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了穴位,于庭一脸不服的说道:“你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江寻缓过神,凶狠毒辣的眸子里闪着杀气,一把扼住于庭咽喉,道:“你还敢追来,我让你为我朋友陪葬!” 江寻的话语冰冷至极,没有丝毫暖意,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言罢,他的手指猛然发力,紧紧扼住了于庭的脖颈,力道之大,使得她的脖子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嘎”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于庭一脸不服,声音变得扭曲:“……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脖子上缠着我的金蚕丝,只有我能解……” 江寻稍稍迟疑,口气依然阴沉道:“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于庭见江寻发狠,这才觉得可怕,失声呐喊:“不要不要……解了金蚕丝,你在杀我不迟。” 江寻面色骤变,愣了片刻后,便松开了于庭,转而伸手至自己颈间,那金蚕丝不知何时已深深嵌入皮层。这银白色的细丝,细若游丝,若非亲身体验,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江寻抽出承影剑,反复在金蚕丝上切割,然而,令人惊骇的是,那金蚕丝非但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反而似乎在与剑锋的交锋中变得更加坚韧,勒紧的力度也随之增强。他的脖颈上,原本只是泛红的细缝,此刻已变成了触目惊心的深红色,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鲜血喷涌而出。 江寻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若再找不到解救之法,自己恐将命丧于此。 于庭略显得意的说道:“只有我能解开!你求我啊!”于庭话里话外透着威胁之意,只等着江寻救他。 “找死!”江寻突然大喝一声,承影剑直接脱手飞出,‘噔’的一声,剑盯在了竹竿之上,离于庭脖子不过分毫。 “不要……”于庭吓得失声大喊,双眼紧闭,跟着老实交代道:“金蚕丝锋利无比,一般兵刃割不断,只有伏牛花粉可以腐断,我身上还有一些,你帮我解开穴道,我拿给你。” 江寻丝毫信不过于庭,一把扯下她的连衣裙,连带着匕首,短剑,鞭子,及各种布袋叮当作响,道:“伏牛花粉在哪里?” 登时!于庭上身半裸,只剩一件黑色吊带,于庭见江寻眸子里透着冷酷无情,稍不留神便有杀身之祸,顿时变得面色苍白,舒了口气,仍硬着头皮道:“你若是信得过我,你就放开我,我给你拿,你若是信不过我,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有你陪我,死了也值了。” 她连死都不怕,当真是难以对付,江寻咬了咬牙,抓住她鹅黄色的纱裙一拉,登时纱裙落下两寸,隐私部位呼之欲出。 于庭大惊失色,失声道:“你要干嘛?” 江寻道:“你不是想和老子同归于尽吗,不是想让老子糟蹋你吗,老子现在就满足你。” 于庭大哭道:“不要……看你样子不像那种人!” 江寻道:“我看你还不像妖女呢!” 于庭一愣,便一五一十的说道:“左袖筒里!” 江寻稍作停顿,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并未直接触碰那连衣裙,而是将它挂在了就近的竹枝上。随后,他猛然一把握住于庭的肩膀,于庭身体不由自主地倾斜,使得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恰好悬停在了锋利的承影剑刃之上。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只要江寻稍有松懈,那冰冷的剑锋便会无情地划破肌肤,一剑封喉。 江寻此举,考虑周密。他深知,若从于庭的衣物中盲目搜寻迷药,一旦自己不慎中招晕倒,于庭也要陪葬。 于庭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恐,她强装镇定娇声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 江寻没有回答,在她衣袖中摸出一根毛笔笔杆大小的铜器,于庭道:“两头向中间挤压。” 