子便在这里，时光兄弟，你不如猜猜这是什么道？” 时光看着那枚棋子，微微凝眉，大道内敛，他看不出，但如果是猜，再结合天机之前的话语。 看着棋盘，时光也在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天机，用什么样的道可以破开自己的道。 如果是时间的话，有可能！因为只有时间才能击败时间，但是…… 时光的眼神有些波动，天机却笑道：“放心吧，并非是时间，我曾经想悟时间，但是最终放弃了！因为我走我的万道，若是再修时间，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天机缓缓伸手，时光的目光注视着这枚棋子缓缓落在了棋盘上。 啪嗒！ 这一刻，时光知道了这是什么道了，他有些动容地看着天机，面色充满了复杂。 此为人道！ 此棋落下，天机所下的棋子都散发出了无穷无尽的光辉。 “悔棋！”时光刚想将时间逆流，却发现时间已经退无可退了。 很快，属于时光的大道棋子瞬间黯淡，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普通的棋子。 天机伸出食指朝着时光身后轻轻点去，一枚棋子出现在了时光的身前。 “这是你的人道棋子，你或许觉得，这样的棋子与其他的道没有什么配合，是你遗忘了吗？并不是，我观你的人道很强大，但是你却并未使用，因为你被时间蒙蔽了双眼，以为时间可以做到一切。” “倘若时间真的能什么都做到的话，你又何必会在此呢？你又为什么会输给我呢？这都代表了一个意思，时间并不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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