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听闻妙言针对自己,怒火中烧,突围而出,直向妙言扑去。妙言惊骇之间,急退两步,挥起棍挥便挡。江寻侧身一避,随即左手带风,落在妙言肩,妙言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江寻还要进招,忽觉背心一麻,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当江寻再次醒来时,已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周围散落的杂草凌乱,尘埃满地,全身说不出的酸麻,这是被人点中‘中枢穴’所致,伴随着背心的寒气,江寻不由的拉了个冷战,江寻身体扶地,强撑着身体,正要起身,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 江寻刚忙躺下,佯作昏迷,这是咔吧一声开锁之声,跟着那人推门而入,随即!又把门关上,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很快便到了江寻背后,忽然!一只手搭在蒋勋背心,猛然睁开双眼,右手猛然拿住那人手腕,左手一掌拍出,正中那人心口,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跟着砰一声配盘落地声响起。 江寻惊讶之下,定睛一瞧,原来是妙兰给他送水来了。妙兰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翠眉微锁,清秀的脸颊上,蒙了一层痛苦之色,江寻知道自己错怪她她了,便要搀扶,忽然想到背后袭击自己的可不正是妙兰,心肠一狠,便道:“这是哪里?” 妙兰忍着痛苦,说道:“这是鸡鸣寺!” 江寻惊道:“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妙兰吐了口气,道:“江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已经逃出了包围圈,为什么还要攻击妙言?” 江寻冷哼道:“所以你就恩将仇报,从背后偷袭了我。” 妙兰轻咬着嘴唇却没有辩解,沉默片刻说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江寻听了哭笑不得,怒道:“虚情假意!” 说着便要走,这是妙兰狂咳不止,江寻本就恼怒,也不想多管闲事,径直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忽然妙兰咳声戛然而止,江寻回头一瞧,妙言竟昏倒在地,想到方才自己盛怒之下,一掌着实不轻,心中一时有些不忍,便拉起妙兰,只见妙兰嘴角鲜血外溢。江寻大惊之下,赶忙用七星决疗伤,先封了妙兰七处穴位,又将一股气力通过中指缓缓送入妙兰体内,片刻!妙兰便睁开了双眼,她痴痴的望着江寻,明眸如水,心中暗道:竟然是你…… 江寻感知妙兰心理变化,睁开了眼,二人四目相接,妙兰呆住,半响!妙兰才发觉自己失态,一脸羞涩的低下了头,江寻这才意识到自己中指正点在妙兰的酥胸之上,刚忙收了手。 他这猛然一收,气力骤断,妙兰又情咳一阵。 为了避免尴尬,江寻道:“你这一掌是我打的,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经过短暂沉默,妙兰开口道:“江大哥!你走吧……” 江寻一惊,愕然的望着龙佘兰,龙佘兰解释道:“说到底,你终究是漠北五熊的徒弟,漠北五熊杀了我鸡鸣寺十几人,师父……是决计不会放过你的。” 江寻一脸动容,对妙兰的恼怒随即烟消云散,问道:“妙兰姑娘,你放了我,你师父师妹能饶过你吗?” 妙兰解释道:“说到底!你是被我所累,你若是白白送了性命,我也过意不去,我自会去找师父解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妙兰圆润的脸颊,白皙的肤色、那眸子似一潭秋水,倒映出沉静的清纯,玲珑的身姿,以及温柔如水话语、细腻如花,虽是佛门弟子,却不失大家闺秀的气质,柔媚可人,令人陶醉。江寻忽然想到妙兰适才的心声,好奇的问道:“妙兰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我?” 妙兰眼前一亮,仿佛是被戳穿了心思后的惊愕,不过!惊愕之色一扫而过,转而却目光一沉,淡然道:“不认识!” 江寻眼见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妙兰喊道:“江大哥!走窗户!” 