江寻拿起一头向竹干上一怼,呛得一声脆响,笔杆吐舌,竟是一支可以伸缩的峨眉刺。 “伏牛花粉就在刺头上,点一下便可。” 江寻狐疑了片刻,想她于庭纵然胆大妄为,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当下向脖颈上一点,只听!‘嗪’的一声倾响,金蚕丝崩裂。 于庭道:“怎么样?没有骗你吧!” 江寻暗自调息,脖子上的伤痕迅速愈合,于庭看的瞠目结舌:“我真佩……” “你家在哪里?”一言未尽便被江寻抢过。 于庭嘴唇一翘,娇嗔道:“干嘛?你要上门提亲吗?” 江寻低沉道:“我要上门报丧!” 说着便将于庭的脖子向承影剑上一按,于庭忙大声喊道:“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要杀害我?” 江寻道:“你杀了我的朋友,一死难免!” 于庭突然笑中带哭的喊道:“你当真认为我杀了她们,我哪有那么恶毒,我只是想和你们玩玩,我与小姐姐无冤无仇,我杀他们作甚……” 江寻一惊,拉起于庭忙问道:“你说什么?” 于庭狂笑道:“哈哈哈!大傻瓜。” 闻言!江寻一顿,回想道龙佘兰与何疙瘩的死相,并不是中了风信子之毒,只是自己太过伤心,才没有多想,当即眼前一亮,心中狂喜道:“你当真没有杀他们?” 于庭道:“他们中的只不过是夹竹桃之毒,看似和风信子差不多,实则是昏迷假死。” 江寻喜道:“此话当真?” 于庭娇声道:“怎么!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喜欢骗人?” 江寻不想与其纠缠,收起承影剑,转身便走! 于庭道:“喂!还不放开我……夹竹桃也要解药的……” 江寻一愣,当下问道:“解药在哪里?” 于庭傲娇道:“你只让我交出解药,却不肯给我解穴,我不理你了。” 江寻当即解了于庭的穴道,问道:“解药在哪里?” 于庭坏笑道:“小哥哥!刚才!你是不是真想把我糟蹋了?” 江寻道:“怎么?你还盼着我糟蹋你啊?” 于庭道:“我是妖女,你和妖女发生夫妻之事,你岂不是魔王。” 江寻道:“你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行事为何如此野。” 于庭嫣然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没遇到一个,像小哥哥一样可以管住我的人啊!” 江寻淡然笑道:“祝你早日找到啊!” 于庭试探性地问道:“刚才那个小姐姐是不是你妻子?” 江寻顿时警觉,用冰冷的口气喝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废了你!” 于庭一脸无辜的回道:“人家只是想交个朋友,干嘛那么凶啊!你这么紧张她,她一定是你最爱的人,我真羡慕她。” 江寻对于庭的表达,不以为然,反而更加鄙夷,他用极不耐烦的口气问道:“解药呢?” 于庭脸上掠过一丝失落,道:“在我嘴上!” 江寻怒目而视,于庭嘴一撇,道:“夹竹桃之毒是通过口鼻渗透到体内的,我为了防止误伤自己,把解药涂在嘴唇上有什么问题?你想要解药,你就来拿呀!”说着嘴唇一翘,凑到了江寻面前。 江寻对于庭性情有些抵触,苦道:“你也是个奇葩!”说完发足便走。 于庭快步赶上道:“他们都说我古灵精怪,小哥哥喜欢吗?” 江寻道:“你不要跟来了!咱们萍水相逢,就此别过。” 于庭道:“喂!小哥哥你也太冷酷无情了,我若是骗你的,小姐姐当真被我毒死了,我走了,你找谁报仇啊?” 江寻两指一点,再次封了于庭的穴,于庭惊愕之下,大叫道:“喂!你又要干嘛?” 江寻阴着脸道:“你说的对,万一你跑了,我找谁报仇啊。” 于庭怒道:“我让你带上我,谁让你点我穴道了,混蛋!快给我解开……” 江寻担心龙佘兰安危,不再纠缠,发足急奔,走了二三里,忽然听到呼声。 “江大哥!” 龙佘兰迎面跑来,江寻大喜过望,一路小跑,一把抓起龙佘兰胳膊,正要拥抱,但见龙佘兰满面羞涩,恰逢两人从身旁,只得作罢,只见两名精瘦男子,抬着一个麻布袋,撒丫子般飞奔而过。 江寻眼开眉展,说不出的激动:“龙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龙佘兰道:“让江大哥担心了……我没事了,对了!江大哥!那个小姑娘呢?” 江寻一愣,似笑非笑的回道:“被我点了穴,在林子里罚站呢!” 龙佘兰道:“走!我们去瞧瞧!” 二人来到林中,竟没有看到于庭,龙佘兰一脸疑惑的望着江寻,江寻豁然道:“难不成……是被刚才那两个人掳走了……” 龙佘兰道:“刚才那二人扛了一个麻袋,形色慌张,极有可能是给他们掳走了。” 江寻道:“随他们去吧,这也算是土匪遇上恶霸,恶人自有恶人磨。” 龙佘兰道:“饶是如此,她毕竟是在你点穴后被掳走的,江大哥!我们还是帮帮她吧。” 江寻眉头一皱道:“她差点害了你和疙瘩,我们还去救她?更何况她有一身下三滥的手段,几个毛贼奈何不了她。” 龙佘兰道:“她只是年少轻狂,并没有伤天害理,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江大哥!算我求你,我们帮帮她吧。” 江寻道:“龙姑娘切勿这么说,我去救她便是。”江寻虽有些不情愿,但见龙佘兰如此倔强,便满口答应了。 龙佘兰道:“我跟你一起去!” 江寻沉吟道:“我一个人去,你照顾好自己。” 心中暗道:原以为龙姑娘温顺乖巧,想不到也是这般倔强…… 龙佘兰好似听到江寻心声一般,‘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江寻奇道:“你笑什么?” 龙佘兰摇了摇头,笑而不答。 江寻沿着二人奔跑的方向一路追去,走过一个‘龙虎寨’牌坊,进入一条热闹的大街,大街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江寻一脸茫然,倘若他们将人掳到这里,无异于大海捞针。 正当江寻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忽然听到一群人在嘀咕: “好可怜啊!”;“谁说不是呢!”;“事情都已经发生,死了也是白死。”;“哎!如今的世道找谁说理去”…… 只见小桥上一群人,望着河里指指点点,江寻顺着众人的目光瞧去,只见河里沉着一人,周围还泛着阵阵水花,这是刚跳下去不久。江寻水性极好,见状也是不假思索的跳到了河里…… “快看!有人下去了……”;“是啊!世上还是好人多……”;“生无可恋,就上来也是一副皮囊……” 在众人指指点点中江寻将人救了上来,是一位年过古稀两鬓泛白的老者,老者上岸后便嚎啕大哭起来,众人只是远远议论,不敢靠前,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丢下一件外套便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江寻一脸愕然,问道:“老先生!难过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什么原因让你寻死觅活的?” 老者止住哽咽,看着江寻如此年少,摇了摇头道:“你帮不了我,还是快走吧!” 江寻道:“不妨说来听听,家里有变故?没钱看病?还是被恶霸欺负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啊,老汉有一独生女,从小便与她表哥配了娃娃亲,今年刚满十六,本是选个好日子过礼定亲,不料!被龙虎寨的一霸王财主看上,正逢早些时候我租借他家的牛,他的牛因犯了疯牛病死了,这帮畜生便强行把小女拉走,说要给他的牛抵债,配个通房小妾,我那外甥与他理论,被他们打断了双腿。” 江寻不假思索道:“你是赔不起牛吗?” 老者道:“我家原是有一头牛,正赶上临产,所以我花了二两银子租了头牛,哪曾想牛下了田,突然暴跳如雷,口吐白沫,不多时便死了,小子本想将家里的牛陪他,可那帮畜生说,他们家的牛是匈奴汗血水牛,非要老汉赔一头一摸一样的牛,你说说……他们分明是……强词夺理,百般刁难,不过就是为了得到小女。” 江寻恍然大悟,心道:想必那王财主是下好了套,租牛时便喂了毒。牛死在老汉手里,便是百口莫辩。凭借着财力,在官场上打点一番,便是黑白颠倒也不是难事。 江寻沉思片刻道:“便是理论,也有理亏之处,干脆认了这门亲事,有个财主做女婿,也好过任人欺负,横竖鸡蛋碰不过石头。” 老者一怔,道:“小兄弟这是哪里话啊!那王财主比老汉还要大一旬,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妻室,而且他们是强行抓走小女,没有丝毫礼遇之处,欺负至此,老汉宁死不愿小女嫁给他,我虽是农家出身,可家里还有几亩祖田,用不着攀龙附凤。” 江寻道:“老先生不必绝望,我去帮你讨回女儿。” “你?”老者一脸狐疑的望着江寻,似有轻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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