江寻一顿,旋即便要向窗口走去,这间房子虽然破旧,房门窗户却是加了铁网,妙兰用钥匙打开了一扇铁窗,江寻正要跳窗而去,忽见窗外灯火通明,随着脚步声响起,传来了一声命令声:“快!围起来……”江寻从窗户的缝隙几十个女尼正房间围住,领头的正是空慈。 江寻一怔,与妙兰对视一眼,江寻虽是恼火,却也明白与妙兰无关,望着一脸焦急的妙兰,计上心头,江寻挟持着妙兰,开了门,未等空慈开口,一旁的妙言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师父!就是他。” 众人一手提着罗汉棒,一手举着火把,将黝黑的夜幕照的如同白昼,空慈眉头一锁,厉声道:“小子!快放了我徒弟。” 江寻挟持妙兰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威胁空慈,也是为了借此与妙兰拉开关系,以防妙兰授人以柄,妙言却看的通透,冷哼一声道:“这可奇了,方才明明就关了小贼一人在里面,转眼间!小贼就挟持了兰师姐,我不明白,难不成是师姐自投罗网?” 空慈眉头一挑,喝道:“妙兰!怎么回事?” 妙兰道:“我刚才给他送点水……” 一言未尽,江寻便抢道:“空慈师太!我无意与鸡鸣寺结仇,我也不是熊五湖的同伙,虽说跟着他们一路,却也是被逼无奈,其中是非曲直,一言难尽,请师太慈悲为怀,放我一条生路,我马上下山,保证永不打扰贵寺清净。” 未等空慈开口,妙言道:“师父不要相信小恶贼,他一定是五熊派来的奸细。” 空慈虽佛口面善,却也心如明镜,对徒儿的争宠斗智的心思,也是了如指掌,只是诸事繁多,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她略作沉思,道:“你毕竟与五熊有瓜葛,凭你只言片语,我很难相信,五熊还在鸡鸣寺周围盘踞,虎视眈眈,怕是不肯罢休。这样!请江公子在鸡鸣寺住上一住,待我查明真相,自会还江公子的清白。 ” 江寻自是不愿,空慈却不由分说,命道:“来人!让后堂的上井师父,给江公子安排一间上等厢房,好生款待。” 话音未落!一小尼跑来,禀告:“师父!后堂的上井师父,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 “什么?黑衣人?”空慈大惊失色,身体微微一斜,险些栽倒在地,显然这个消息对她冲击颇大,眨眼之间,她便又沉住了气,定住了神。 妙言拱火道:“一定是那五个恶贼干的!” 空慈虽然也有所怀疑,还是说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结论,妙雨!你带几个去找,今晚巡夜的人,务必在寺院内外仔细查探,不要放过蛛丝马迹,其余人按兵不动。” 空慈部署完,又转向妙然道:“竹林七贤什么时候到?” 妙然道:“已经飞鸽传书,可是并未收到回信,他们若是赶来,估计也在明后两天的。”此时已是寅时,妙然所言的‘明后两天’才到,也就意味着天一亮,鸡鸣寺仍是孤立无援。 空慈闻言青筋暴起,她紧咬牙关,脸色渐渐暗沉下来,一抬头,目光便落在了江寻脸上,江寻深知眼下鸡鸣寺乃是非之地,他本不愿这这里做过多逗留,可听闻‘竹林七贤’四个字,便打消了离开的想法,因为江寻一直在苦苦追寻父亲下落,他从朔方口中得知,父亲江欲来与竹林七贤有瓜葛,为了找到父亲下来,江寻也要留下,当即拱手道:“鸡鸣寺既然兵连祸结,在下也不好再添麻烦,师太若有差遣,在下义不容辞。” 空慈眼前一亮,随即吩咐道:“妙兰!你先安顿好江公子,然后召集妙字辈弟子,来佛堂议事。” 妙兰依着师父吩咐,给江寻安排了一间上房,方才亲密接触仍在二人脑海萦绕,妙兰也变的默然无言,仿佛都在回避那手点束胸的场景,可越发回避,二人不自觉的越是想到。目光一接,便似触电般赶忙移开,江寻只觉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妙兰把江寻带到房间,便轻声道:“江公子请休息吧。”说完便退了出去。 经过一夜折腾,江寻早已身心俱疲,纵然鸡鸣寺人心惶惶,江寻却似岸边礁石,扔他风吹浪打,他却酣然入梦。尽管在鸡鸣寺也是留作人质,他却感觉难得的踏实与宁静。 咚咚咚!咚咚…… 一夜安然,天一亮江寻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穿上衣服,开了门,来人正是妙兰,妙兰开口道:“江公子!漠北五熊又打来了,师太让你过去。” 江寻一惊,虽然不愿多管鸡鸣寺与漠北五熊的恩怨,可盛情难却,只得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着妙兰来到庙门口,门前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小尼,空慈正与熊霸天争吵:“事情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 熊霸天剑眉一锁,厉声问道:“结束了?老尼姑,你话什么意思。” 熊霸天出言不逊,空慈面色微变,眼角掠过一丝不悦之色,仍是很有风度的哑然一笑:“既然各位都是痛快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鸡鸣寺慈悲为怀,放你们一条生路,为什么你们不讲信义,在深更半夜,潜入寺中,掳我徒弟。” 熊霸天一愣,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老四!你真有你的,搞女人搞到了庙里来了。” 空慈说的是后堂管事上井,熊霸天误以为是熊四海抓了小尼猥亵。 空慈见熊霸天承认,冷哼一声:“还我徒儿来,否则贫尼就要替天行道,开一开杀戒。” 熊霸天脸色一僵,他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自然不觉得自己理亏,见空慈口气中充满威胁之意,当即恼羞成怒,道:“你想怎么样?” 空慈不假思索的回道:“你放了我徒儿,我便不追究你擅闯本寺之罪。” 一提到放人,熊霸天忽然想到鸡鸣狗盗,当即问道:“喂!老尼姑,你是不是扣住了咱爷们的人?” 空慈误以为熊霸天说的江寻,旋即答道:“令徒正在鄙寺做客,你随时可以带走……” 熊霸天一夜都在担心鸡鸣背叛,听到这个答案,这才松了口气,扫了一眼四兄弟,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看到没!咱爷们早就说了,李先生是个聪明人,是不会背叛咱得,那姓江的小子还说什么他跑了路,他懂什么叫义气……” 说完又转向空慈道:“快让他出来!” 空慈道:“我的人呢?” 熊霸天一怔,奇道:“你的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空慈脸色一沉:“我寺后堂管事上井!” 熊霸天一愣,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上井不上井的与咱爷们何干?” 空慈一脸茫然,若有所思的瞥了熊四海一眼,强压怒火道:“哼!你若是不肯把人交出来,我没办法放了你的人。” 熊霸天一听空慈口气中略带威胁之意,登时怒火上涌,爆了粗口:“妈的!咱爷们没见过上井,我的人不需要你放,我自己会救。”他声音如雷,霸道的口吻中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空慈一把从人群中抓过江寻,随即喝道:“你是想鱼死网破吗?” 一见到江寻,五人顿时露出惊愕之色,熊四海跳脚骂道:“好你个叛徒,竟然还没死……” 熊霸天见状,怒道:“叛徒!我劈了你!” 说着举刀便要向江寻劈来,空慈见状,只觉不对,忙道:“且慢!” 熊霸天一顿,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空慈道:“他不是你要的人吗?” 熊霸天怒道:“呸!咱说的是鸡鸣李明山,谁要这个叛徒。” 空慈这才回过味来,旋即道:“你爹,昨天是来过,他对我鸡鸣寺礼遇有加,往日一点点误会,也已经说开,他也道了歉,恩怨已经一笔勾销,怎么他昨天走后,没和你们汇合?”空慈给了鸡鸣三十万两银票,这才化干戈为玉帛,当众之下她自然不肯说银票的事。 熊霸天一脸愕然,随即喝道:“咱爹?咱爹都死多少年了,你是烧给他的吗?” 空慈脸色一黑,怒道:“我说的是你的义父,鸡鸣不是你的义父吗……”话一出口,空慈便觉不对,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只见熊霸天暴跳如雷,龙雀刀一横,喝道:“放你娘的臭狗屁,牙给你掰掉!咱爷们什么时候认他做了义父,你给咱爷们说清楚。” 空慈心知上了当,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硬着头皮说道:“鸡鸣自称是你们义父,难不成他是冒充的?” 熊上天向来沉默寡言,熊四海、熊五湖心知熊霸天上当,正恼怒也不敢多言,只有熊满天言语无忌,说道:“得!买卖没干成,还认了个爹。” “他是咱得儿子,咱的孙子,这狗娘养的东西,咱抓住他,非劈了他不可……”熊霸天恼羞成怒,一刀落在门旁的石狮子上,轰隆一声,如天雷一般巨响,石狮子应声而裂,石块崩落一地。 众人无不被熊霸天无可匹敌的刀锋惊住,各个呆若木鸡。 江寻劝道:“大师伯!我昨天晚上就说鸡鸣不可信,一定要提防,您还不信,您现在下山,兴许还能追上他。” 熊霸天一脸懊恼,对江寻的仇视也抛在了脑后,旋即便要去追,刚一转身,突然一顿,回过头道:“他跑不了,先说说鸡鸣寺并入天雷地火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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